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顾点了点头,“我,做他暗卫,五年。”
“你自己提的?”
“嗯。”
“也好,”顾鹤松了口气,“免得那小子又想些什么歪心思,你虽说聪慧,但性子单纯,又是个知恩图报的,就怕你被他算计。”
“既然你如今成了他的暗卫,那就好好为他做事,只要不涉及到你自己的安危,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天机门的人也是时候出去练练了。”
离顾静静地听着,心下一阵暖意,不管什么时候,师父总是会为她着想。
刚说完,顾鹤又问,“什么时候去?”
“后天。”
顾鹤道:“时间急是急了点,但也让人接受。这几天你打算做什么?”
离顾:“报仇。”
“嗯,你要注意安全,这回可要把夜卫带上。”
离顾默然,算是同意了。
“还有,你做完事后,记得给离家的那几个小子报个信,这几天他们也是担心了很久。”
离顾了然。
她虽是顾鹤捡回来的,但在九年前也就是五年一度的江湖盛会中认识了离家的家主,在她师父和离家主的商量下,她就成了离家的一员,以免以后顾鹤出了事,没有人能护着她,就跟着他们姓,而名字就取师父的姓。
值得一提的是,离家代代单传,如今的离家家主也是离家唯一的血脉,但他却热衷于收养其他的孩子做他兄弟。在一众兄弟中,离顾排行最小,又被人称离七。七个人各有各的势力,也几乎不互相干预,只是在有难的时候帮一把。
要说这六个人里,对离顾最严厉的就是离三,可以说,她的武功能有如此成就,不仅有顾鹤的悉心教导,还有他的雷霆手段。
……
秋国,途安镇。
途安镇位于秋国边界处,如今四国没有战事,所以这里的边贸交易十分频繁,富饶程度堪比首都淮安城。
离顾一动不动的站在一处僻静的小巷里,她的面前,是一扇紧闭的木门,上面落了铜锁,伪装出主人不在家的假象。
离顾眼底流露出丝丝的寒光,猛地抬腿向木门踢去。
木门晃了几下,就“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如此大的动静,直接就惊到了里面的端木懿和隐藏在暗处的杀手。
离顾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早在她刚踏入小巷时,就被察觉了。
但她今日的打扮像极了一个安静无害的邻家少年,所以他们没有在意。可哪成想,这实际上少年没有,索命的倒是来了一个。
离顾迈进院子里,冷冷的看着闻声出来的端木懿。
端木懿看清来人,脸色一沉,不着痕迹向后退了几步,“天机少主,没想到你命这么大,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还没死透。”
离顾没有说话,眸底混杂着血红与浓黑的颜色,左手拿着剑,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开,宛若杀神。
端木懿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心一横,抽出自己的剑,率先朝她砍了过来。
上次他能围住离顾完全是凭借了人数的优势,如今双方势均力敌,几乎没有胜算。
离顾用剑挡住他的攻击,同时将他的剑挑到一边,直接抬腿朝他头部攻去。
端木懿迅速躲过这一击,一个转身再次用剑朝她刺来。
而另一边,天机门的夜卫也和端木懿的杀手缠斗在一起。
天机门的风卫主情报消息,星卫主暗杀,月卫主经财以及天演推算,而夜卫是跟在主子身边,负责听从命令和安全问题。
可以说,夜卫天机影者中是武功最好的,以一杀十不是问题。
离顾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直接手腕一转,凭借着超高的柔韧度,将端木懿的剑抵在手肘处,而自己的七尘也贴在了端木懿的手腕,暗自发力。
端木懿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急忙松开手中的剑,将右手收了回来,同时左手向前探出,想要接住自己的武器。
离顾脚尖一踢,就将剑踢落在了脚边。
端木懿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厉,右手在腰间一摸,拿出一个瓷瓶,迅速的打开瓶塞,将瓶中的粉末朝离顾挥去。
离顾急忙转身,躲过了这一击,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端木懿看准时机,刚想要去拿地上的剑,就被离顾察觉。
只见她一个侧身就朝着端木懿的手斩去。
速度之快,力道之狠,在空中留下了几道残影,隐隐间,还有几声空气的破鸣声。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只见血光四溅,地上就多了一只断手,场面十分血腥。
离顾却是习以为常,面色不动如山,看着端木懿的目光一片死寂,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措不及防被人断了手,端木懿惨叫一声,额头上直冒冷汗。
他虽然一手创建了杀手阁,但其实武功算不上多好,而离顾又是在魔鬼般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孰强孰弱,很容易就见了分晓。
端木懿捂着自己的伤口,源源不断的鲜血流了一地。在他的眼里,眼前这个长相俊秀非常的少年就是个地狱里的恶鬼,索命修罗。
“少主,全部解决。”不知何时,另一边也结束了战斗。
也许这不叫战斗,只是单方面的虐杀。
端木懿听到这句话,心里绝望,眼底唯一的光也熄灭了,面容颓败,再不复几日前的狂妄。
离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缓缓将剑伸到他的颈边,薄唇微启,“下辈子,别惹我。”
……
仅仅是不到半个时辰,院子里就是一片血流成河,遍地横尸,惨不忍睹。
而距离小巷仅百米的距离,街道上的人们仍和往常一样吆喝买卖,闲逛散心,祥和而又平静。
从今日起,天下又多了一个消息,杀手阁阁主及手下上千杀手都受到了围剿,死状凄惨。
一夕之间,偌大的杀手阁不存于世。
……
离顾出了院子后,从身上掏出一条洁白的绢布,仔细地擦了擦剑上沾染的血,红色的血迹在白绢上显得犹为刺目。
擦的差不多了,离顾随手将白绢丢下。
染血的白绢悄然落地,无声的诉说着深巷里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