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渐渐地向地平线移动,一点点,一点点地染透云层的面颊,今日的晚霞,不是往常的金灿灿,竟是出奇的血红色的,如鲜血染红天空,仿佛是即将要滴出鲜血的面颊。
乘着丝微灯光,可以看见大堂中有两人坐在桌前,看不清面容,但依稀可以看出一个身着盔甲,另一个看不清衣着,显眼的是手拿一把剑,从轮廓上可以大概认出两名男子。
“这个时辰,父亲应该也到了。”手持剑的男子说道。
“嗯…”着盔甲男子微微回答道,看着外面通红夕阳染红的天空,用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再过两个时辰,也该送出城了。”
“唉!”手持剑的男子用拳头重重的捶在桌子上,“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要接这个任务呢,大可称病不受。”
着盔甲的男子赶紧轻轻抚摸桌子,心疼道,“轻点,这可是皇上赐的紫檀木桌子。”
“皇上,皇上!我看皇上是想要爹死!”手持剑的男子像炸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喊道。
着盔甲的男子微微皱眉,把目光从御赐紫檀木桌子上移开,看向他,提醒道,“小心隔墙有耳啊,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手持剑的男子愣了一下,像泄气了一下,坐了一下,重重的叹出一口气,“不只是皇上,连同朝廷的一个小官吏也希望父亲死罢,这朝廷都是如此想的吧…”
着盔甲男子又说道,“逃不掉的,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不是皇上要杀爹,是这个时代容不下爹。”
“是,爹要做忠臣,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皇上,这个朝廷。我将来一定要为爹报仇,亲手杀死这样奸臣贼子才好。”手持剑的男子喃喃自语。
“你杀不了的,也杀不完,这样的国家迟早要完的。”着盔甲男子看向持剑男子,本想不问,但还是忍不了要问一问,“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虽然他知道答案只有一个。
持剑男子一下子恢复了精气神,“呵,我可不想再去给他的家族做走狗,我要去江湖。”持剑男子停顿了一下,“而且还能保护母亲和他…”
“凭母亲的武功,这件事应该不难完成”,持剑男子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那承渊剑真的要给小季吗?他还如此幼小,而且那东西对人体伤害那么大。”
着盔甲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但还是回答了,“嗯…那是父亲的安排,我相信父亲的决定,况且有母亲在小季身旁,再加上承渊剑是我们家族的传家宝,我也相信它会保护我们家族的。”
“大哥这可不像你啊,你竟然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倒不如不去北方了,和我南下好了。”持剑男子笑着调侃道。
着盔甲男子沉默了,过了好一阵子,着盔甲男子终于开口了,“此去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能相见了,你要保重身体啊”
“滚!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这时间也差不多该收拾行李了,走了。”说罢,持剑男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出去。着盔甲男子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离开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弟弟总吵着要出去玩,然后就不顾一切的往外跑,那会儿的弟弟还不及这桌子高呢。其实他不知道,持剑的弟弟刚走出家门口,眼泪已经滴落下来,赶紧揉揉了眼睛,心里还在嘀咕着,“妈的,今天的风真奇怪的大,把沙子吹到老子眼睛里了”
……
傍晚时分
一个繁荣极致的府上,一名身穿华贵服饰,面色微白,体型臃肿的中年男子,刚刚拿起了茶杯,一名全身黑衣的人急忙进了来,半跪在地,“大人,他们动了。”
中年男子眼中一亮,缓缓说出两个字,“行动。”说罢,黑衣人就赶紧出了去,中年男子慢慢的掀起杯盖,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而后又盖上了盖子。
……
一个月后,战事传到朝中,其中有一条为大军与敌军交锋第一战,平西将军孙勃在和敌军交战时,因支援来迟,孙勃被敌军杀死。但皇帝在后宫依旧日夜享乐于金樽玉浆,舞光艳影之中,不为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