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派?心中一惊,赶忙挺起腰杆向他瞧去,细看这老头披头散发,胡子拉碴,满面污泥,衣衫破烂不整,脚下踩着双几近磨烂的草履,手里持着根看似乞讨之用之短棍。
一阵打量,心里只觉得这身扮相不可能吧?那古剑派好歹也是逍遥灵亲点出的五大门派,这身行头,怎么看也是有失身份。
心中一阵思索,走近前去,一把拉住争吵伙计,打算一探真假。那老头见我过来,倒是毫不隐晦,直言道:“这位小老弟,怕是听闻我古剑派名号,想来试试身手吧?”
心里嘿嘿一笑,没想这老头年纪看似挺大,眼神倒是清明如镜。毕恭毕敬,作揖笑道:“江湖传闻,古剑派可化朽木为剑,可摘枯叶伤敌,在下无意为难您老人家,只是如果您能让在下开开眼界,您老的酒钱,在下包了!”
“此话当真?!”老者眼光一闪,接着道:“那小老弟,你可看好了!”
话音刚落,只见老者双手持棍立于身前,再看那短棍隐隐闪出微微绿光,片刻之后四周竟是风起云涌,青叶乱舞,围观路人皆是跌跌撞撞,掩面相视,再看老者,却是依然屹立风中不动如钟。
众人目中比比皆是异讶眼光,外行看戏,内行看道!这狂风看似如同无序乱流,实则皆是听从老者手中短棍号令。
我断言,老者手中之物,定是某种法器,这狂风一刮就是半盏茶的功夫,整的人好不舒服。风流云散,再看老者手中短棍,不知何时竟幻化出一只短剑模样?!
心中好奇不语,走近老者身旁,伸手抚向剑身,老者倒是毫不避讳,手中只觉一丝凉意,抬手一看,不由啧声,指尖只轻轻擦过剑刃,竟已被划出伤口。
老者轻笑,摆手示意让我退后,接着只见他手起剑落,一道光芒剑气闪过,瞬间将酒家之内一张价值不菲之八仙桌一劈为二!
心里倒吸口凉气,一是被这老者剑气威力所震慑,二是为这价格不菲之八仙桌惋惜!妈的,就算我答应包你酒钱,你也不该一剑把它劈烂吧?!用不着你赔是吧?!
果然,客店后院掌柜听到动静慌忙冲出店外一阵理论,我只得无奈豪言,赔上损失。见我掏出银两,老者倒是毫不在意,走近身前拍拍我肩膀,大笑道:“好小子,够爽快!走!进去喝酒去!”
见这老小子毫不客气!心中真是哭笑不得,只得引路将他带到桌前。几番痛饮,老头打开话匣,举杯道:“想不到,在这南藏北国,也能碰到老弟你这般豪爽之人!不知老弟你师出何门啊?!”
酒醉心不醉,多留了个心眼,佯装不胜酒力,摆手胡诌道:“在下师承断刀门,无常公子正是在下的师傅!”
“哦?!”老头一听无常公子名号,眼睛瞪的是贼亮,笑道:“你们断刀门与我古剑派同属五大门派,虽少有交集,但老夫听闻这位无常公子向来都只收女弟子,还不知道,他竟会藏着你这么一位男弟子?!”
心里一声咯噔,这老头看着糟不邋遢,一副不闻江湖之事,四海漂泊的模样。而这断刀门弟子向来又是少有出山,这老者口中所说之事,我都不曾听闻。特意挑了个隐蔽门派胡诌乱扯,难不成还没开口就要露馅!
装晕一阵,胡言乱语笑道:“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我师傅虽偏爱收女弟子,可这断刀门总该有继承衣钵之人啊,这不,我就是他收下的唯一男弟子!”
“大言不惭!”老者突然拍案大吼,道:“断刀门弟子,断臂接刀,你的断刀左臂何在?!”
脑中嗡嗡作响!目瞪口呆,咽下口中余味,一时不知作何解释,心中一阵盘算,还未编出理由,老头却突然哈哈大笑开口,道:“小老弟,行走江湖多长个心眼是没错,只是像你这功课做得还太少,骗不得人。”
心中暗舒下口气,听这语气不像是那计较之人,忙惭愧道:“老先生,不瞒您说,在下也是初入江湖,很多事都得防着点,也多亏了您老不跟我计较,这杯酒,是晚辈敬您的!”说罢我便一口饮完杯中物。
老者也是豪爽,回饮一杯道:“不想说就不说好了,想我当年初入江湖也是如此啊,不怪,不怪!”
心中好奇被他调起,忙问道:“古剑派也是名门正派,老前辈您为何会流落至此?”
老者听闻,大笑道:“何来流落之说,只是我逍遥快活惯了,不习惯那种拘束生活罢了。”
心说就你现在的衣着处境,除了手中法器,基本与那乞丐毫无差别,还有什么逍遥快活可言,不过敬您是长者,自然是不会拆穿,眼珠一转,换言道:“不知这南藏国中有何处值得老前辈前来一赏?”
老者止笑不言,思索一阵,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小兄弟,你可有听闻过鬼族?”
“嗯?!”心中思量,不知老者何出此言,回道:“当然听过,怎么啦?”
老者一脸神秘,小声道:“十六年前,我从北境妖狱一路追寻一鬼子直到此地后,竟没了踪影。”
“啊?!”心中一惊,道:“竟有此事?!那鬼子是何身份?为何会来人界?”
老者看了眼四周酒客,见众人无恙,道:“那鬼子乃是鬼尊之子。大约是在七百年前,鬼尊竟在鬼界之中无故失踪,两界鲜有传闻,说鬼尊被困人界,这鬼子多半是来寻他父亲的。”
听闻此言,大惊失色,老者看出丝许破绽,问道:“难不成小兄弟你,有鬼尊的消息?!”
我回过神,慌忙摆手,道:“当然没有,当然没有,这鬼尊可是鬼界至尊,我一个道行微末的小道士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老者直勾勾向我,眼神微微一笑,笑的我有些怵的慌,赶忙将他杯中斟满,转移重点道:“那老前辈,现如今可有查出这鬼子些许下落?”
老者气愤填膺道:“我走遍了整个南藏国,都没发现这鬼子的气息,不过这南藏国里,倒是有一处,我还未曾查看。”
“何处?”我好奇问道。
“南藏皇宫!”老者直言相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