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煤球疯到半夜,额,好吧,其实是丁凡一个人疯到半夜。煤球无可奈何的看着丁凡,眼中满是同情——这孩子疯了。
因为明天是中秋节,公司放假,所以丁凡一点不担心早上起不来。他害怕静下来,怕那颗心空了,所以拼命的用各种声音去填满它,就算没有意义,就算只是一时的欺骗自己。一人一狗一直折腾到10点多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尽管没有设置闹铃,丁凡还是在6:00准时醒过来。依旧记不清夜里做过什么梦,心口却很疼很疼。
听到丁凡起床了,煤球也摇头摆尾的跑过来,舔着脸,分明在说,早上吃什么?
丁凡看了煤球一眼:“等我洗漱完了研究。”
丁凡刷完牙,开着水龙头洗了两把脸,然后一边挤着洗面奶一边跟煤球聊天:“煤球,我昨天下班怎么没看到你在家里?你走了呀?那怎么又回来了呢?”
“还说呢,你家窗户那个高,从里面出去还有个板凳,外面啥也没有,我咋回来呀?”
“哦,也对啊,确实是高。那你去哪儿了?”
“我能去哪儿?就在树丛里趴着等你回来。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哪儿也不敢去,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哦,难怪我回来你也不知道。那你后来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呢?”
“嘿嘿,我正做梦呢,不知道什么那么香,我就醒了。一闻是你家厨房里的味道,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所以我就赶紧回来了。”
“哦,原来你是一只小馋猫啊。不对,是小馋狗。那你……我靠!什么玩意?”丁凡一激灵,顾不上脸上还有没洗净的泡沫,甩手跳脚,像一只被火烧了屁胡的猴子。
丁凡手指着煤球,浑身害怕的发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说话?”丁凡刚才一直在洗脸,根本没有看煤球的表情,才反应过来每次问完煤球问题,都有一个声音回答,根本就不是从煤球脸上获取的答案。其实这真不能怪丁凡反射弧长。丁凡早就习惯了煤球脸上会说话的表情,每次对话丁凡都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习惯了煤球可以和自己无障碍交流。况且,刚刚的声音听不出男声还是女声,可以说男声也可以是女声,总之一下子就会让你知道这个声音就是煤球的声音。
煤球鄙夷的看了一眼丁凡:“到底是一个凡世俗人,一点定力都没有。”
丁凡反而镇定下来。是啊,一会儿小奶狗一会儿地狱犬,本就不是什么寻常之辈。只是自己被它那副憨憨的面孔欺骗了,忽略了它最初给自己的震撼。如今它会开口说话,也不应该奇怪才对。
“你等我一下,等我洗完脸再说。”
丁凡赶紧胡乱的洗净泡沫,抓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跑回来。
“我知道了,你是三头地狱犬是不是?”
“且,他是魔我是仙,这么可能一样呢?”
“仙?你是仙?”丁凡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煤球:“哈哈,你这样子怎么可能是仙呢?你是哪位仙啊?哈哈哈”
“闭嘴!让你看看我的本体。”煤球有些生气了,晃动身体,陡然间变成了一个半米多高的白色大狗,虽然看起来也不是多高级。
“额,这个很一般好吗?原来你不过是一条狗妖啊。”丁凡看不出所以然,居然有些失望了。
“你个瓜娃子,看清楚嘞,老子是哮天犬,哮天。狗妖个锤子。”煤球一激动,一口川普。
“我靠,你还会说四川话?!”丁凡惊呆了有没有?!
“还不是跟太乙真人学的。”煤球气的直翻白眼,散了幻象。这个丁凡,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重点,看来上学时也一定不是什么学霸了。
过了半天,丁凡似乎也反应过来,:“哮天犬,你真是哮天犬吗?那你给我讲讲天上是啥样呗!还有,孙悟空呢?成佛以干啥去了?你真是哮天犬啊,那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以前也是这么小只吗?你看起来好像才断奶啊?你来干啥啊?你还会啥本领啊?”丁凡叽里咕一通乱问,眼睛开始冒光了。
煤球气的直翻白眼,两爪捂住耳朵:“不知道,不想说。我饿,吃不饱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丁凡想起昨天带回来的月饼,讨好煤球说道:“要不吃月饼吧,还有牛奶。”
一顿早餐,煤球吃掉了两块月饼,一盒牛奶,还欲犹未尽的盯着丁凡剩下的月饼。没办法,丁凡自己吃了一块,剩下一块答应给煤球做宵夜,煤球才肯跟着丁凡出门打疫苗,对于丁凡那些蠢蠢的问题,煤球念了清音咒,耳不听心不烦。
三个小时以后,丁凡带着哮天坐在树荫下发呆。丁凡一手托腮,一手撸狗。煤球无聊的甩着尾巴,一下,一下。
“煤球,打疫苗花了我290元,我没钱了。”
“煤球,你说你是哮天犬,那你咋和我们人类的狗一样弱呢,还必须打疫苗。你不是神仙吗?”
“煤球,我到月底要是还不能签单,我就失业了,我拿什么养活你啊,你那么能吃。”
“煤球,怎么办啊,没钱咱俩吃土啊?”
“煤球,你说我给你起的名字多拉风啊。你看刚刚的护士小姐姐,还以为你叫美球,确认完叫煤球,你看她那惊愕的表情,真好玩啊。”
“煤球,……”
“煤球,……”
丁凡开始了新一轮的唐僧念经,一句接着一句,也不管煤球理不理他。
太阳已经升高了,温度也开始热起来。煤球趴在路边,根本不去管旁边那个魔障了的丁凡,在煤球眼里,丁凡已经放弃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