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难容!狗男女!”饭桌间,张自恒看着对面正在互相夹菜的两人,摸了摸额头的大包,忍不住碎碎念道。
老许看着鼻青眼肿的张自恒,忍不住问调侃道:“自恒,头角峥嵘!日后必定大有作为啊!哈哈~”
“狗屁的头角峥嵘!”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石年,干啥呢?换个衣服磨磨蹭蹭的!”话音未落,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
“砰!”的一声。
只见张自恒一脚踹开房门,在那一瞬间,世界静止了。
看着面前亲热的狗男女,张自恒嘴角抽搐不已,不过,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眼瞎。
“嗯?人呢?走了吗?那我去吃饭了!”
被打断石年与李殊词还没反应过来,张自恒已经撒欢了脚溜了。
“张自恒!别跑,我和你没完!”石年一声低吼,借此想要追出去。
“别走!”李殊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转过头,石年呆呆的望着眼前她,只见她红着脸颊,整个人有些羞涩的躲闪着他的目光。
石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润。
见到石年的动作,李殊词越发的羞涩,只见她微微一笑,又有些娇憨道:“怎么,这个,你不喜欢吗?”
李殊词的话让石年再次失神,似乎刚刚的小插曲并没有发生过一样,石年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的红唇上。
“刚刚,她亲我了?”
石年忽然间有些恍惚,听到李殊词的疑问,有些木讷道:“没…没有…”
说实话,石年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实在没想到这么突然。两人以前见面,大多时候腼腆不敢过多言语,心思都压在心底,可这…
过了几十秒钟的样子,她牵着他的手,娇声娇气道:“咱们去吃饭吧,许爷爷还等着呢!”
“殊~”
“嘘!臭弟弟,快点强大吧!我可不想等太久…”
“嗯!好!”
在正厅外,两人看着了正在门口来回徘徊的张自恒,石年忍不住嘴角抽搐,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响栗。
“啊!”
张自恒一声惨叫后抱着脑袋一脸委屈道:“好一对狗男女,我好心等你,你竟然!唉,别~”
看着又扬起手要拍下来的石年,张自恒又撒脚跑路了。
石年忍不住笑了笑,回头一看,她也正在微笑。
……
“哈哈,我说,自恒啊,你一个自然不是两个人的对手,你也赶紧找个老婆啊!”老许听完经过后实在忍不住道。
张自恒黑着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狠狠的吃饭。
石年也是嘿嘿一笑,道:“老许,不是我说,就自恒的那半残身高,我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说完后还不忘对着张自恒嘲讽道:“是吧?自恒!”
张自恒其实也不低,但他比起石年来,就矮了半个头,刚刚七尺二寸!也就174左右,但他要比石年小一岁!
石年去年这时也就是178左右,所以张自恒并不担心自己会长不高。
“混账小子,说的什么话,自恒比你小一岁半,你别让我知道你欺负他!”老许听罢,忍住了笑,为了维护权威,对石年呵斥道。
不过看他笑眯眯的眼睛就知道他并没有在意这些玩笑话,雍州人嘛,素来心宽,不在意这些小事玩笑。
张自恒什么话也不说,就沉着一张脸,把怒气都发泄在饭菜身上。
老许赞赏道:“好好吃饭,长高长壮实就能找回场子!”
“殊词,多吃点,雍州饭粗,我这也都是些家常饭菜,多吃点!以后身体好,生养孩子我也放心!”
“许爷爷你也多吃点~”李殊词羞红了脸道。
“我又不生孩子,多吃啥,你们几个还在长身体,应该多补充营养才是!”老许又开始一本正经讲荤话。
“哈哈哈哈…”饭桌上,几人间欢声笑语不断,唯有张自恒黑着脸。
…
吃完饭后,老许招呼了进来等待在外的清洁人员打扫了一番屋子后,老许将几人带进偏房。
从口袋中掏出李殊词交给他的纸条,老许不复刚刚的欢颜,深邃的眸子盯着石年,李殊词,张自恒三人沉声道:“你们想不想知道里面说的什么?”
石年与张自恒满脸疑惑,李殊词也是不解其意,像这些纸头信件,不应该牵扯的人越少越好吗?
老许见三人疑惑的表情,倒是没有让他们传看纸条,拿出一块u盘,插入旁边的放映器中。
只见墙壁突然露出一块显示屏,首先入目的一座高耸窜天,云雾缭绕的山峰上,从拍摄角度看,应该是无人机拍摄。
画面角度突然一转,只见山峰悬崖峭壁处有一名仙风道骨白发老人正和另一名劲装中年男人赤手空拳激烈交锋着。
二人一腾跃竟然跳至了七八米高的半空,拳脚碰撞间仿佛大锤砸铁,有火花,金光迸射闪烁,两人周身若隐若现的雷电火焰如云雾般缠绕着二人,周围的空气也不停的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这是什么?”张自恒一副见鬼表情道。
“这,老许,应该不是电视剧或者电影吧?”
石年也是无法理解,九州确实有些传承的功夫不假,老许的几个暗卫要说身手可都是十人敌,但那是实打实的拳脚功夫!
视频中的这种,叫拳脚功夫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吧?雷电?火花?一跳七八米?还是人吗?莫非活着的仙神!
李殊词也是一副惊讶表情,不过她心思灵敏,瞬间就联系到自己父亲要她交给老许的纸条,以及前几天内阁大佬,扬州牧陈锦生的发言:
“尚武精神不是逞凶斗狠、热爱战争,而是指一种精神,一种绝不忍受压迫的精神,一种敢于反抗不公的精神。一个外无尚武精神的民族势必会被外力所淹没,一个内无尚武之风的民族必将落后于时代。”
“经过内阁协商,我们决定重设武科!”
“具体实施情况后续再行观察!”
这消息可是引起了大明国内的轩然震动,好多人对内阁这没头没尾的决定感到莫名其妙,但此刻,看着视频中两人,李殊词心中似乎明悟了什么。
“这难道就是原因吗?”
她自小聪慧异常,腹中自有打量,此时此刻她再联想到曾经于容克帝国的奇异怪谈,李殊词便知道此事绝不平常!
老许冷峻看着三人,沉声道:“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也是刚刚才接到通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许,快点说,别吊人胃口了!”张自恒有些迫不及待道。
“殊词,有些事,我~”老许看了看李殊词,锐利的眼睛炯炯有神,石年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这个样子了。
李殊词额首示意她明白,接下来的话,她会烂死在肚子里面。
老许点点头,其实按道理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李殊词本不应该待在房间里,毕竟虽然有定过亲,但毕竟未过门,且李殊词家族属于南方新贵,与老许这一派有些许瓜葛。
不过看在石年的面子上,他也不好逆了孩子的意,所以就任性一回吧。
“殊词,这次,估计只有我的消息最落后吧,你们都要比我快啊!”未等李殊词说什么,许润深长叹一声道。
李殊词与石年二人听此,眸子瞬间缩成黑点,内心的惊异无可言语!
许润深何许人也?是关陇派系的大树,是实打实的割据诸侯!他的眼线都能落后?代表什么?除了外因,显然是自家底下出了问题。
“不对!不止这么简单!”石年心道。
在他看来,以老许的地位消息都被蒙蔽了四年,绝对不是只有平民官员参于那么简单,这种突变事物虽然接触的人少,但他相信一定有关陇派的人员接触过!
看来,不仅是贵族和平民,还有贵族与贵族之间的各种利益纠缠啊!
这其中的水,太深了!
他甚至可以联想到,是关陇派内部有人孤立了老许的消息,凉州牧与梁州牧是老许当年亲手提拔的亲信!而且雍州牧马念素还是老许的女婿啊,这…
“亲信?足够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又能如何?”
“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多罢了!”
石年瞬间想到了很多,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这毕竟都只是他的猜测,目前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许比他人精的多,不需要他瞎操心!
不待石年细想,许润深便悠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说道,“如你们所见,视频中的两人,是真的!”
“什么?老许?你没骗人吧?那怎么可能是真的?雷电火花的…”张自恒此时一脸懵逼的神情搭配上额头的大包显得十分滑稽,但石年也十分认同张自恒的话。
毕竟,视频的那些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由不得你不信,我还没老糊涂呢!”老许怒道。
“老许,武举制?莫非和这个有?”石年也是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道。
“嗯,通过这些人所说的一系列修行,就能达到视频中的地步!”老许指着视频一跃七八米的两人,沉声道。
“我手底下的人送来的研究报告推测,大概从一二年末开始的这一系列变化!反正不管你信不信,事实都是如此!”
一二年末?石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记忆中的那个著名预言,不过记忆中那个预言却失灵了,毕竟记忆中可是有着十八年的经历!
老许没有在意石年等人神情变化,说完后,又将视频再次播放。
画面中景象一变,只见视频中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绿色透明脓包,如同心脏一般鼓动着,里面隐隐有一股液体在流动。
它越胀越大,终于,“彭!”的一声,整个脓包炸裂开来。
不知名的透明液体洒落一地,出现了一个蜷缩着的,外表可怖之极的怪物从那里面爬起!
体表看不到皮肤肌肉,只是一片片结实的骨骼紧密连接附在体表,怪物的四肢格外狭长,整体呈现爬行类。
足有两米长,两对一共四只镰刀般的爪子,双腿健壮,尾部类似于蝎子的勾尾,如同无数片骨板连接而成,完全超过了身体长度,顶端天钩似的尾尖赤红色,锐利的长针在天空黯淡的光芒下散着点点好似金属般的明艳色泽。
它的头颅形状类似于异形,眼瞳呈黄绿色,灵活的来回扫视着,口器为管状,狰狞恐怖,让人看了不由的头皮发麻。
视频到此就截止了,石年看完不禁口舌干燥,这?又TM的是什么玩意!?
老许沉声道:“这是玉京城某个直辖基地,瞒了四年的视频,前两天才刚解禁,我也是刚刚拿到!”
“老许,那到底是什么玩意?看起来好恐怖,玛德,一看那玩意比狮子老虎都要恐怖!”张自恒感觉浑身发冷,惊悚表示道。
确实,刚刚石年看见那玩意的全貌,哪怕隔着屏幕他也都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有种小时候被蛇盯上的感觉。
转头看向李殊词,发现她小脸苍白,显然也吓的不轻,石年连忙牵起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吧?”
“嗯。”李殊词也非是寻常女子,从小见过很多世面,心理素质也不低,刚刚只是突然间有些惊悚罢了。
面对张自恒的问题,许润深面色冷酷,眼眸放出狠色,低沉着声音道:“我也不知道,玉京城瞒了我近乎四年,显然是有所图谋!”
“我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变了,有了无法预料的大变化!我已经派人全力去搜集信息了,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武举制,一定和这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玉京不会无缘无故重开旧制。”
“我终日打雁,如今却被雁啄瞎了眼。”老许眼神放出狠色,他这一生呼风唤雨,好不威风痛快,老了却有人摆了他一道,他能不气?
“你们几个,现在一定要重视武举!我已经联系了一些老朋友,我竟然被玉京城耍了这么久,相信他们也和我一样!”
“我可得好好瞧瞧,到底是那位的手段!”许润深说着狠话,脸上却神色漠然,神情不变。
“殊词,过两天就是中秋,我估计也平静不了多久了,就不等嘉树回来了,明天我就让石年先送你回广陵!”
“老许,”
石年听到这话神情有些急了,但李殊词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说些什么的石年,一副听从安排的乖巧模样道,
“我听许爷爷的安排。”
老许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对着石年吩咐道:“晚上收拾一下!早点休息,明天就送殊词回广陵。”
“好!”
石年无奈,只能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