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想见白可一面,可以吗?”
蒋乐棋搂着她腰的手松开了,闪到一旁,怅然失意。
片刻,他唇启:“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想去就去,我又不会拦你。”
简悦上前一步,双手托起他的脸颊,往她这边凑了过来。
“你放心,我只是想跟他好好谈谈,你知道的,白可也为我做了很多......他现在......”
她想说的是他现在一定很伤心。
“他现在怎样?”蒋乐棋赌气道,“难道我为你做的就很少吗?你知不知道......”
话到嘴边蒋乐棋及时止住了。他还没有亲口告诉过简悦简叔叔的骨髓是他的。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为他保密的,所以简悦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不知道反而很好,他就担心简悦是因为这个才跟他在一起的。
“你说完啊,怎么话说到一半就忽然不说了?”简悦试探着。
蒋乐棋表现得泰然自若,立马恢复之前生气的表情,阴阳怪气道:“没什么,你要去就去呗,我又不会阻止你。”
“我这不是向你征求意见嘛......”
“我同意啦,不过......”蒋乐棋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要和我一起去?”
“怎么了,不行吗?男朋友陪自己女朋友一起去见异性不是应该的吗?要是白可那小子敢对你做什么我就给他一拳。”
“蒋乐棋,你的暴脾气能不能改一改?学学人家白可,这么温柔,从没想过直接用暴力解决问题。”
“你还想着白可?跟我在一起你居然想着其他男人?你当我空气呢?”
蒋乐棋将双手从简悦腰间慢慢移至她的腋下趁她不注意就挠她痒痒。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蒋乐棋知道,腋下是她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小时候玩游戏玩不过简悦他就耍赖挠她痒痒她就会求饶。
简悦像触电般挣扎几下却始终没能逃出他的怀抱。
“哈哈哈哈......”她实在受不了被人挠痒痒,眼泪都笑出来了,“别挠了,你信不信待会儿我把你打成猪头,哈哈哈......好痒.....”
“求不求饶,你说你错没有......”
“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别挠了......”
她求饶了他才放开她。
简悦被他摇晃地站立不稳了,他放开她时她还没有站定,结果脚后跟绊到了床沿,条件反射伸手抓住了蒋乐棋恐龙睡衣的衣领,连人带衣一起摔在了床上。
蒋乐棋下颚在简悦额头磕了一下,胸膛完全盖住了简悦的脸。他脚上的拖鞋在他跌倒过程中脱落下来,露出的右脚脚趾也在床沿边上磕了一下。
十指连心,这一磕可真真切切疼进他心里。
他倒下去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简悦整张脸就埋在他的胸口下。
他的恐龙睡衣太厚,闷得她快踹不过气来了,双脚直往前蹬。
这,这是要谋杀亲妻的节奏啊。。
简悦“唔唔——”的叫着,双手推搡着他的肩膀。
蒋乐棋意识到情况不妙,也顾不上脚上专钻心的疼,迅速往旁边翻身然后将简悦扶了起来。
“你......啊呼——”她弓着身子,喘着大气,说句话都不利索。
“我错了我错了,你还好吧?”蒋乐棋晃着她。
“你是猪吗?别晃啦!”
他再晃,她吃的晚饭都快被他晃出来了。
蒋乐棋松手就听见蒋母在外面叫他。
“蒋乐棋!你还要和简悦待多久?要不今晚你就和简悦一起睡吧!”
被调侃的两人面面相觑,脸刷得一下就红了,然后分别别过脸。
“来了来了!”蒋乐棋往门外回应到。
“那么,我就出去了,早点睡,晚安。”
“......嗯,晚安。”
少女端坐在床边,脸上的潮红只增不减。
蒋乐棋走到房门口,开门的时候踌躇了一下。
他回过头看着床边上的简悦,忍不住开口:“简悦,我喜......爱你。”
于是,没等她回答,他就慌张害羞地出了房间。
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口的话。
......
次日,白可从惊吓中醒来。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一样真实。
他梦见简悦离开他了,事实上,他也知道现实生活中她真的离开了他选择了别人。
梦里,简悦对他说。
“我喜欢的是蒋乐棋,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吧,白可,我非常抱歉。再见,不,再也不见。”
于是,她便消失了,被周围无尽的黑暗渐渐侵蚀。
他想要的哪儿是什么对不起啊,他要的是她的喜欢她的爱啊!
白可睁开眼,强烈刺眼的光芒透过窗帘射进房间。
是昨天的狂风急雨带来了今天的阳光明媚。
他躺在床上,伸手挡住直射过来的光然后环顾了一下天花板。
陌生的房间。
接着他脑袋一偏就看到了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的魏可期。
白可起身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才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是上次他送魏可期回民宿时她睡的那个房间。
魏可期呻吟了一声然后坐起,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见白可起来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慵懒的声音跟他打了个招呼:“早啊。”
“嗯。”他言简意赅地回答她。
毫无温度毫无感情可言。
魏可期不敢提及他的伤心事,只能随便跟他聊些日常。
“早饭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
在白可心里,他最喜欢的早餐还是不久之前简悦替他买的蒸糕和红枣味的豆浆。
“没胃口也要吃点,不吃早饭怎么能行呢?”她执意要帮他买早饭,她离开后就剩他一人在房间也够他一个人静一静的。
“那我就随便买点咯,在屋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白可没有回答,望着她为他忙前忙后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眼前。
呼——
他又倒了下来,躺在床上,右手放在额头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目视天花板。
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飘过很多东西,只如昙花一现,便消失在脑海深处。
来电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应该是魏可期打来的吧?
她不是说了早饭她随便买吗?怎么还给他打电话。
他放任手机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自由响着,他现在只想瘫在床上不想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就是翻个身他也不想。
这种感觉就好像浑身陷入了沼泽,越是挣扎陷得越深也越难受。
手机铃声响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是把来电时长响透了。
铃声断了几秒又响了起来,他还是没接。
接着又来电了,他不耐烦了,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不是明摆着不想接电话吗?
白可懒得起身,伸直了手也没摸到床头柜。
他往右侧挪动着身子,手指跟着往前,最后摸到了还在震动响铃的手机。
他懒散地瞥了一眼屏幕的来电。
半睁半闭的双眼一下子全开了,他以为看错了,立马从床上做了起来,眼睛凑近仔细看了看。
他没看错啊,是简悦打来的。
到底要不要接?
他一直期待着她的电话,此刻却又害怕接到她的电话。
她现在打过来是什么意思呢?是想向他解释什么吗?
他盯着屏幕,来电时长已经接近结尾。
接还是不接?
接通了开口应该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