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莫哭,我们以往只以为太古神是真神,万古长存,可自你历劫我们便知道了太古神也有他的劫难。”太川安慰道。
“是啊。”太允抱着久别重逢的太阴:“此次太昊如此,可不就是我们太古神的劫吗?”
“是我们的劫?”太阴喃呢。
“否则,太阴怎么解释你的劫云未至便劫成归来,这许是天地的召唤。”太允身为人帝,见多识广,又极为聪慧敏锐,他一语点破个中关键。
“若是如此……”太阴疑惑:“召唤我归来为何?我如今神魂不稳至此,能来欲林还是几位兄长牵着来的。”
众太古神同款疑惑。
太允猜测道:“我们兄弟的神职自创世以来便分明了,可太阴降世时并没有降下神职。我们当时都以为太阴是天地送来陪伴我等的妹妹,可太阴是天地唯一的太古女神,她的神力并不比我们弱。”
“你是说太阴有她自己的神职?这神职是天道并没有降下的旨意?”太炎恍然大悟。太古神阴是唯一一个生在极阴混沌,长在极阳十重天的太古神,她的神力是最精纯的,只是一直无所事事,后来又去历劫,他们都不知太阴的神职属性,何况是懵懵懂懂的太阴自己。
太阴如今更是疑惑了,我也有神职吗?我竟也能像哥哥们一样厉害?
太炎眼见太阴不太聪明的样子,心想妹妹还是要慢慢教的,便牵着太阴轻声道:“天道命太阴去历劫万世,太阴悟出了什么?”
!!!这题竟是要考我的?
几位兄弟也围着太阴期待的看着。
“我……”太阴努力的思考:“我每世都是女孩?”
“你当然是女孩儿!”哥哥们被气笑了。
“太阴可记得自己都做过何事?”太允提醒她。
太阴历劫万世,太久远的自然不够清晰,霎时间印入脑海的是那须臾山上无尽的烈火,和那个已成灰烬的女孩儿,那是一个美丽的生命失去生命时的场景。
她回忆着那些匆匆而过的时光,每一世都是以一个可爱美丽的女孩开始,最终归于尘土。她一时想起了好多,女孩儿的成长,长大后要嫁人,嫁人后过得不幸或幸运,最后带着悔恨离开。她本觉得那些凡世的她,不过是她附身在一具女体上的所看所听,并不是她自己。可如今真正去思考却发现,这每一世的自己真的就是自己。她们所做所想,都是自己会做会想的事。她一时迷茫不定,一时又恍然大悟,竟看不清了。她想着想着,不禁想到记忆中的女子们的疑问。
她看向太允:“人界的女子,为何要成亲生子,侍候公婆丈夫?为何要生儿育女还被人嫌弃糟蹋?为何没有成亲生子还要被人笑话?为何女子不能像男子一样?男子与女子都是太允季兄的子民,为何太允季兄在造它们时不能平等对待?”她紧紧盯着太允,静静等着答案。记忆回还,她痛苦于这样的无助,却还是想代那些可怜的女子们问个明白。
太阴的问题让太允回想着曾经造人的情景,那时天地只有他们这些太古神,他想着图方便可行,便照着自家兄弟几个的外形造了第一个人,那人便是个男子。
那个男子是他的第一个作品,他赋予了那男子独立的意志,强健的体魄,又教他在世间生存,这个男子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后来他见太昊造出了第一个女神,那女神是他从没见过的模样,他一时敬佩太昊之余,也赌气想要造一个女人,这便是世间第一个女人,他将她造得美丽动人勤劳勇敢,并把那女子放到那些已经造好的男子们当中,让那些男子与她一起生活。可有一日他瞧见那女人在狠狠地打那些男人,嫌弃那些男人吃的多干的少,还抽打自己的孩子们,嫌弃他们干不了活。他心想,他的作品那么完美,怎么会好吃懒做,那女子仗着自己美丽勤劳竟这般欺负那些男子。于是他造出了第二个女人,那女人温顺可爱,长相甜美,果然获得了众多男人的爱,为那些男人生了更多的孩子。
后来,他造人的手艺炉火纯青,一日能造许多,是男是女是好是坏都在他的一念之间,赋予给它们意志时也是俞加随便。这时候人界也已有了自己的俗例和对男人女人的要求的标准,已非他这个人帝能私自插手和干预的了。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那时他竞忘记了曾经的初心,他是人帝,掌造人神职,岂能以私心的偏爱而乱了心神,后来还随心所欲的造人,不去关心他的子民。
“对不起。”太允捧着太阴的小脸,他能从太阴的眼神中看到痛苦与纠葛,那是他的太阴的眼里不应该有的情绪,这些情绪是他的子民们对他的控诉,是人界对他一个人帝的审判。
音落,太允身上陡然霞光万丈,那霞光伴着神光修复着他近些日子的疲累和付诸在太昊身上的神力。
原来,太古神的劫难,是自己种的因,结的果。
这一顿悟使殿内诸神清醒的认知到,他们,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灿烂的霞光汇聚在他们身上,滋润着他们的神魂,这一场景,让兄弟几个想到了当年他们初初看到太阴的场景。
混沌初开,他们兄弟出生在各方,感应着神力见到彼此时,已经是现在这幅模样。他们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的神职,一日,天道传来神旨,道太古神阴降世,他们兴奋地跑去,便见到了这样的场景,万丈神光从极阴之地传来,荡涤着他们的心灵,一直忙于造世的他们那是疲惫全无,精神矍铄,太昊告诉他们那应该是蕴养之力,蕴养之力恐怕是天地的另一个法则之力,他们想,可从那以后再未曾见过。
“太阴,快感应这蕴养之力是怎么来的。”太炎在神光中呼喊,太昊才是最需要这蕴养之力的。
话音刚落,神光散去,却见本来还站着的太阴的神魂消失不见了。
“太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