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印天不解的看着印牧。主动有人要求帮助,为什么拒绝?而且他身上的伤,真的没问题吗?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没有为什么。”印牧是不会承认的,刚才见到李薇儿,自己的心脏瞬间漏掉了一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李薇儿看见自己身上的伤处。他不想让李薇儿觉得,自己是一个被人随意欺负的废物。
而此时最难受的,不是印牧,而是李薇儿。自己刚刚到这条街上,就注意到这个栗色头发的精致少年了。咱们的印牧小少爷,身上穿着昂贵的袍子,却被逼在墙角胁迫,真的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印牧的这幅样子在别人眼中可能就是一个丧家之犬。可在李薇儿眼里,眼前的这个少年,却有着不一样的起气质。她总觉得着个少年不像是他表现出的那样懦弱,好像一切都是随心所为,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那种慵懒自我放弃的颓废气质,让从小家教甚严的李薇儿,深深的溺在印牧的眼神里了。
而此刻,自己的好意却被严词拒绝了,让李薇儿的心里十分失落。自己从小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也是医术高超,给别人医病也都是药到病除,在医馆十分受人拥护。
自己这次主动要求给他医伤,他非但不感激,居然还严辞拒绝了。这让李薇儿的心理落差实在是很大。
但是这种失望,只是让李薇儿暂时气馁,等她再次抬头时,反而看着眼前印牧的目光更话炙热了几分。既然当事人拒绝了,自己又实在不忍心放任不管,那把药方给他哥哥,那也是一样的。正想着,她问跟在后面的药童要了一张纸,飞快的写下了药方并递给了印天,说道,
“虽然小少爷不需要,但我却是不能坐视不理,本想用我的幻术帮助印牧少爷疗伤,看印牧身上的伤口虽然多,但好在都是些轻伤。只需片刻,便能使他身上的伤痊愈。而有关治疗的幻术又必须得当时人配合,只可惜看样子印牧少爷并不领情,也不会配合。所以我就给您留下一张药方,按照上面的配方抓药,每日一次涂抹在患处,不到半月,印牧少爷的身体便会恢复如初了。
“那真是太感谢薇儿姑娘了,我弟弟不懂事,您还不计较,早先听闻您的父亲李会长是位医者仁心的长者,如今一看前辈的女儿更是这样,等我回家跟我父亲说明情况,过几天印牧身体痊愈了,一定带着他亲自登门道谢。”
“印先生不必客气,那我便在家等着招待你们。”李薇儿笑了笑,心里暗自期待着下次与印牧的见面。
这一笑,可是让印天心驰神往。想着样心底善良又有如此绝色的女子,之要是个男人就会为她心动不已吧。
此时的印牧已经被家里奴隶架着回了伯爵府。伯爵夫人守在印牧的床前心疼不已,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从小顽劣,却从来都没这么不听话过。就为了躲避学习幻术,居然跑到街上去要饭,虽然学业成就上不如他哥哥,可伯爵府只需药一个继承人就够了。就因为如此,所以对他疏于教育,以至于上个街都能让人欺负了。边想着,边埋怨着印牧,
“你说说你,平时你哥哥督促你练习体术,你要是但凡听进去了一点,现在也不知至于让人欺负成这样。”卡佩夫人随口埋怨道。
“知道了母亲,我从明天开始,就开始跟着萨莉法师学习幻术,他不是说我有天分么。他应该可以教我的吧。”印牧坦然说到。
卡佩夫人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印牧这样认真的样子。说实话,当初打算生下印牧的时候,完全是因为印天拉着她的裙边说:“妈妈,我也想要一个妹妹,我想这辈子都守护她。”这才让卡佩夫人和卡佩伯爵有了想再要一个孩子的欲望,他们感受到了自己唯一的孩子的孤独。
可毕竟贵族豪门之间的家族争斗他们已经看过太多了,而印天有足够优秀,完全可以继承老卡佩伯爵的爵位。再次怀孕的风险太大了,他们不想看着他们的孩子互相争斗,可是如果是个女孩,那么问题似乎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不是吗。当即他们就决定,再要一个孩子,而且必须是女儿。比爵府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了这一胎,并且请了大法师,以确保这一胎必须是女儿。
在她怀孕的时候,印天每天都要趴在他母亲的肚子上,他在期待着,想象着这个新生命的模样。可当卡佩夫妇看到出生的印牧时,他们绝望了,伯爵夫人当即晕了过去,伯爵大人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个晚上。只有印天,因为这个小生命的诞生而雀跃着。
不是妹妹又能怎么样,只要有这个小生命在,他就再也不会孤单了。
直到印牧出生的第三天,伯爵大人和伯爵夫人才终于给印牧起好了名字。叫印牧是因为希望印牧以后不要有作为跟野心,好好拥护他的哥哥。如果以后当个牧民,去放马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在印牧成长的这几年,他也确实让卡佩夫妇放心,从未有过多余的成就,他的哥哥也像当初承诺的那样着顾着他的弟弟。多么和睦的关系啊,卡佩夫妇也终于能安下心来了。可是如今,印牧居然如此认真的说要学习幻术,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的埋怨?可是这么多年,印牧从未计较过这些啊,这次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卡佩夫人只觉得心里不安。当下却赶紧解释道,
“印牧啊,母亲不是在逼你,你也可以用你想要的生活方式来生活的。不用逼迫自己,以后少招惹别人就好了,再不济,还有你哥哥在呢,经过了这一次,你哥哥挡着那么多人的面护着你,再让你父亲把那几个混混赶出帝都去,以后在帝都,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印牧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自己太过坚持,只会让母亲不安,这么年过去了,他太清楚自己父亲母亲的那些心思了。自己的平庸,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那母亲先走了,你父亲还在气头上不愿意见你,我回去劝劝他,你的父亲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啊,你要理解他。”
“我知道了,母亲。”
印牧呆呆的看着自己屋子的窗户,默默的思考着。或许真的该努力一点了,就算会让父母心里不安。
他也再也不想让那个人,看到自己懦弱的被打倒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