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
李殊词换了一身新衣,像只小白兔跳到他面前,然后原地一转,娇声道:“怎么样?好看吧!”
石年听见声音,回过思绪,抬头打量打量了她,就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印花T恤,下身穿着很普通的浅蓝色牛仔裤,还有一双天蓝色的帆布鞋。
一身很简单的穿搭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自然有不同的味道,李殊词穿起来,石年只觉得喉咙一干,心头一痒。
但他此刻心事重重,面上勉强笑着,点头附和道:“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那是,姐姐我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是应该的!”她脸上也笑开花,整个人如三月艳桃,六月荷花,靓丽至极。
“嗯,天生丽质。”石年有些心不在焉,他还在想梁州的事情。
“怎么啦?我看你心不在焉,有什么事你可别瞒我。”李殊词聪慧清敏,发觉了石年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由担心道。
“我没事。”
石年不想让她担心,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不信你摸摸?”
石年说着就拉起她的玉手往自己的胸膛处按去,李殊词连忙抽出手来,轻哼道:“坏蛋,你就知道占我便宜~”
石年心中一惊,她这力气好大,刚刚只觉得她像地龙翻身,自己竟然没有抓住?
不可思议,她只是初入山海界一次,便有如此强横巨力?按007的数据来说,他现在的力量换算一下也是九鼎境中的二鼎豪杰,这意味着他的肉身力量最起码也有两千斤。
毕竟山海九鼎不是重量之器,而是国运、族运重器,这不是单单凭借气力就能举动的器物。
“你是我老婆,我不占你便宜占谁便宜?国际18号吗?”石年听见她的不满,按下心头惊讶,不由调侃道。
“呸,你敢去那种地方,我就!我就~”
李殊词瞪大了杏花明眸,一双小虎牙恨恨不已,却不知道威胁什么,时而阴晴不定,时而羞愤欲绝,气的她俏脸通红。
“嘿嘿,我就说说嘛。”石年见她羞怒,连忙伸手把她拥入怀中,这一次,她却没有反抗。
“要是真要忍不住,我一定吃了你!”石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嗯哼~”她被石年的话躁的心头一热,眼脸低垂而色娇羞,雪白的劲项映着粉红的面颊,便像三月的桃花般美艳。
石年看着怀中的佳人神色经不住一呆,乖乖,我这大小姐娇羞起来,也是美得冒泡啊。
“你想的美!你要是敢欺负我,我一拳打死你!”李殊词举着粉拳抵在他胸口比划,娇声威胁道。
“嘿嘿,打死我你不心疼嘛?”石年眉毛一挑,忍不住打趣道。
“我才不心疼!”说着,李殊词把螓首埋在他胸膛见,一双玉臂紧紧抱住石年,闷声闷气道。
“嗯,不心疼。”软玉在怀,石年低头看着怀中的她,不在乱想其他。
半响温存,李殊词闷闷不乐的声音才响起:“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自私,我也是。”石年神色幽幽,安慰道。
“才三天,时间怎么这么快…”
她抬头小脑袋,看着石年的面庞愣愣出神,却又噗嗤笑出声来,悄声道:“真是的,又丑又坏!”
“啪~”石年无语,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她的翘臀上。
“嗯?”
李殊词红唇一张一翕,长长的睫毛不断抖动,羞怒之中,却是雪兔翘臀急剧微缩,抱着他的娇躯一颤,然后扭着身子撒娇不满道:“你又打我?坏蛋~”
“行了啊,小祖宗!你再调皮我吃了你!”石年却觉她这媚态惹火,体内一股热气汹涌,他连忙制止道。
“哼,光说不做,我也想吃你…”
石年的话让她动作一停,轻哼一声,眼睛半睁半闭地在石年身上扫过,随后低着头轻声倔强的嘟囔了一句,尤其是一双杏花明眸眼,水润一片,煞是媚样。
石年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不过这样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降火,索性双手上浮抱着她的玉首,发现她杏花明眸半睁半闭,温热红唇半开半阖。
“唔~”
又见她玉靥淡红,俏脸娇嫩,石年忍不住就亲吻落于她温热红唇。
半响,窒息的灼热感传来,石年才松开禁锢她的手,李殊词睁开眼睛,星眸水媚。
单单不舍石年离去,这一条理由就足够她茶不思饭不想。
“我走了。”石年轻声道。
“嗯,我知道。”李殊词低垂的螓首,看不出她的表情。
石年亦是不舍,只得狠下心来松开她,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步伐很沉重,两人数年不得见一面,一生又有几个年华来相思。
“我送你吧。”
李殊词突然拉住他的衣角,低声道,她不敢多说话,害怕自己会哭,会拖拉他好不容易要走的决心。
“不用了,总是要分开的,别伤心,到了巴楚我就给你打视频?”石年转过身,强撑起笑,看着她不舍的神情,喉咙一干,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伸手捏了一把她水嫩的玉靥,她也不做声,拉着他衣角的纤纤玉手也不松开。
“听话!”石年微提高音调,神情严肃道。
“好。”她张张嘴,却吐不出半字。
石年知道她心中不好受,只是长痛不如短痛,若让她相送至机场,等会她在外面他还要担心,索性不要让她送。
“再见!”
石年又是轻袭了她的俏脸,目光炯炯,记好了她的模样,然后转身大步就朝着外面走去。
李殊词看着他的背影举手想说什么,但却又缓缓放下。看他快要走出大门的背影,连忙跑到门前,注视着他往外走的身影。
“到时候一定要来!”她朝他喊道。
石年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的及笄礼。
“一定来,到时候你要穿的美美的!不漂亮就不要啦!”石年双手做喇叭状,大笑道。
“好!”
李殊词失落的面庞上浮过笑意,就这样站在别墅门前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视线。
“我们,下次见!”
她的杏花明眸中闪过龙影,整个人立在那里,如真龙一般。
…
广陵机场,随着一架由广陵飞往巴楚的飞机缓慢起步,伴着引擎巨大的轰鸣声,飞机逐渐加速,最终冲向蓝天。
经济舱内,石年神色疲惫的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愣愣出神。
“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得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石年低语喃喃,这首诗,在这思念殷切的时候读来,唯觉心底一片惆怅。
没有可以诉说的人,于是诗人抬头而见月,此月偏偏又是当时扬州照人离别之月,更加助愁添恨。
此刻虽不是月夜,石年也不是诗人。
但相思离别之意自古有之,石年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留与离之间,岁月见证了一切。
“唉~”石年想起李殊词来,忍不住一叹。
他身旁是一四十余岁的中年大叔,端着保温杯,似乎喝了酒,石年能嗅到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酒气。
“小伙,异地恋啊?”他听见石年的悲吟,不由好奇道。
石年抬头看了一眼他,神色不变,微声道:“没有,只是感怀扬州繁盛罢了。”
“你这小伙不实诚,咋的?我还能撬了你女朋友不成!”
中年大叔忍不住笑道:“异地恋就异地恋,这年头交通这么方便,东土来回也不过一天,真要喜欢哪有什么困难事!”
“年轻人啊,可别粘上暮气,心头得有一股冲劲儿!”
“只是初分离,心有所动罢了。”石年被他这样一说,心中一笑,摇摇头道。
“嘿嘿嘿,年轻人嘛,理解理解~”
大叔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道:“林中庭,叫我老林就行,听起来亲切。你也是去巴楚吧?飞机挺快的,估计下午一两点就到了。”
“老林?哈哈,算啦算啦,我还是叫你林叔吧,我叫石年。”石年见他善谈,心头也放下了防备。
“石年?这名字不错,大气!”
林中庭摸着胡茬下巴,点头称赞,而后又疑惑道:“明天就是中秋,你这是回巴楚团圆?”
“那倒没,我是渭川人,今天到巴楚只是转转。”石年微笑道,话中真假参半。
所谓逢人但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两人随缘相识,对方这般问题已经算是出格。
林中庭话说完,便自觉不妥,他走南闯北跑业务这么多年,自然懂的交浅不言深的道理,听到石年话后,摸着后脑有些不好意思,自嘲道:“昨夜喝醉了酒,酒劲还没过,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话说的多了点,小兄弟见谅见谅哈。”
石年见他客套,也多说一句道:“喝酒乃是人际交往,喝醉便是人之常情,只是喝多就有些伤身体罢了。”
石年看着他端着的保温杯,忍不住一笑道:“看林叔这气量,当年也应该是位酒中豪杰啊,如今这保温杯,也算是发挥了用处。”
“小兄弟可别磕碜我,我哪里是什么酒中豪杰啊,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林中庭神色感叹道,见石年盯着他的水杯看,又笑说道:“烟酒伤身啊,如今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中泡枸杞,小兄弟说的对,这杯子也算是发挥了用处,哈哈~”
他说着,就轻抿了一口,石年摇头,没有再搭话。林中庭也就歇了说话的心思,开始闭目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