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送走田珍后,官小北才跟自己的父母说,田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才这么懂得如何讨长辈欢心,不免让官母万分心疼这个孩子,之后让官小北常带她来家里吃饭。
几次过后,也就熟络了很多,田珍依旧每次来都会洗碗。
再后来,官母就从官小北那儿听说,田珍找到亲生父母了,还挺有钱的,之后就过年来过一次,给官父带了两瓶贵重的陈年老酒,乐得关父十分开心,合不拢嘴。
田珍看着坐在饭桌上的官小北,系着围裙,两只手的面粉还糊着,冲着她身后正在关门的辛之祁笑,那样子看起来真是傻白甜。
“我本来说下来接你的,但是之祁非说他去。”官小北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田珍身上。
今天的她穿得格外鲜艳,之前来家里,官小北选了一件彩色的衣服给她,说这样显得青春有活力些,结果田珍说毕竟是见家里长辈,还是朴素、低调一些比较好。
或许是因为衣服颜色的原因,官小北觉得田珍整个人都显得圆润了一些。
“没事,借你老公用一下,五分钟就舍不得了?”田珍故意这样调侃官小北。
谁料官小北还真的不好意思起来,“田珍你说什么呢,我有这么小媳妇儿吗!”
“你不是小媳妇儿吗?”
话落,田珍瞟了一眼辛之祁,他倒是假面伪装得很好,看不出一丝紧张,顺势接过田珍手里的包,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小珍,你要吃多少,阿姨在给你盛饺子!”关母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阿姨!我自己来就好了!”田珍在外应着。
官父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跟田珍问好,手里还拿着田珍上次过年送的其中一瓶老酒罐子。
“官叔,您还没喝完呢!我这又拿了两瓶!给!”田珍将手里提着的酒盒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她知道,官父以前就喜欢喝酒,只是因为工作关系,不能酗酒,也不敢在工作时间喝,现在好不容易退居二线,不怎么上手术台了,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多让他尽尽兴。
有时候官小北都觉得田珍才像她爸的女儿,什么都由着他,让他高兴。
但从医生的心理研究角度来看,田珍之所以会主动去讨好身边朋友、同事的长辈,是因为她从小就缺乏被关注、被疼爱的环境和心理感受,所以潜意识才想要去为获得这些而刻意迎合喜好,甚至有一些“争宠”的表现。
所以每次这样的场景,官小北也不以为然,反正父母是血缘关系决定的,田珍要表现就表现吧。自己不需要表现,也依旧能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宠爱。
“小北,快去洗手,你还在这里愣着干嘛!”
官母没有等田珍“自己来”,而是将所有煮下锅的饺子,分成了三个碟装。
官父拿着酒直接坐上了上位,而官母将盛好的盘子端出来后,也顺势落了座。
“哎呀,我这老糊涂,碗筷还没拿呢!好女婿,快去拿一下碗筷!”官母叫了一声原本就站在厨房门口的辛之祁。
辛之祁转身进了厨房。
“伯母,他怕是还不熟悉厨房吧,我去!”在官小北家勤快惯了的田珍,此时也并未让其他人觉得反常。
一进厨房,田珍快速地贴近还在橱柜边找碗筷的辛之祁。
手挽过他的脖颈,一阵热吻,快得辛之祁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
辛之祁快速看了一眼外面的动静,田珍帮她抹了抹唇边刚才染上的口红印。
一种偷腥的快感,竟然辛之祁笑了起来。
“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田珍压低了声音,挑逗着,一边还找好了所有人的碗筷。
“之祁,你在里面笑什么呢!”从卫生间里洗完手出来的官小北,正好听见了辛之祁的笑声。
“我开玩笑说他是你家的人,但是却没我一个外人熟,半天找不齐碗筷。”田珍先走了出来,拿着碗筷,分发给大家。
她倒像官家的女主人。
辛之祁出来,和官小北坐在一边,而田珍在他对面,与官母一起。
“来,你多吃点。”官母看着田珍,虽然也觉得她最近脸色红润了不少,但是一想起她的身世,还不是不免对她颇有关照。
借着官母的东风,辛之祁也主动给妻子官小北夹了一个饺子,还吹了吹。
长腿却伸在桌下,蹭了一下田珍。
既然要刺激,那就一起刺激好了。
田珍忍不住嘴角上扬,看着像傻瓜一眼蒙在鼓里的官小北,她竟然庆幸自己不是一个在明处的人,所谓的合法夫妻又怎样,现在幸福感越强烈,有一天梦醒了,还不知道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而她田珍,愿意一直在暗处,与辛之祁的心底的魔鬼,纠缠在一起。
估计是心情特别愉快的原因,田珍一直夸着官母的饺子真好吃,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这似乎是她孕期以来,吃得最愉快的一次了。
听着田珍说好吃,官母的心情也十分愉悦。
“怎么能光表扬我妈呢?明明有一半是我包的!”官小北第一个表示不服。
“老婆的手艺也很棒。”辛之祁转头对官小北露出一个再温柔不过的笑容,惹得官小北一时兴起,头自然地偏靠在辛之祁的肩头。
这个画面引起了对面田珍的极度不适,突然一阵作呕,冲进了卫生间。
“诶?小珍,你怎么了?”官母转身朝卫生间问道。
官小北刚刚酝酿好的心情,突然就被打破了,辛之祁心底不免有些担心,不适担心田珍怎么了,因为他知道,田珍刚才的反应,是妊娠反应。
但是一桌的三个医务工作者,没有任何一个人往那方面想。
昨晚睡觉凉了胃?慢性咽炎?刚才吃得太急了?什么卡了喉咙?
辛之祁揉了揉官小北的头,“我医者仁心的太太,你要不要去关心一下你的同事?”
“你不是跟她更早认识吗?”官小北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