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相处,梁恒之并不觉得万伊暖是十分的抗拒的,也或许有一种可能是有一点喜欢他的,这种清汤寡水的相处也算有段时间了,他也不愿意止步于现在这种状态,他想有一个更加有分量的身份站在她身边。
这一天又下雨了,像千万条银线湿润着大地。梁恒之想起以前下雨时万伊暖也给她发过照片,他发了个消息:“今天下雨怎么没给我发照片呢?”,等她回信。
万伊暖看到手机有新消息,拿起来看,她没有及时回复,现在她只想安静地想着一些事,想着她的过去,想起曾经的唐文尘,想起曾经的年少,她很平静,这是一种在回忆里的消遣,要是现在回复了,她的思绪就要断了,不一会儿雨停了,她也应该回到现实生活了,她拿起手机回复:“看雨看得入神,思绪有点飘到九霄云外了”
“你不是喜欢晴天的吗?”
“晴天自然是最爱,可雨天也有着它独特的吸引力”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雨是天空写给大地的情书”
“那大地未免太薄情,只有索取”
“你为什么总用一种悲观的想法去解读所有事情呢?雨天更容易滋生感情,会有因为撑着伞看不清楚前面的路而撞到的偶然,也有借伞等一来二去的喜欢,这些难道不美好吗?”
“你倒是愿意用美好的事物去填补,可生活的本质就是悲苦”
梁恒之觉得这个女孩到底是敏感的,他有点心疼,希望自己可以成为照亮她的人,也算没有辜负这个雨天。他应该去试着踏出那一步了:“我希望成为那个让你在雨天也开心的人”,
万伊暖也没想他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表白,她看着手机屏幕,不知如何作答,这时上课铃响了。她就关上了手机,梁恒之是好的,他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可是她没有一种非要在一起的冲动,也没有决绝拒绝的想法,她是矛盾的。
梁恒之不确定他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可他宁愿去迈出这一步,也不想让这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去随遇而安。这节课他上的很忐忑,也不跟同桌董思雨说。
下课铃响,万伊暖知道也该给他一个答复了,她也想试着没有顾虑的谈一场恋爱,就回复:“我愿意”,她就是试着去跟他在一起,试着去找一次心跳,即使现在为止就是在差那最重要的一种心动,或许可以在日后的相处中去寻找。梁恒之收到消息,看到她说愿意,马上跟董思雨说:“伊暖答应我了”
董思雨到是有点意外:“答应了?”
“对啊,你看”他把手机放到她面前,董思雨才相信。
自习休息时董思雨来找万伊暖,她要听听这个故事了。
董思雨说:“你居然真的和梁恒之在一起了?”
“他告诉你的吧?”
“嗯呢,起初我都没信”
“我自己也觉得我跟他在一起就像个意外”
“你别这样说啊,都答应他了,你得负责点,别像前两次那样十五天就分手”
“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了”。
万伊暖也知道董思雨的意思,虽然她不会去在乎别人的说法,可是人言可畏,董思雨是在为她着想的。
第一次恋爱的梁恒之是兴奋地,火热的,仿佛一直攒着的所有能量都想倾尽到万伊暖周围。这一天是个大晴天,万伊暖班上了体育课,学完了健美操几个动作也就下课了,她跟菁一去买了水,等回到班级走到座位时,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袋零食,胡晨亮告诉她:“恒之送来的,她知道你上了体育课,给买了雪糕和曲奇饼干之类的”,她打开袋子,雪糕不是一份,她们组人人有份,分给了大家,他的想法还是周到的,得体的。穆然说:“伊暖,你谈了恋爱真好,我们组都沾上福气”,万伊暖只是笑着,穆然又说:“我都想谈这样的男朋友了”,万伊暖好奇:“寒寂怎么了,他很好啊!”,“他是好,可就是不开窍”。
不过万伊暖好像不是很喜欢梁恒之这种太过热烈的情感,她想要的是低调的恋爱,本该加分的关心却因为这种性格差异而开始减分。
晚上自习前梁恒之来找她,他很开心,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都可以感受到的开心,他说:“伊暖,下午的雪糕好吃吗?”
万伊暖不想让他伤心:“好吃啊,我们组的都说感谢你”
梁恒之更开心,他认为他的爱情在朝他希望的方向发展。没多久上课铃就响了,梁恒之很不舍:“铃响得太快了,我第一节自习下了再来找你”。万伊暖不知道梁恒之会对她这么喜欢,他的这种热情让她有点畏惧。胡晨亮看出万伊暖对梁恒之的态度与之前对唐文尘的态度相比,差距太大了,对她说:“伊暖,我们恒之可是初恋,你可别伤害他”,“嗯,不是十五天,放心吧”,“那也别十六天”,“我知道”。
第一节自习结束,梁恒之又来找万伊暖,梁恒之一见到她就说:“我想了你一自习呢!”,
“没有作业吗?”
“有啊,光顾着想你,没做作业”
“你不能因为我没有自己的生活吧”
“知道了,下节课好好做作业”梁恒之像犯了错的孩子。
万伊暖看到那边也在约会着的穆然,想起曾经想把梁恒之介绍给她的事,也觉得自己刚刚语气太打击人了,就换了个温和点的语气说:“告诉你一件事,以前我还想过把你介绍给穆然来着”,
梁恒之笑着说:“还有这事?”
“对啊,你不觉得穆然很漂亮吗?”
“漂亮啊,就是没你漂亮”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的人眼里,只有对面的那个人。而女孩子总是喜欢被称赞的,因为敏感。
梁恒之又说:“那现在你可不那么想了吧?”
“当然没有啦,穆然有男朋友啊,我还介绍什么啊?”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还有女朋友呢”。
他们俩的爱情是梁恒之在围着她转的,她如果愿意去迈出那一步,他就可以走完九十九步。晚上下自习跟董思雨一起往宿舍走,万伊暖说:
“思雨,明天去逛街吗?”,
“你个有男朋友的人,跟我逛什么?”,
“逛完街约会又不是不可以”,
“你俩在一起的第一个周末,你居然想着要跟我逛街,那我同桌也太可怜了吧?”
“他还没说明天要见面呢,可能也有事吧?”
“他有什么事,自习上还跟我问你来着”
“啊?”
“他的世界啊,现在只有你万伊暖了”
“那也没事,我俩可以上午去逛街,下午我去找他不就行了”
“行吧”。
回到宿舍不久梁恒之就给她来电话了:“伊暖,干嘛呢?”,
“你等一下,我洗完脸给你打过去”,
“哦,行,你忙完再说”。
洗完脸,洗完衣服,终于躺上床,万伊暖准备好明天要穿的衣服,给他打了电话:“不好意思,刚忙完”,
“哦,没事的,我就是想讨论明天的事?”,
“嗯……我上午要跟思雨逛街,然后才能见你”,
“哦哦,行,我先到咖啡馆等你,到时候你来之前跟我说一声就好”
“好的”。
万伊暖跟梁恒之比热情真的太少了,在她的周末安排里,她会规划董思雨,却不考虑梁恒之,相比起约会她觉得更像是例行公事,她应该去跟他约会,而不是渴望与期待。
万伊暖起床洗漱打扮,穿上白色衬衫与黑色短靴,头发侧分,化完妆去找董思雨。计划好今天要去哪里,再手挽手出门去往商场。正是换季,上新了很多夏季衣物,一直逛到一点钟,思雨买了个牛仔裙子和一双鞋子,万伊暖买了个姜黄色雪纺背心和黑色超短裤。一起去吃午餐,董思雨想吃牛排,就决定到西餐店。董思雨点了一份黑椒牛排七分熟,万伊暖点了一份意大利面,津津有味的吃完之后把“战利品”放到董思雨手里:“思雨啊,你帮我拿回宿舍一下,我去找梁恒之!”,董思雨说:“你不换上新衣服吗?”,“算了,穿什么都没差”,然后就送董思雨回了宿舍,自己去咖啡店找他。
万伊暖给梁恒之打电话:“我完事了,过去找你”,“嗯,我在门口等你”。等她到时他站在门口,穿着白色短袖,浅蓝色的牛仔裤,几缕头发被风吹到眼前,倒没有以前那样什么都是“正”的。
她走过去:“不好意思,你等很久了吧?”,
“不久,才一上午”,
万伊暖有点不好意思:“一上午还不久吗?”,
“如果是等你,一上午算什么?”。
两个人走进咖啡馆,梁恒之带她走到位子,再去给她点了一杯拿铁,拿上咖啡馆的五子棋坐到她旁边。她本能地往另一边挪了一点,他没有发觉。
他问:“逛街买衣服了?”,
“嗯,买了两件”,
“今天穿的这个吗?”
“不是,没换,这是以前的”
“今天的衣服很适合你啊!”
他边聊天边铺好棋盘,摆好棋子:“玩一局吧”,两个人开始玩棋。几轮下来有时是万伊暖赢,有时是梁恒之赢,不过两个人倒都是开心的。玩完五子棋,她提议:“要不玩围棋吧?”,“好啊”。围棋更考验智商,更需要思考,玩了第一局,万伊暖输了:“我不服,再来一局”。开始玩第二局,这次她得更认真的思考,因为不想再输,看着她不服输又认真思考的样子,他更觉得她好看,他想去亲吻这个女孩。他缓缓小心翼翼地靠近,今天她喷的香水有一点淡淡的雪梨味,就像她一样有一种幽幽凉凉的感觉,青春无邪,像是纯净的空气,又吸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