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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太子(一)

太子

平静的天宫里,轰轰地传来一声巨响。正在殿内小憩的苍莫,听到响动后。立即起身喊来屈达,让他到外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到一刻钟,屈达从外面回来了,只听他跪在地上回答着苍莫的话:“禀帝神,是太子殿下用火药捻子做弹药,把天君刚动工的凌霄宝殿给炸了!”苍莫听了,不禁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在天族随随便便的一个恶作剧就能把一个殿羽给炸了,如此顽劣之人日后又如何能担当大任。叹口气道:“我们天族的孩子,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边说,边起身走出朝阳宫,往瑶池的方向飞去了。

瑶池外,苍莫的双脚还未踏入宫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殿内传来天帝教训太子尘畅的声音:“你啊你啊!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像个小孩子似得?哪有一点天族太子的样子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会带兵打仗了,你如今还沉迷在这些玩乐当中,是不是我平日里太宠着你了?”

走进殿内之后,就看见天帝正在殿上教训着一位头戴黄金发冠,面色俊朗,外表年龄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他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见天帝越说越气:“堂堂一个天族太子,居然做出这种愚蠢之事,传出去外人不得说朕教子不严,笑话我天族东宫无得?”苍莫坐在一旁先是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等天帝骂的没有力气说话的时候,只听他这才娓娓地对天帝开口求情道:“皇弟!算了,小孩子而已,忆梦小的时候比他还皮呢!”天帝听完苍莫的话之后,似乎并不肯依他的话,只见他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指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尘畅说道:“他身为天族未来的储君,身上要担负的责任重如泰山,忆梦身为长公主,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出去自立门户了,而帝神你看他呢!”苍莫随着天帝所指的方向,看着跪在原处低头不语的尘畅,只听天帝看着尘畅一字一句讲道:“玩世不恭,成天只知道沉迷于自己的逍遥日子里,这让我日后如何放心把储君之位交给他?”随后只见天帝从手中化出一条马鞭,然后就听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对苍莫说道:“我今日就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臭小子,省的以后他在外面给我惹麻烦,给我们天族人脸上抹黑。”天帝说完,就见他又一鞭子抽打在尘畅的肩上:“守三界不易,治理三界不难,你若还是如此消沉下去,这三界日后该去依靠谁?”

眼看着天君下手越来越重,尘畅的背上已经渗出了一片鲜红的血迹。殿内的宫娥和侍卫纷纷跪下求情:“天君息怒,太子年少,受不了重刑。”但天君仍旧是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只见他抬起头来,目光将殿内的所有下人全都扫视了一边之后,然后看着殿内的所有宫人开口道:“谁再敢求情,多说一句话!统统给逐出天界,贬为凡人,永世不得踏入天族半步。”天君一句话说完,众人立既低头,任何人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任何人都不敢上前求情。而苍莫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见他只是用手托着脑袋,似乎像是在看一场戏剧似的,不为所动。

尘畅后背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混着血肉,已经看不清哪一块是布,哪一块是皮。就在这时天后突然冲了进来,看着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儿子,不仅心痛不已。她先是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天帝面前,哭着求情道:“天君息怒,吾儿年幼,都已经打了这么多鞭子了,他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一直在替尘畅求情的天后,天君不知是出于心软,还是按于天后的面子。只见他放下手里的马鞭,然后一边愤怒地喘着粗气,一边看着跪在地上早已直不起身来的尘畅,只听他当即下旨:“关入锁妖塔,面壁五十年,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能将他放出来。”天后吓得正要开口求情,却听苍莫在一旁已经先替她开口道:“天君三思,刚刚的鞭刑已然要了尘畅五十年的修为,锁妖塔常年灰暗无光,尘畅如今身子虚弱,再把他关进锁妖塔,无疑是对他雪上加霜。”天君听完苍莫的话,便开口问他道:“那帝神以为应当如何啊?”

只见苍莫想了想,和善地笑着说道:“锁妖塔太狠,我看不如把他关进下界的某座仙山上,不许他下山,也让他在那里多读一些圣贤书,由此也可以让他收敛收敛这顽劣的性格。”天帝听完苍莫的话之后,想了想,觉得此机可行,便点头答应道:“也好!既然帝神如此说,那就把他禁足在昆仑山后山的别院中,昆仑山乃天族圣地,谅他也不敢在那里肆意妄为,我明日便招蒙秋上神进殿接旨。”

当苍莫与天后走出瑶池的时候,天后当即跪在苍莫面前向他谢恩行礼:“多谢帝神出手相救,请受臣妾一拜。”只见苍莫连忙拉起跪在地上的天后,对她开口道:“天后免礼,只是我看这天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旁的我倒不担心,只是我怕这尘畅太子将来也会走上他爹的老路——好在如今的太子心底总归是纯良的。”苍莫的话,不禁让天后愣在原处不敢吭声,只见苍莫对天后说完之后,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拂袖离开了瑶池,他一边走,还一边感叹着:“凡间传言,龙生龙凤生凤,我只求日后这三界能够是一个太平盛世,千万别让它毁在咱们自己人手里。”

“帝神,您没瞧出来啊?今天这出,分明是天帝他们一家三口在您面前演的这一场戏!”朝阳宫内只听顾宁对苍莫开口道。只见苍莫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是早把他们夫妻俩的那一套全都看出来了,只是可怜了这尘畅太子,天帝和天后在本神面前演戏,他却被完全蒙在鼓里,无端遭罪。”一旁的樊争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只见他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起身大摇大摆地站在那大殿上,朝着瑶池的方向骂道:“真他娘的头疼,绕了那么一大圈,那天帝和天后不就是担心日后他们那宝贝儿子不争气,怕日后咱们帝神抢了他儿子的帝位吗?”樊争回头看着坐在銮椅上默不作声的苍莫,耐不住性子的他,不禁走到他面前,朝他开口道:“帝神您下令吧!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马上就带着我那二十亿的天兵天将去平了那凌霄宝殿,我管他是天帝天后呢!反正十二万年前,这皇位本就该属于你的,如今你也算是自己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算不上是谋朝篡位。”“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站在一旁看不下去的应阳,连忙施了一股灵力封住了樊争的喉咙,一边瞪着他,一边对他说道:“你再在这里多说一句,本来就是天君在帝神面前演一场戏的那一丁点小事硬要被你说成大事,隔墙有耳的道理,你跟了帝神那么多年不会不懂,到那时,帝神可就真的要被你害死了。”苍莫不语,他知道尘畅如今只是顽劣,日后若能成大气,自然也是他心中所盼,是三界黎民的福气,若是不能的话,恐怕就真的如天帝所担心的,三界的未来将要毁在尘畅的手里,若真到了那个时候,那他也只能为三界黎民除害——宁可让三界万物痛苦一时,也绝不让万千黎民痛苦永世。

次日天帝便下旨昭告三界——太子尘畅顽劣成性,私自炸毁天宫楼阁,罚去昆仑山后山的青峰岭面壁思过三年,无召不得踏进入天宫足半步,在这期间,太子不得以天族太子的身份随意在外肆意妄为,以皇室而欺压于民,否则罪加一等,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再入仙籍。

昆仑山上,从裴宗手里接过圣旨的蒙秋将手里的圣旨递给身边的宁琴。宁琴看着圣旨上的一字一句,心中也跟着蒙秋一起有了顾虑,只听她问蒙秋:“这天帝下旨将太子禁足在昆仑山上,天君的旨意上表明的是说要让他来此受罚,但毕竟他是天族太子,那我们是应该好生供着,还是~~~~”“自然是要好生招待!”只见蒙秋开口道:“不过是禁足而已,既然天帝已经下旨将太子关押在后山,那只需让人每日送上一日三餐和日常所需用品即可——多的千万不要送,不然传出去的话,会让咱们昆仑山落一个伺机讨好天族太子的骂名。”宁琴听过后,昂首答应了蒙秋的话。

次日的一天,昆仑山的山脚下,只见蒙秋上神带领着昆仑山的众位弟子站在山脚下迎候着天族太子尘畅。抬头看着裴宗驭云而至,身后跟着的两个天将驭云立于尘畅左右,只见尘畅昂首挺胸、一身傲气的样子,仙族最讲究的便是礼仪,尘畅太子与蒙秋上神比起来应当算是晚辈,但尘畅太子见到了蒙秋却连头都不给低一下。只见裴宗见了蒙秋并不像尘畅那般的趾高气扬,而是拱手一脸客气地对蒙秋说道:“太子殿下自小就被天后娘娘宠坏了,望上神不要见惯。天帝吩咐——对太子爷不用那么的关照,毕竟太子是来受惩的,又不是来享福的。”蒙秋听了裴宗的话,一时有些为难。天君虽然撂下了这样的话,但眼前的这位毕竟是堂堂的天族太子,天族未来的储君,这招待得不好的话,会给人落下怠慢天族的罪名,招待的好的话,又会违抗天帝的命令。这明摆着是给蒙秋出了一个大难题。

接过圣旨的蒙秋,表情上有些紧张,裴宗走了之后。蒙秋上前一步看着正坐在山脚下的一个石墩上低头抛玩着一颗石子儿的尘畅。拱手向他行礼:“微臣请太子殿下移居后山歇息。”只见尘畅一边起身,一边掸掸身上的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蒙秋说道:“好说好说,既然我父皇说是罚我来这受过的,上神也不用对我这么拘束。”说完抬头看着站在原处还未缓过神来的蒙秋,只见他嬉皮笑脸地对他说了句:“上神,请带路吧!”

只见蒙秋立刻与大弟子廖生一同将尘畅带到了后山一处清雅的别院中休息。

只见廖生刚把尘畅带进房间,尘畅就立刻连飞带扑地跳到了床上,嘴里还一边自言自语道:“终于没人管我了。”廖生看着尘畅那一脸公子哥,似乎吃不得半点苦头的样子,心里暗自庆幸:“以前还觉得大师妹嫁给苍莫是老牛吃嫩草,不如让她嫁给门当户对的太子爷,否则就可惜了倾语这朵妙龄花。如今看来这天族太子也不过是个仗着自己天族身份的败家子儿而已。”廖生现在似乎有些庆幸,好在当初他家上神选的女婿不是当今太子,而是帝神苍莫。

廖生见尘畅没有什么事了之后,刚要转世离开,就听到尘畅在他身后叫住了他:“你给我回来!”廖生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他还是回过头来,好声好气地问了尘畅一句:“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只见尘畅一下跳到了廖生面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问了廖生一句:“你们这山上可有什么好玩的吗?”

廖生看着尘畅这一副一心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样子,内心深处虽然不太想理眼前的太子爷,但表面上还是对他拱手回答道:“回太子这昆仑山的后面的确有一片树林,不过里面的鸟兽因离昆仑山比较近,所以近几年都进化成了灵兽,您若真要想打猎,难是不难,只是要提前禀告天帝,得到他的批准才可去后山。”“怎么连这些都要听他的!”尘畅一听到天帝二字显得有些不耐烦,只见他冲廖生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算了!本太子哪都不去了!就乖乖在这屋坐着,行了吧!”廖生见他重新坐回了床上之后,再也没有去理他,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廖生一离开房间,跟在他身后的九师兄廖兴嘴里不禁抱怨道:“天族太子,耍什么威风啊你!就你这样的能当天族未来的储君?我呸!要不是有我们昆仑山和帝神在边境看守着妖族这几年的动向,估计这三界早就大乱了不可!”

倾雪来到倾语的房间面前,趴在窗户上,看到她正坐在梳妆桌前梳理头发,不禁开口问她:“姐姐,刚刚外面好生热闹,所有的师兄们都去迎接那天族太子了,姐姐为什么没有去?”倾语没有去看她,而是一边照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对倾雪开口道:“我如今身份尴尬,自从上次去了趟天宫,回来之后无论遇上谁,以前都是我向他们行礼请安的,如今却都反过来向我行礼了,你说我要是见了那天宫太子,是我去向他行礼,还是他来向我问安?”倾雪听完之后,只见她点头琢磨道:“做这个帝后可真麻烦,什么事都得拘着。姐姐如果日后真的嫁入了天宫,恐怕阿爹阿娘见了你都得行礼。一想到阿爹那一脸严肃刚正的样子,日后要让他天天给你请安,想想都觉得好笑,好玩!”倾语装作生气的样子瞪了他一眼道:“就知道玩,难怪阿爹不许你出山!”倾雪被倾语一瞪,居然连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几百年来,倾语一直被帝后这个身份拘着,不仅是爹娘,连她自己都时常告诫自己,自己是未来的帝后,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要注意自己的仪表,为了爹娘,为了自己,为了帝神,无论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夜幕渐渐降临,倾语拿着一把竹萧走出房门。不知怎么倾语此刻的心里总是隐隐想起那个在天宫的御花园里,追着一只朏朏到处跑的傻小子。他虽然外表看上去顽劣,倒也是有趣得很。倾语抬头看着金色的琉璃瓦上照应着皎洁的月光跟洒在地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雪霜一样。只见倾语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她靠坐在屋角的一端,将箫放在嘴上,箫声随着一阵清风在这群山环绕间,若影若现地回荡着。

箫声凄凉婉转,让听到的人都能感觉得到这曲中的凄凉和无奈。

站在院外听到箫声的蒙秋,摇了摇头回到了屋里。坐在烛光下正在削着一个苹果的宁琴,听到箫声,也情不自禁地将刚削到一半又给放了下来。天下父母心,估计只有他们二人能够体会得到倾语此刻内心的无助和担忧——毕竟倾语也是个刚成年的女孩子。

本就睡眠及浅的尘畅听到箫声后就更加睡不着了,只见他推开窗户,因是他一个人住在山顶的别院,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他又不认识路,也不敢独自下山,只能隔空大喊了一句:“谁啊!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觉,想吵死本太子吗?”尘畅喊了好几声,见没人到他屋里来,又因夜色太黑,他怕一个人走出房间会迷路,只能重新关上窗户,回到床上,用枕头把自己的脑袋蒙起来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廖兴拿着一盆洗脸水来到了尘畅的房间里。只见他放下脸盆,走到床边开口道:“太子殿下您该起床了,洗脸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尘畅拉开床帘,只见他懒洋洋地打了一声哈欠,然后问着廖兴:“小仙君,昨天晚上你可曾听到过一阵箫声,吵得本太子一夜都没睡着,你可知那箫声是从何处而来的吗?”廖兴心里自然清楚那箫声出自倾语的闺阁。他正要如实向尘畅禀告,但转念又一想:“不行,若是被他知道那箫声出自师姐,以他这太子爷的脾气一定会去向师父告状,不许师姐再吹箫了,师姐这么多年足不出户,就只有这一个爱好,若再不许她吹箫,岂不是要把她给活活闷死吗?”只见廖兴对尘畅说道:“太子爷您八成是做梦了吧!小神昨夜并没有听到任何箫声啊!”“怎么可能?”只见尘畅就跟要从床上一下蹦起来似的,只见他来到廖兴面前一边用食指指着他,一边严肃地对他说道:“我昨夜明明听到有人在吹箫,你该不会是睡死过去了吧!”“太子爷一定是听错了!您先洗漱吧!一会小仙会把早膳给您端上来的。”廖兴一边说,一边把洗脸盆放在房间之后,立马离开了屋子。

看着廖兴离开了房间,尘畅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

尘畅离开房间以后,只见他无论遇到了一个道士还是下人就开口问他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箫声的事情。没想到所有人的回答都众口一词,他们道:“回太子殿下,小神昨夜并没有听到什么箫声,八成是太子殿下您听错了。”

尘畅本想去问蒙秋上神,但由于蒙秋上神实在是太忙了,昆仑山上的人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尘畅想要见他一面简直是难如登天。宁琴夫人又是个妇道人家,尘畅也不便去打扰她。这一整天尘畅就跟个傻子似的遇见谁问他同一句话,结果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人听到过他所说的箫声。

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只要尘畅刚一睡下没多久,就会听到那箫声在她耳畔边响起。隔天早上得到的答案也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人听到过那箫声。

尘畅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里是昆仑山,是三界的圣地,尘畅还真以为自己遇见鬼了呢!

既然没人肯告诉他那箫声的来历,尘畅自己心里就琢磨着:“那今天晚上,本太子就亲自去找那箫声的来历,看看到底是谁在作怪?”

这天晚上,月亮刚刚爬上树梢,那箫声也和往日一样如约响起了。尘畅打开屋门,见四周并没有人,他腾云飞至半空,跟随着那隐隐约约的箫声,朝后山飞去。

尘畅随着箫声,来到了倾语所居住的别院,当他停留在院外,看到那紧闭的两扇黑色大门的时候。抬头看着从那不高的院墙外露出的几枝桃花。听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箫声,知道那声音就在高墙之内。天生有着的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的尘畅,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越过高墙,穿过桃树林,踩着落在石子路上的桃花,跟随着那箫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窗台下,晚风连带着几片花瓣,吹进窗户里,吹到她的衣裙上。

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倾语放下手里的竹萧,抬头竟看见尘畅正站在桃花树下,愣愣地看着他。

“帝神?”倾语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竟然真的会站在自己面前,竟然会如此入神地看着自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的吗?命中注定她会从第一次见着他的那一刻起,就会身不由己地爱上他。尘畅看着再次与他见面的倾语,心里虽然还在为欺骗她隐瞒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而感到内疚,但面上还是忍不住对她露出一缕笑容。

只见倾语转身走出屋门,来到尘畅面前向他行礼:“小仙倾语参见帝神。”听到她依旧喊自己帝神二字,尘畅看着她那张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着清水一般的安宁。他心里不禁十分的愧疚,只见他先是使劲地攥了攥握紧的拳头,然后有些结结巴巴地对她开口道:“本神站在院外,听闻郡姬的琴声如此凄凉,便忍不住走上前来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演奏出的如此凄凉的琴声。郡姬的琴声让人心生寒意,不知是遇上了什么劳神的事情?竟让你演奏出如此凄苦的乐章?”

倾语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眼神依旧是对她如此多情的帝神,只见她双手紧张地握紧手里的斯帕,犹豫了一下对他开口道:“小仙并没有为什么事而伤神,而是在想帝神~~~~”只见倾语只把话说到了一半,然后突然欲言又止,低头不禁脸红了起来。“我?”只见尘畅靠坐在桃树下,眼神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倾语。只见倾语慢慢地开口对他讲道:“倾语自记事起就与帝神定亲,从小看着所有见过我的仙人们,即使他们比我年长,但都对我毕恭毕敬。倾语惶恐,自知帝神是应当三界的帝神,更知晓我今日所拥有的这一切全是因为有了帝神的恩德,但小神却又怕,怕有朝一日嫁与帝神之后,小神担当不起帝后这个称呼,有损了帝神的名誉。”

尘畅看着眼前如此拘束小心的倾语,心中感慨帝神虽然选了一个好帝后,但却因此断送了一个女子的自由。放眼望去,如今三界内像倾语如此规规矩矩地只在闺阁中一心只想着待嫁的女子,恐怕早已屈指可数。只听尘畅对倾语说道:“既然郡姬是未来朝阳宫的主母,那在言语上无需如此客气,天族并没有昆仑山那么多的规矩,你并不需要如此拘着自己。”倾语抬眼看着眼前目光随和的尘畅,心中在激动的同时,不禁又在想着,父神和阿娘当初果真没有为自己选错,帝神的确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尘畅见倾语的屋内摆放的全是一些刺绣和字画,窗前还放着一把古琴,屋内的设备十分的简朴。他忍不住问道:“郡姬平日里没曾下过山吗?”倾语微微点头:“小的时候,父神和阿娘对我要求严苛,我幼时连房门也不曾踏出过。”难怪看着眼前的倾语和其他女君不一样,总是不愿意与人多做交流,原来她是一个从小被锁在深宅大院里的一块璞玉。看来蒙秋上神为了让自己家里能出一个天族帝后,果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只听尘畅拱手对倾语说道:“郡姬不必如此忧心,帝后娘娘不会成为郡姬永生的枷锁,朝阳宫也不会是困扰郡姬的金丝笼。”

这句话在倾语听来像永生的承诺一般,一下就钻进了倾语的心里,她坚定地相信,眼前的眼前的男子一定会给她带来幸福,神仙没有一辈子,只有永生永生。但她相信眼前的帝神会给她带来永久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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