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今天天气有些阴沉沉的。
一辆白色的车子正在一条马路上行驶,周围街道只有那么一两个表情麻木的行人匆匆走过,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然后就是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过了五六分钟,车子左拐右拐,在一个挂有“精神病院”牌子的建筑物面前停下。
司机下车,然后拉开车门:“到了到了!快点下去!”跟以前古时候那些催死囚犯快点上刑的刽子手一样。
车上的人也陆陆续续下来了,就七八个,都是女的。只不过一个个都有肌肉,面相也是凶得很。车子经过改良,坐的人多,可总归是挤的,更何况这些人体型也不小。现在一个个正黑着脸,不满的抱怨。
最后一个姑娘下车的时候,一名强壮的中年女人看到她苍白的脸,有些不屑:“嗤,浑身没二两肉,进精神病院当护工,不得被疯子打死。”说着打量了一下那姑娘,身材不错,鹅蛋脸,杏眸中除了不耐烦,更多是懒散随性,五官漂亮,不算倾国倾城,但是看着清秀舒心。
此时S城是秋天,凉风一吹,可以让人打一个冷颤。姑娘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针织毛衣,下身是加绒了的休闲裤,亚麻色的短发长到下巴。
“闭嘴!还走不走?”司机冷冷的吼了一句,目光贪婪的在那位姑娘身上掠过。女人冷哼一声,乖乖跟着司机进去了。
“你叫啥子啊?”有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见那姑娘也就二十三二十二的年纪,跟着她在人群最后,小声问。“风糯。”风糯转头,微微笑了一下。“好惹爱的名儿哦,我叫林霜,死了孩子他爸,是个寡,你多少岁了?”
林霜实际上也就二十七八,但是看起来已经三十好几了。“二十一。”风糯低声回答,“林霜不是你名儿?”这人说话地方口音有点重,她跟着说,应该更方便一点。
“啊呀,这你都晓得。我找我们村那个褚狗办的身份证,他说我原来名儿不好办,换了一个。”林霜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慌张。
风糯拉住她的手腕:“别跟别人说这事儿,没啥好钱挣。”林霜听到钱字,点了点头,又跟她说起别的:“分糯……”
“风糯。”
“那,分糯……”
“……”
“你说这大院干撒子见不得人的事儿捏?我跟那个啥,叫护工的人说,我要当护工,就直接叫我去地方等,不像正经的。”林霜刻意把声音放的很低很低,不时还瞄一下领路的司机。
“喂!我说你们两个!八婆似的叨叨叨!快点!”走在风糯她们前头的人烦了,转过头来骂了两句。
林霜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精神病院,实际上跟公园差不多,走了一下子,就到了病人活动的地带。
树上有几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学鸟叫,外面摆着的用来给人休息的椅子乱作一团,几个护工拉着病人破口大骂……
啧,真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