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虽没有谈过恋爱,但她听得出,自然也看得出,白甜对于宁远的爱很深,也很卑微。
宁远的出现被白甜视作小小生命中一位伟大的救赎者,而白甜对于宁远来说,只是踩过广袤无垠之地一朵并不怎么起眼的小花。
“这样的爱是可以遮过伤心落寞的思绪的吗?”对于毫无恋爱经验的小白来说,她的确想不通这点。
“……”白甜沉默了。
人都是天生渴望被爱的物种,无数个伤心落寞思绪的背后,不都是为了一个“爱”字嘛。
白甜希望用自己万千的伤心落寞去换得宁远对她的爱。
风过无痕,爱过终有痕,更有迹。
“对不起。”知夏意识到自己的话或许刺痛了白甜。
白甜的脸上重新漾起她招牌的甜美的笑容,“夏夏姐,你看,本来是我想要八卦你和沈哥哥一下子的。你可真厉害啊,把我给反‘八卦’了可还行?”
知夏也笑笑,眼前的这个女孩,不免让她有些心疼。
她能想象得到,也想象不到。白甜为了博得宁远对她的爱,都付出了些什么……
“沈兄和夏夏小姐这样成双入对的看起来真是让我赏心悦目的很啊。”
从知夏小姐变成了夏夏小姐?
沈孰微微蹙眉,拿起了面前酒架上的一瓶红酒,“1787年份的玛歌酒庄的干红,神秘买家是宁总?”
宁远笑笑,“这瓶红酒在拍卖时被炒到了天价,但并非我购得,而是友人舍宝相赠。”
“宁总的这位友人可是舍宝不舍人。”
“舍一宝,投我好,换得更大的利益,此宝在我那友人面前便不算宝。”宁远倒是说的直白,在他那友人面前他才是宝,而非酒。
“白甜小姐还不够赏宁总您的目吗?”沈孰适当的把话题拉了回去,看看宁远到底想说些什么。
“甜甜?”宁远一笑,面部表情带出几分的不屑,“在我眼里,一直都将她当做妹妹。”
见沈孰未多加评论,宁远又道:“明天的决赛,现在外面的声音吵得很火热啊,不知道沈兄你有没有所听闻呢?”
小人果然是天生擅长主动下套的。
说没有听闻是假的,只是大部分的言论也都是宁远安排放出去的,多此一举。
“有所听闻。”
“哦?沈兄怎么看?”
如果是胡密央现在在场的话,定已是直接用白眼把宁远翻死过去了。
这厮好烦!
“宁氏在C国的商业霸主之位,无需我如何看,宁氏的一举一动足以能够引起外界的波澜。”沈孰毫无“新”思的说出这番话,把自家的沈氏撇的一干二净。
宁氏,沈氏这两大商业家族加持下的比赛,外界毫无议论那才怪了,现在所有的反应都实属正常,不是吗?
宁远并非真正的小人,他所展露出的这些不过都是他的伪装色罢了。他的生存环境,只有这样伪装才可以达到利益最大化,利益驱之,人性使然。
“沈兄倒是看得通透。”宁远话落,恰逢白甜带知夏一路逛了过来。
宁远的这家酒庄她也来了数次了,对里面的环境的了解不比宁远要相差。
“还在畅聊啊。宁哥哥,光带着客人聊未免未尽地主之谊,开一瓶你的藏酒给客人品尝一下啊?”白甜说着。
宁远的表情也像是刚意识到这一点,“是啊,还在畅聊,与沈兄我俩相谈甚欢了,咱们把酒言欢岂不更好。甜甜你来选一瓶吧。”
白甜故做撇嘴,俏皮道:“宁哥哥你可说话算话,别我不懂酒,开到了你的珍藏,你再舍不得让大家喝!”
宁远做了一个“尽管”的手势,“随便开。”
白甜并非不懂酒,很识相的开了一瓶在市面上很高价,但在宁远这里存货也甚多的红酒。
知夏小酌了一口,她并不善饮酒,不善饮酒的人自然也不喜,不喜更也自然是不会品。
“宁总的酒确实非比寻常。”沈孰小酌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今天就到这儿吧,改日再聚。”
宁远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腕表,调侃了一句,“常说改日改日,只是这一改起来,就不知是哪几日了。”
“来日方长吧,宁哥哥。”白甜适时的站出来,说了一句。
宁远没再多加挽留,他看了眼白甜,眼神中有着几分莫名的含义。
“我去一下卫生间。”知夏道。
“我也去,知夏姐,你不认识,正好我带你。”白甜说着拉起知夏,“宁哥哥你们在餐厅那里等我们吧,咱们一起走。”
“宁哥哥的这家酒庄里面有许多小暗房,就是来过七八次的人也会迷路在里面。”白甜拉着知夏七拐八拐的终于走到了卫生间。
因为今天酒庄没有对外营业,所以室内的灯光并没有全都打开,也是因为白甜对室内环境比较熟悉,所到之处,她都知道灯的开关在那里,一一摁开,但其昏暗程度也仅仅只是够照亮脚下的路而已。
“知夏姐,你先用吧。另一个卫生间在对角,我熟路,我去那个再过来接你。”白甜甜笑着。
知夏点点头,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外面极轻的“疙瘩”一声响起,里面的人丝毫没有觉察。
“沈兄,你稍等。我去仓库给你挑两瓶好酒带着。”宁远起身未等沈孰答言便离开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沈孰看向知夏背包,他拿出知夏的手机,已有数条未读微信,备注:密央。
他的电话铃声也在这时响起,“沈叔叔,你不是把我们夏夏拐卖了吧?你俩在一起呢吗?”
“在一起,她去卫生间了,没拿电话。快回去了。”沈孰回道。
堂堂霸道总裁,汇报行程给没追到手的女孩的闺蜜?
沈孰也有些好奇自己为什么要加一句:快回去了。
胡密央颇有几分知夏妈妈查岗的即视感。
“好滴,照顾好我们夏夏,沈叔叔。挂啦!”
白甜下了一层楼,把自己关在最角处的一间木房里,拧上暗锁的那一瞬间,眼眸晶莹,两行清泪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