白大小姐心中的恐惧如潮水似的涌上来,近乎崩溃的道:“那地方我的确去过,可那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不只是我,其他贵女也在,宁世子凭什么就这样认定了我害了妹妹?”
宁恪淡漠道:“因为手帕是你的,受伤的也是你。这足以说明你的嫌疑最大,毕竟这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不是吗?”
白大小姐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只道:“这种东西根本算不了证据,若是宁世子坚持我是凶手,那就拿个证据出来!”
这时,司若宝突然出言道:“若是有证据你就认了?”
白大小姐瞅了她一眼,还是坚持那句话:“宝妹妹若是也想为我定罪,那就拿出证据来。”
看来她这是坚信自己拿不出证据呢。
司若宝从袖子里取出一颗珍珠来,朝白大小姐问道:“画姐姐可知道这颗珍珠是哪里来的?”
白大小姐语气不好道:“世界的珍珠都是一个样,我哪知道这珍珠是打哪里来的。”
司若宝回答道:“这是画姐姐发簪上的珍珠。”
她说着目光落到白大小姐的头上。
众人亦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白大小姐头上的珍珠簪上少了一颗珍珠。
白大小姐眼皮一跳,微微紧了拳,道:“宝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这珍珠就是证据?”
司若宝颔首道:“这是我在歪脖子树下捡到的。按照画姐姐的说法,你只去过那边一次,而在芯妹妹出事前,这珍珠还好端端的在你的发簪上,现在你能否解释一下,这珍珠是如何落在了哪里?”
白大小姐脸彻底白了,张口就要说是巧合。
司若宝看穿她的想法,补充道:“画姐姐莫要说这也是意外,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两次勉强算是巧合,这第三次万万不行了。这世上总不能什么巧合都被画姐姐碰上了。”
白大小姐猛然抬头,看着司若宝的眼神里闪过怨恨。
司若宝回以一个浅笑。
事到如今,白二小姐定是白大小姐害死的无疑了,就是不知道她为何要害嫡妹呢?难道是嫡庶之争?
众人心底划过无数的猜测。
白大小姐脸色刷白,心知大势已去,自己没了辩驳的可能,颤抖着嘴唇道:“是,人是我杀的。”
白夫人目眦欲裂,厉声道:“贱人,芯儿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要害她,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事情说开了,白大小姐惶恐的心情竟然奇异的平静下来,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她那也叫对我好?仗着自己的嫡出,就将我当做绿叶来衬托她,处处指使着下人来针对我,我忍无可忍,这有什么错?”
白夫人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很了。
白大小姐抬手抹了抹笑出的眼泪,阴恻恻的开口道:“其实我早就打算动手的,直到前些日子收到司三小姐的帖子,我才将事情推迟了。若非如此,她早就该死了。现在想想,我就不该推迟,早该送她去的。”
她语气阴冷至极,让在场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司若宝冷眼看着白大小姐。
章大人立即问道:“你是如何害的白二小姐。”
白大小姐缓缓道:“之前在花园中玩的时候,我故意弄脏了二妹的衣裳,而二妹来时带的衣裳也被我让人弄坏了,然后我引导二妹向其他人借。这样倘若事情不对,至少还有一个替罪羊,谁知在将二妹迷晕的时候,她反抗着将我抓伤了……”
事情就从这一点朝着她万万没想到的地方转化。
林小姐气得嘴唇都白了。
自己害人不说,还要找个替罪羊,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要不是她运气好,这口黑锅真得背上了。
最后,白大小姐脸色沉了下去,狠声道:“若是我再小心些,注意当时落在地上的珍珠,那局面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司若宝皱眉,问道:“就没有了?”
白大小姐嗤笑道:“宝妹妹还想知道些什么?列如我将二妹勒死时,她是如何没了呼吸,又有多痛苦?”
司若宝不语,心底起伏不定。
难道那个黑衣人与她无关,当时是恰巧路过的?
司若宝抬眼与宁恪对视,就见对方微微摇头便移开了视线,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各种猜测。
白夫人目眦欲裂,指着白大小姐道:“你这个贱人!”
白大小姐撇了撇嘴,讥诮道:“我是贱人,那与我血脉同源的二妹、大哥又算什么?也是贱人吗?”
“你、你——”
白夫人没想到向来老实的庶女嘴皮子居然这么利索,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只得指着她直哆嗦。
白大小姐全然不管她,看向司若宝道:“哪里全是草地,一颗珍珠落在地面上,很不起眼,你是如何找到的?”
司若宝道:“呃……珍珠是在这花厅中捡到的。”
“花厅?”白大小姐微怔,气得直发抖:“也就是说你刚刚的话都是在糊弄我的?这珍珠根本不算证据?”
司若宝眨眨眼,道:“珍珠是不算,可你自己已经将事情说出来了。”
瞧着少女一脸无辜的模样,宁恪唇角微翘,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心情陡然好了起来。
白大小姐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恨不得将司若宝也一道弄死。
本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谁知居然是被人给驴了!
如今证据确凿了,章大人也不耽搁,向着司老夫人道了一声,便带着白大小姐一同离开了。
生辰宴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哪怕事情解决了,依旧是继续不下去了。
在离开前,林小姐朝司若宝道谢:“之前多谢宝妹妹为我证明。”
司若宝微微一笑:“此时本就与婧姐姐无关,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林小姐再次道谢,便与林夫人一道回去了。
林夫人的声音被风传来:“好端端的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晦气,等回去之后,你可得好好泡个柚子水去去晦气才是……”
司若宝立在门口,望着母女二人上了马车,心头涌上淡淡的羡慕。
将所有的宾客都送走了,府中的人也被这些事累得不轻,纷纷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