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离开容克帝国时,听说欧罗巴之鹰的皇家骑士团宣布的招纳预备役!”
“大洋彼岸的欧罗巴合众国也不甘落后,听说有个“星球计划”,现在想想,恐怕都是在扩充军备力量,准备面对这些异变事物。”李殊词也细说着。
“你这么一说确实,这几年世界各国的动作不小,可是却并没有太出格,前不久,东瀛国还公布过一种强身健体法…”
“现在,要不是知道了异变事物,人家的这些动作暗示我们也听不懂,可能现在咱们依旧蒙在鼓里。”覃妃奕丹打了个哈哈道。
“世界是强者的舞台,强者占有绝对的社会资源配置!弱者知道了又能如何?没有应对能力的普通人面对这些情况只会造成社会的恐慌动乱,到时候国家经济动荡不安,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李未央凛声,也不知道是对人间还是人的劣根性失望。
“国家大事,统治者隐瞒一些事是应该的,毕竟,利益使然,内贼通敌,出卖国家的事不少。一些东西,由强者掌控,弱者也能喝汤,只要他们站好队伍。”李殊词也认可道。
石年对李未央等人的观点并不认同,世间从古至今虽有强弱之分,不平等划刻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每一个文明人类都应该有追求人世平等的态度!
“广大的人民是国家强大的根源,人民富强国家才能富强!如今欧罗巴占据世界主流地位,我东土想要赶上!只有趁此异变机缘,每个东土人迎头赶上,敢为天下先,敢于奉献薪火才能成就大业!”石年神情严肃,反驳两人的观点。
“我只听过国富民强,从未听过民富国强之论!”
李未央不客气道,石年的说法在她看来太过理想化,人性恶,多向己,顾私利。
她认为只有强者领导,才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原因。
君不见李信王翦灭楚结果?
石年对此不可否置,但优秀的领导者是只指明方向的罗盘!
只有强大的人民才是国家这艘大船航行的动力!君不见武侯偏居巴蜀,六出祁山无果之因?
“武侯北伐无果,诚有蜀汉国力弱于魏者之因,但你似乎忘了魏司马懿能力不差武侯,且蜀地无龙脉,地理影响也是大问题!”
“你们两个,别偷换概念了。”覃妃奕丹打断道,摇着头说道。
“李信率二十万秦军,王翦六十万!能比吗?能体现出能力吗?李未央,你这典型的断章取义!当代网络键盘侠说的就是你!”
“还有石年,蜀汉国力弱魏且能以弱击强,难道不能体现武侯能力吗?你工地杠精转世吧!”
石年与李未央尴尬一笑,他们其实对历史都是网络潜水三分,哪里追究什么详情因果,多截取片段历史体现自己一个论点罢了,如今被细究起来,可谓是破绽百出。
不过争执虽然停下了,但他们对彼此的观点其实还是不认同。
“行了行了,咱们争着也没用,说到底你我也不是强者,只能在此发发牢骚,挥斥方遒。”
李未央被覃妃奕丹说破后亦感无趣,停止了和石年的争执。
李殊词从第一句话后,一直静静的看着石年,她心中想:“虽然自己认可小姨的说法,但石年哥言论中所带着的人性光辉也是灿烂辉煌的不朽史诗。”
石年在无言语,他也清楚,这个富婆可是资本大家,而他两世记忆都是一个升斗小民,无论两人有甚个交际,阶级的阻断也是思想鸿沟的重要原因。
“等我人民光辉照耀大地时,我让你这个地主老财跪在地上知道什么叫正义…”石年心中无不恶意揣想道。
不过他也只敢想想,毕竟是殊词老婆的小姨,他要真敢这么做,估计这老婆得让他跪榴莲,冰冻过的那种。
毕竟从昨天自己冲动表明心意后,丫头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软肋。
李未央似乎感受到了石年的恶意,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石年。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李未央,石年一阵沉默,掐灭了心中的胡思乱想,同时心里暗暗的告诫了自己一句:“李家的女人,有鬼…”
“未央,我明天应该就要走了,玉京那边还有好多事…”覃妃奕丹打破了石年与李未央之间不可言语的尴尬氛围。
“唉,我就知道。”李未央神色流露出一抹无奈道。
“没办法,人老了,现在为了这么一块石头,我家里赔了好多,我得努力去赚嫁妆啊!”
覃妃奕丹半开玩笑道,不过眸子深处透漏的,却是无声的疲惫。
“散伙本是人间常态,你跟我又不是例外。”
自玉京毕业至今,她们两年多来见面不过寥寥几次,屈指可数。
小时候都以为长大了就自由了,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去见想见的人,走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可是后来才知道,人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远方星辰大海,都被眼前碎语灰尘掩盖。
这长大的滋味,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啊。
“走吧,那就走吧。到了玉京小心点,最近玉京城人多事杂,甭管其他,把自己照顾好。”李未央恢复了心情后,仔细叮嘱道。
“放心放心,我回去就使用这玩意,到时候说不定打能十个!嘻嘻~”
覃妃奕丹轻笑道,言语故作轻松,但也缓解了李未央心中的几分焦虑感。
“那,咱们就散了。”
“嗯。”
“……”
世上无不散之宴席,不管覃妃奕丹与李未央两人如何的再三不舍,两人终究还是道了别,各自走了自己的路。
在离开紫玉堂时,覃妃奕丹已经先行一步离开,她于西海至扬州,不单单是来见李未央一面。
石年听说她在禹杭那边尚有一事,估计得纠缠一段时间。
放飞的心思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两位佳人,石年定了定心神说:“那我们也回家?”
李未央瞅了一眼石年,突然捂嘴“噗嗤”一声,笑得娇躯颤动,阵阵波浪起伏。
“石年,什么叫我们也回家?是你俩回家!”
石年不解,疑惑看着李未央。
“小姨,你不是说一起回家嘛?”李殊词不满,气呼呼的问道。
“本来打算一起回家,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我现在要去逛街。我哥这会不在家,你就这么带他回去?你妈又要整我~”
说着李未央一脸无奈看着李殊词,“你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也许是听到什么消息,反正你俩这事她是不支持的。”
石年一旁听得无语,只能沉默以对。
“别太担心,我哥还没明确反对,你说不定还有一点机会呢?”
李未央笑道,不过神态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石年看的出来,李未央自己也许都很不满两人。
李殊词紧握着石年的右手,冷着脸,言辞犀利道:“她不支持关我什么事?又不是她嫁人!”
随即,李殊词也不理睬李未央,拉着石年转身离开。石年转头向着李未央递过歉意的眼神,也只得跟紧。
李未央呆了呆,看着已经离开的两人,气急生笑,对着两人背影咬牙切齿:“小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飞得出你妈的五指山!”
…
两人漫无目的的乱逛,一路沉默。
此刻两人各有心事,石年知道李殊词心里难受,毕竟被所有亲人反对的感觉并不好受。
“殊词,”想了想,石年这才准备开口,却被李殊词打断。
“石年哥,我明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我爸妈的…”李殊词撇着眼说着,不敢直视石年。
“看着我。”石年看到李殊词这般作态,心中不由没好气,故作冷声道。
“嗯?”
“我其实倒是没什么,我那会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理解叔叔阿姨的意思,不管怎么说,长辈们还是为了你好。”
石年宽慰道,他是真的没有因为李未央的言语而难受,毕竟这种情况他心里早有准备。
“石年哥,我懂。”半响,李殊词才幽幽道。
“只是小时候和母亲一起看高丽影剧,却没有想到长大后这些狗血的剧情就上演在我身上。”
“呃~”石年听罢,内心无语。
“没事,我妈反对她自己反对去吧,反正我又不是她。我就不相信,她还能舍了她这个宝贝女儿不成!”李殊词笑嘻嘻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这么下去她觉得未免太过尴尬,于是赶紧甩开这个话题。
“那,咱们回家?”石年试探着语气问道。
“嗯,回家!我到要看看他们怎么反对…竟然让我丢下小宝贝儿~”李殊词打趣道。
石年见此,也放下心来。毕竟姑娘还有心思调戏他,想来心中也没有多少负担。
随后,两人又招手打了车,一起回家。
……
雍州,渭川,同谷福利院。
一身常装的许润深此时正坐在客厅内,眼神冷峻,苍老的面孔十分严肃,像生铁铸成般,静静的听着一旁坐在对面的中年人说话。
“许叔,你知道的,我是你一手提拔到今天这位置的。这些年我做事你也是知道,玉京城瞒着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只见说话那人身形高大,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脸上有微微胡茬。
“舟杭啊,我退下来几年了?”许润深听完后,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而是一如往常的询问道。
“许叔,千禧元年至今,快十八年了!”赵舟杭想了想,才缓缓开口回道。
“十八年?这么久~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突然,老许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老狮子。
“甭管你瞒没瞒我!四年了,从一二年末至今,你是吃狗屎的吗!玉京城瞒着我,行,我老了,没管事,不在一线!”
“你呢?你自己就没发现吗?手底下那么多人都是废物吗!?这么大的事,我三州眼线就没有一人察觉到吗?”
赵舟杭绷直了脊梁,身体坐的笔直,也许从来没见过许润深这般暴怒过。
他不由苦着脸解释道:“许叔,我当初确实有过相关的情报,去年发生在金城郡的黄河龙事件,我看过视频,只是巡天府的报告说是伪造的视频,我也就信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些神鬼之事竟是真的…”
“舟杭!你做事我没有怀疑,只是什么叫人事?尽人力,听天命!错过了天命,就要付出天大的代价!你如今身为封疆大吏,一州之主,你明白什么叫变数吗!?”
“往朝皇帝,恨不得掌控天下一切,就生怕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威胁到自己统治!”
“掌权者,最怕的就是有变数!”老许把拐杖“咚咚”的用力撞地,再三强调道。
“变数啊,巡天府就是变数!”
“你怎么也就不想想,巡天府是谁的?不是你的啊,玉京当初成立它,最初虽然没权,但如今呢?总督每年要把军费花销进行报备,州牧也要给它阐明行政费用,你们的钱流向哪里,巡天府是一清二楚!”
“许叔教训的是!是我大意了!”赵舟杭没有开脱,这件事自己确实该承担责任。
“话已至此,我骂你也没用,砚卿昨天给我打视频,说玉京已经建立有正统的超凡体系!你,抓紧时间!”
“是!”
“人是要往高处走,可高处不胜寒。舟杭,你得明白啊,人心,总是高了还要高。”
“我们今天在这个位置,退不下来。玉京那位阁首,心思和我们不是一条路。你要是退了,丢了权,以后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这个人,聪明,知进退。那你得明白,政治上,从来没有换队的说法!老祖宗说女人要从一而终,这官场上,同样也是!”
“舟杭明白!许叔,你放心,我晓得怎么做!”赵舟杭沉声道。
“回去你仔细盯着巡天府,把它的爪子给我砍断几根!一些能收回来的职权一点也别流出去!”许润深凛声道。
“许叔,我懂。”
“现在想想,巡天府成立之初就没打好心思!它玉京要收权,行!那得是给大明收权,我心里还想的过去!要是给他叶家收权?没门!老杂毛是癞蛤蟆泡青蛙,长得丑想得花啊!”
许润深幽邃的眼神盯着赵舟杭,看着他有些发慌。
“多余的话我不说了,你去做,我看着。”
“是!”
“……”
两人静坐半响,无话。
“许叔,嘉树那份,给还不给?”抿了一口清茶,赵舟杭眼神一动,突然别有所指的问道。
“给!嘉树我从看到大,他爹当年和令芹有过命交情,我做长辈的,照顾一下是应该的!但是雍凉,不给!”
“许叔,自恒和石年你准备?”
“我把自恒束在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不想让他和张家扯上联系,自忠叔就这么一个曾孙,我不能不管啊!但他是山东张家的小少爷,虽然从小长在我身边,日后终究要回家的啊。”许润深摇着头,悠悠长叹道。
“过几天就是石年成人礼,我这两天捉摸打算着让他担挑…你,以后就多照看着点石年,如果你觉得放心,他也有那才干,有那点想法,我许家的基业,交于他手中也未尝不可…”
“小石头父母我倒是有点眉目,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咱们石年也不和他那些亲人争!雍凉二州,够他立足了!他自己要是有本事,自己去争吧!”老许思索片刻,语气悠然而叹道。
“明白。许叔,最近关于那些异变事物我这边也有了一点眉目,你看看!”赵舟杭从脚边公文包中抽出三份白皮文件,双手递给许润深道。
“从千禧十二年开始,天地间就多了一种不明能量,这种能量不同于任何现有的、被发现的能量范畴!”
“而这种能量,对于所有的生物,都是有极大益处的,是能够被吸收,并且对身体素质有极大的提升的!它可以改变生物的生命本质,这种能量,在东土被称之为“灵气”,在鬼方诸国被称之为“魔力”。
“根据鸽子传回来的情报,第一个异变之物,是由一名容克猎人发现,上报之后容克帝国迅速接管了相关之物,代号“双子巨人”,目前已经没有后续情报渠道,他们手太快了。”
“而第一位异变之人是石城中的一名炼钢工人,在其利用特殊能力迅速聚集大量金钱时被人怀疑,之后冀州方面在调查时意外发现了他的超凡能力,念动力!”
“冀州上报玉京后,派人秘密与其接触,然后所有相关之人都消失了!我手下有人推测应该是被收纳在玉京城的“49”研究院…不过不敢确定。”
“嗯,那玉京给的三份根源石?到底是什么?”许润深快速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沉声问道。
“许叔,玉京给的,并不都是根源石!”
“我分开讲,根源石,玉京给的说法是我们生存的三维时空是运动的!而所谓的异变大概就是在12年我们的时空接触到了其他时空并与其相合!”
“当然,还是有些令人费解,如果我们生存在真实纬度,那么依附于真实而存在的虚幻纬度为何会引发物质世界的变动?”
“玉京也没给出答案!他们不比我们知道多少,大家都在摸索前路,目前数据统计显示,普通人如果发生异变,大概率是接触到“幻想”级信息!而宗教,拥有完整的“神话级”信息,我不知道那些宗教神灵是否真的存在,但目前看来,宗教异变事物的体系,很完整。”
“这一切的源头其实并不是所谓的宗教神明,相反,这次异变包含了宗教。可以确定,历史中的宗教并没有所谓的超凡事物!而是在这次异变中,它们才有了超凡力量!”
“而根源石则是来自某些“幻想”、“神话”世界的信息节点。这些名词什么含义我也不明白,通俗说就是根源石是所有世界信息都可以产出,但每颗根源石所代表的能力也是产自世界特有的!”
“自恒这块,就是某个“神话”世界的至阳之物!”
赵舟杭说完后,便弯身从公文包中拿出三个密封的黑玉盒。
打开其中的一个,只见其中是一块拇指般大小,黄金般璀璨夺目的石头,石身流转着金色氤氲,汹涌澎湃,精阳之气充天而起。
且石身上不断显化有金乌、凰凰、朱雀等至阳兽影,展翅环飞。
“至于石年二人…龙虎山那位张天师,推演之下并未发现与石年,嘉树二人相合的根源石。”
赵舟杭一边说着,一边又打开了另外两只盒子,露出其中两块琥珀一般圆珠物体,内部游动着某种不明物质。
他沉声说道:“玉京见此,特地拿出两份。不过这不是普通的根源石,有人把这称为人祖石!”
“是由某位“先驱者”于不周山下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