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高中还是逃不过军训这个恶魔,虽然站军姿和训练都很苦,不过休息间隙的各种游戏和舞蹈表演都是很有趣,那时候每个班级都有一个“街舞王子”,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汗流浃背,可看到帅哥谈什么可累的。也好在万伊暖班分到的教练仁慈又和蔼,站三十分钟就休息十五分钟,旁边队列就是董思雨班的,他们教练严苛又认真,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他们练习,他们也练习,他们休息,他们还练习。熬到中午休息,董思雨抱怨道:“你们是天堂,我们是地狱啊!教练简直要命!”,万伊暖和尹蕊蕊更添油加醋:“哎呀,上午军训了吗?没啥感觉啊?帅哥倒是看到的不少”,董思雨生气的说:“你们俩给我等着,现在老娘没力气打你们,等我满血复活再寻你们报仇!”。
军训完了进行方队表演与优秀标兵选拔。这些结束之后学校组织了篮球赛,刚好是万伊暖班级对唐文尘的班级,可对体育没有兴趣的她看的不是比赛,而是他。比赛时她们班的许宁抢球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唐文尘,他膝盖受伤了,一场比赛万伊暖看得很不开心,即使最后她们班赢了。蕊蕊和思雨都在庆祝而她却自己郁闷着,思雨似乎是察觉了:“怎么了?你们班赢了,你不开心?”“没有,挺开心的”“看你那表情,还说开心,鬼都不信。是不是因为唐文尘受伤了你不开心?”她没有说话。蕊蕊说:“喂,你有点出息好吗?现在是我们班级赢了,你是不是该开心一下的啊?”万伊暖嗯了一声。一场小比赛谁都在各怀心事,殊不知此刻的蕊蕊何止是因为班级赢了而开心。
刚开学还没有正式安排座位,也没有作业这些烦心事,不过还是有晚自习,可能学校是想让同学们早点变得熟悉一些才安排的吧。万伊暖和尹蕊蕊坐的是靠窗的第二排,上晚自习的时候许宁换位置坐到了她们俩前座,就回过头来聊天,许宁是个有趣又聪明的人。
他说:“你们哪儿毕业的啊?”
尹蕊蕊说:“就本市的初中毕业的”,
“那对这儿再熟悉不过了吧?”
尹蕊蕊又说:“还行吧”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尹蕊蕊先说:“我叫尹蕊蕊”,许宁又看向万伊暖等她说话,她就回他:“万伊暖”,许宁又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偶像不?”,尹蕊蕊说:“伊暖我们俩都喜欢罗志祥”,“哎?这么巧啊,我们仨这么有缘,我也是他粉丝,那你们最喜欢他哪首歌啊?”,聊到偶像万伊暖倒是饶有兴致,马上就说:“当然是《一枝独秀》啦”,尹蕊蕊说:“我觉得《第二顺位》旋律更好听,那许宁你喜欢哪一首呢?”,“我喜欢《小丑鱼》!”说着还哼了起来“lady lady one more try,再试着了解我的爱,发不出声音的感慨,选择做朋友的无奈……”,原来跟女生聊偶像才是让感情升温的捷径。
你永远不知道你不知不觉爱上一个人时,是不是也有另一个人在那一刻对你动了心。
女大十八变,万伊暖也愈发出落得漂亮了,也有喜欢她的人,追她的人。而因为需要去找闺蜜董思雨的缘故,思雨班级的同学就认识了万伊暖,有一个叫康枫的对她很喜欢,思雨也希望万伊暖可以早点忘记唐文尘,所以有意撮合她和康枫,还教康枫如何讨万伊暖的欢心,他让康枫不要急于求成,需要循序渐进,可年少轻狂的人怎么可能乖乖听劝,他还是急着表白。那天董思雨把万伊暖的联系方式写给他时说:“枫哥,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要着急,万伊暖绝不会接受火急火燎的,心急追不到她的,你今晚就先介绍一下自己就适可而止吧!”,可康枫直接给万伊暖打了电话,开口就说:“我是康枫,你应该认识我,额……我喜欢你!”,万伊暖听完他直截了当的表白,说:“不好意思,做朋友吧”就挂掉了电话,董思雨在旁边急得冒烟:“康枫怎么不听我的呢?我都跟他说过那么多次,还这么莽撞,真让我失望”,万伊暖安慰道:“你生什么气啊?反正我怎么都不会跟他在一起,表白快还是慢结果都一样的,你就安啦”。董思雨的计划失败了,康枫表白失败了,这一切都归咎于她的心太小,只能容得下唐文尘。
可苦等从来都没有用,不久后的一天董思雨跟万伊暖说:“我听人说唐文尘好像有女朋友了呢!你要不要……问问他?”。
万伊暖马上就给他发了消息:
“我听说你有了女朋友?”
“哦?听谁说的?”
“我是想问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
“你们班的?”
“不是,高二的。”
“哦,那她叫什么啊?”
“莉莉”
“那我祝你幸福吧”。
后来据了解原来他俩是初中便认识的,莉莉是明艳的漂亮,跟万伊暖截然不同,那天晚上回到宿舍万伊暖哭了很久,喜欢越来越强烈才会越来越想占有,我们从当初只期待一个眼神的小女孩变成自私的人就是这样的过程吧,有着期待,才有了失望,攒着失望还攥着不放是每个爱而不得的渴望。她明明就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俩是永远都不可能的,就像两个世界永远画不成一个圆。
新一届学生来便会新成立一波学生会,喜欢社交的唐文尘参加了学生会,而不喜欢热闹的万伊暖知道之后也跟着报名了,跟尹蕊蕊说:“蕊蕊,我想参加学生会!”,这个想法让尹蕊蕊也喜出望外,她说:“好啊!我也正想参加呢!”,“嗯哼?你也要参加啊,有什么原因吗?”,尹蕊蕊不想说出心事:“就是我想学点新东西啊,不给高中留下遗憾”,没说别的,就这样两姐妹开心的拿上报名表报名了。
后来万伊暖告诉尹蕊蕊:“其实当初我参加学生会是因为唐文尘参加了,我想更努力地靠近他,才想着报名”,这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我猜到了,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为了一个人,他太优秀,我成绩比不上他,体育呢,又差,我就想着进学生会让他看到,我尹蕊蕊也是很优秀的”。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的,为了跟他可以并肩站在一起,为了让他看到自己。喜欢何尝不是一种养分,让我们一步步成长。
经过选拔两姐妹终于顺利通过了审核,成为了学生会的一份子!学生会第一次开会万伊暖和尹蕊蕊激动地去学生会办公室时唐文尘已经到了,见面之后唐文尘对她笑了一下,她也回了一个微笑,万伊暖和尹蕊蕊站在一旁,他给她拿了凳子让她坐,她点头。她终于可以时常见到他了,终于不再那样胆怯,她也终于有勇气对他微笑了,或许他们在开始平等。大家开始自我介绍了,先是会长,副会长,部长,万伊暖听到了一个人说自己叫“林崇阳”,她不记得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就是特别熟悉。回到教室思来想去,才想起来是许雯希当初整天像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念叨的那个完美男主“林崇阳”!这是万伊暖第一次看到那个许雯希口中的林崇阳,跟她原本描述的大概八分像吧,跟她描述相符的身高,相符的长相,就是许雯希貌似没有说过他是近视眼!万伊暖觉得戴眼镜的男生看起来都差不多,而且也并不会显得更有知识与涵养,如果长得好看可能有一种儒雅气质,反正在她的认知里她是肯定不会去喜欢戴眼镜的人。
万伊暖始终认为平安夜是他们俩的专属节日,因为他第一次去见他是平安夜,他第一次送她东西也是平安夜。高中第一个平安夜,万伊暖在周日早早准备了苹果,买了粉色的蓝色的彩纸,还精心挑选了一张粉色的贺卡,一张张摆好彩纸,最中间放了一枚一元硬币,再放上了苹果,一层层包好,到最后一道工序了,拿出贺卡,平时才华横溢的她却拿起笔不知道写什么好,最后只是写了“节日快乐”四个字。面对喜欢的人我们最擅长的事情也会变得不擅长。
做好这些,中午万伊暖给唐文尘打电话:
“今天晚上下了自习等我一会,好吗?”
“嗯,好啊,我在宿舍楼下等你吧。”
“嗯,可以。”
万伊暖一下午都没有好好听课,期待着晚上的见面。
第一节自习下了之后思雨班的康枫过来找万伊暖想给她送苹果,她说:“你不用送的,我不要”
康枫无奈的说:“你看,我准备都准备了,你就收下吧,收一下朋友的礼物有什么不可以呢?”
万伊暖才接上他手上的绿色纸袋。
康枫害羞又开心的说:“平安夜快乐啊”,
她说:“恩,同乐”
“你上节自习做什么了啊?”
“看书”
“课外书吗?”
“嗯,哲思”
“哦,我不喜欢看哲思”
万伊暖最喜欢的杂志他为什么会说不喜欢?她就说:“为什么呢?我最喜欢看了!”
“因为我不喜欢哲思,只思你”
万伊暖无语,康枫想打破尴尬又说:“伊暖,我喜欢你”
反而让气氛更尴尬了,万伊暖低下头:“我知道”
康枫不知如何是好,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他又道:“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他为什么总要问个明白呢?
万伊暖低头不语,康枫又说:“如果你觉得回答困难,你可以说个百分比的”
她说:“那百分之一”,
康枫似乎是意料到了:“那做朋友呢?”
她说“百分之九十九”
康枫不好意思的说:“快上自习了,你回去吧”看着万伊暖进了教室,他也回去了,康枫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万伊暖就是不答应他。
下自习之后她没等董思雨和尹蕊蕊,铃一响就飞奔回宿舍拿上自己用心包好的苹果装上选好的袋子里,边下楼边给唐文尘打电话:“喂?你在哪里吖?”
“我在宿舍楼下等你呢”
万伊暖也已经出来了宿舍门,她朝他们宿舍看去,都是下课后涌向宿舍的人,现在她要面对这么多人逆行再去找唐文尘,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走到他身边,把袋子递给他,他浅笑道:“哇,谢谢啊”万伊暖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说:“那……我先回去了”随后就转过身了,唐文尘喊道:“平安夜快乐啊”,她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朝宿舍走,在心里默念了那句“节日快乐”。她既希望可以跟他多待在一起,又不敢跟他多说话,这应该是喜欢一个人时最矛盾的事了吧?
万伊暖回到宿舍洗漱完之后躺上床给他发了个消息。没想到他居然给她来电了。
唐文尘居然主动给她来电了:“你还没睡呢?”
她收住激动的心情回:“嗯,是呀,刚洗完脸。对了,你今天收到几个苹果了啊?”
唐文尘不所以然地说:“就你送的一个啊”
万伊暖怀疑的说:“真的假的?你女朋友呢?”
他:“两个人换来换去怪麻烦的,我们就说好不互送了”,原来亲密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万伊暖想。
她不知道说什么:“哦,是这样啊”
“你呢?收到的很多吧?”
万伊暖有点小骄傲的说:“还好,就几个吧”
“都是追你的人送的吗?”
“不是啦”
“我听说追你的人很多啊?”
“你听谁说的?”
“那不重要,到底是不是啊?”
“是又怎么样啊,我又不喜欢他们”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她都误以为他们在靠近彼此内心,不再是她一个人在靠近,他是她青春的信仰,在整个青春里最美好的篇章。可他朝他奔去的路太不容易了,就像今晚逆着人群朝他走去一样,全是阻挠,今晚他是在对岸等她的人,可在爱情里她却看不到他的身影,没有方向地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