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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幕下〔1〕

离家还有一百五十到二百公里的路程,就剩最后一辆客车,座位已经满了。

要在以前,许其他们是不会走的,又晚又没有座位,且坐到家,也近十点。

可这次不一样,家对他们有着特殊的概念,特殊的温暖,有一种魔力的召唤。树叶最终还要落树底下。狗走千里吃屎,人闯万里归家。

这次比任何时候都想家,期待一个家,哪怕只有一间斗室,只要属于自己的那也是有意义的;比方说哪怕是加工组的小房子,足能暂避烦恼,可以像狗舔舐伤口一样,缓解内痛。

他们悲痛交集,饥渴疲惫。

车上的女乘务员说:“走吧,没座位不要紧,俺们有马扎子;几个钟头怕什么,很快就到家了!”

他们深邃的目光,在中型客车上流连地一望,连眉头都没皱,放开纵步就上了车。只有坐在车里,心是安定的,饥渴得以缓解,可以象狗卷曲着休息。

此时没有比家更需要的,好像那七万人民币与家的概念不在同个天平上;失去钱可以再挣,失去家就撅根了,就断了退路,就完了!

有家就有日后,就有哪怕是侥幸的心理,就有了东山再起的希望!

车外,除了灯光,一片黑暗。他们闭着眼,怕看别人。更怕让别人看到他们生与死同等渺茫的眼神。更清楚自己与普通乘客的人格相比,有霄壤之别……

从家里出发,豪情万丈,意气风发,揣着发财的梦,揣着浪漫,财色兼收的美梦。腰间有巨款,如手中之有粮,心中不慌的充实感;更有独占先机,等货拉回来,如梦初醒的围观的同行者,啧啧惊讶,惊羡得自愧不如!那些干活的妇女休想挑肥拣瘦,只能温驯地被喝三喝四……渴慕挂在架子上晾晒的鱿鱼,一片蔚为壮观。朝阳沐浴,一片洁白;夕阳晚照,一片桔黄。远远望去,层层叠叠,紫气缭绕……可是,现在呢——他们不敢想,一想身上就冒汗,手心里早就黏乎乎的。

倒霉啊,没有比他们更瞎眼的!没有比他们更嘚嗖的,还自诩为商人?简直玷污商人仁勇的内涵!他们埋着头,追悔自谴,不断抨击、鞭挞自己丑恶的灵魂。

到站了,下了车,杨富宝,王进凤头也没回,就走了。

杨福宝摸了一下腰间的钥匙,低声对王进凤说:“去我的加工组吧!”

王老板没和他们一块回来,而是坐火车直接回江西了。此翻回家的路费不够,还从王老板那儿周济了几百元。

看着杨、王二人走了,许其心里难受,愧对二位啊!要不是自己和小叶那个骚货打得火热,透风出去,她能联络同党?没有她的参与,能有今日的噩梦?如果我许其不寻枝摘叶,一身正气,和如兰好好过日子,能发生这种丑闻吗?

他耷着头,缓缓地从车站走到村东头……

他点一支烟,在寂静的村头蹲着,平抚痛彻的思绪……

夜的孤寂,空旷,正在挤压、滤干他脑子里的邪妄……也正在澄澈,收拢正常的思维……一只猫在墙跟蹑足而行,猛然叫了一声,从身后跑掉了。他想,我本是好意招他俩的,以前他俩有货也招呼我,本着赚钱的初衷,谁想到半路横生枝节,以致两手空空,丢钱败兴,追悔莫及……

他想到这笔钱,只有自己垫付没别的法子。财子死了,他的股已抽走,托子以农田为业。

他想到财子。

財子贪念、邪妄、亵渎梦中的初恋,而英年早逝!而我呢,同样虚荣,赌气,报复眼下自己的女人——如兰,而拈花惹草,一发不可收拾,致至此次巨亏!

小叶这个婊子,哪一点能同财子的梦中情人相比?更是无论哪一点也不如妻子如兰。轮长相输于如兰,论心底更不用说,不在同个等级上!如兰的弱骨柔情,小叶当汗颜一辈子!

当初仅仅为了猎奇尝新,为了宣泄愤懑与痛苦,才招惹那小狐狸精的;没想到上船容易下船难,被她死死缠住不放,可悲可悔呀!

他追悔,为什么不能同如兰好好过日子呢?

她只不过被王喜国这个畜生巧言令色,引诱,蒙蔽;况且一个弱女子哪能拗不过牛一样的男人,被迫委身事人,实则无奈。趁和谁比,若与她丈夫比,我这个丈夫就是徒有其壳罢了。要离婚的话,也得离几回了。想一想,一处处,一幕幕;拍拍胸脯,问问良心,哪一点能对得起如兰,对起丈夫、老公的称呼?

想到女儿红凤,更想不出哪件事替孩子打算过,关心过……如今,为如兰,为红凤,为这个家,为惨痛的教训,一定得振作,不能就此潦倒旷弛!

至此,留着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期冀;一股浪子回头的热血,一下子让他站起来——他不去加工组,要回自己的家。回到老婆如兰身边,温驯地,主动做出和好的姿态,慢慢地如兰会原谅自己,老公也就此忘掉妻子的过去,携手开启一个崭新的未来!到时候,再找机会兜露事实真相。

但,走着走着,转而一想,他又犯难了——

如兰是个十分重财的人,视钱如命,这是笔巨款呀,孩子楼房的价值啊!她能答应吗?

她曾因交公粮卖小麦,会计一时马虎大意,总共少算两角钱,她连午饭也不吃,顶着烈日去找!会计见汗涔涔的她,为美貌愿多青睐几眼,但不愿看因少给两角钱,她那愤愤不平的嗔容,忙欠身道歉……

还有一次,在国子上干零工,国子的媳妇巧云漏给五角钱,她逢人便说是有意为之;巧云只好找给她一元钱,这才作罢。每个人都有缺点,这就是如兰的缺陷!

他徘徊着,还是去加工组吧,今天晚上太晦气了;脸没洗,一天也没吃丁点儿饭,脸色一定像死人的遗容;如果回家,如兰一定会问怎么回事?脸色为什么这样难看?怎么讲?纸包不住火,就算不回答,那疑问就更大了!再者,他不想让家人看到他心如死灰的丑态。而到加工组去疗痛,可静静,避避风头再说……

他想到这,便迈开步子,向村北踽踽走去。

当走到加工组,一摸腰间,没有钥匙,钥匙不知哪去了?忽然想到,走那天交给他爹了。于是,只好原路折回,沮丧地又朝他爹家走去。

星星微明,象无数发光的珠子,散布于半空。静静的村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他爹的房子在他房子西面,隔了两条街。走到自家门口时,脚步格外轻,轻得能听到呼吸。

他想,都这般光景了,如兰肯定睡了。想想自己的荒唐,心里真比吃了砒霜都窝囊难受——有家不敢回,放着温暖的被窝不躺;放着娇妻柔情不享受,而偏去村外的荒凉的小屋;几天都没烧火了,炕冰冰凉怎么睡?烧吧,能怎么办?心里不禁一阵寒彻,悲戚涌上来。

走到他爹门口,轻轻转动门闩。虽然很轻,但夜静,声还是显得很响。连续两下,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二老是睡实了……夜深人静,何必惊动呢?

再说,多亏没醒,如果此时开了门,爹问起来咋说,货呢?为何放着近在眼前的自家不进而深夜捣老爹的门,偏去加工组睡呢?如果撒谎说货回来了,明天谎言即被戳穿,那将作何解释?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

抖出真相,二老受得了吗?

这些年,爹对钱,对粮食、对烧草抓得可紧了;抽点空不是组里就是田里、园里,收拾得恁利索;以前穷日子过怕了,积积攒攒,缝缝不漏,真正颗粒归仓,寸草上垛。如果洞晓丢失了巨款,就好比剜心,摘肝,戳他的眼珠子;眼里冒火,嘴里吐沫子,非挥老拳踢腿不可!这是好的,出过火,泄完憤,身体若能支撑,不跌倒,大不了三五个月不到组里,眼不见心不烦;即使逢面,脸一横,鼻孔不掉气也就完了。

那年迈的妈妈呢?平日,多一句不说,多一钱不花,过年过节给她的钱能攥出火。

街上来个小贩,卖个破铜烂铁,碎油纸、脏纸壳的,讨价还价,斤斤计较。房前屋后,墙旮旯,凡能种棵葱,秧棵苗都不拉下。有个淘气的麻雀,拉了一粒花椒籽在墙头缝儿里,发一棵苗儿,经她呵护都长好几年了,每年也采得一两捧籽儿。

七万元人民币啊,能买一辈子吃不完的葱,吃不尽的瓜菜呀!七万啊,十元一张,能把整个街道糊过来!妈妈如果知道真相,非仆跌不可,说不定会死过去的,那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何况,整日泪渍渍的,病恹恹的,儿子何苦让她雪上加霜呢……

他越想越不能想,只有回家——先前不说话,今天也别说了;先睡上一觉,让心静一静,来日再和杨福宝、王进凤商议,如何瞒天过海……哎,只有此路一条了……

他垂头,笃定地踱到自家门口。

刚才老爹的门闩声是那样脆响,让邻居深更半夜听到,也不是好事!

再说多日不进家,今夜敲门,如兰也想不到是他而出来开门吧!怎么办?他只有跳墙头一个法子。他往手心上唾了一口,两手抹了抹——

往西是铁笼子鸡窝,里面有几只母鸡和一只公鸡,踩它上去会惊得咕咕叫;说不定公鸡会打鸣,邻居别认为是偷鸡贼来了呢!只有踩门东的一堆麦秸上了。

他弯腰爬,身子僵硬;连着两次,总算爬到麦秸堆上,借着草堆上了墙头。

这就好了,墙头和东厢平房是连着的,平房有梯櫈可以直接走到院子里;若门插着,可以趴窗上小声唤如兰。

他弓身在平房上慢慢走,尽量小声,尽量不惊动隔壁的邻居。他看到东卧室窗户上没挂窗帘,依然小心翼翼地猫腰走着。脚刚触到平房櫈,欲直起腰走,就惊现异常状况——

炕上隐约有个身影在晃动……他下意识忙龟缩身子,边观察边轻轻退到一个豆酱缸后面去了……

许其的心骤然跳得砰砰响,象老鹰俯瞰窝里有蛇溜进去,威胁“家眷”那样惊悚紧张……

坏了,的确有一个人猫着半个身子……

不知是哪个鳖羔子、驴下的……他想着脸胀得热辣辣地,似乎被人抡了大耳刮子。因为此时传来的话声里分明有男声。

“狗男女”!

他心头撕疼得如枪挑刀剜一般,不由地骂一句。

炕上又是一阵低低的响动……

许其脑胀脸热,血液顶得脑门生疼。他真想上去,扬起一脚把窗户踢碎,把这个男人的狗头打扁;再抡起大巴掌,将不要脸的女人抡翻倒地……

但他又不想夜半惊魂,打扰四邻,不想搅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正忍耐之时,家门响了,门开了——

许其借着星光,屏息凝神,定睛细瞅——他总算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头、身高长相,及熟悉的迈步姿势……从丹田之处不由地呼出一口闷气,总算张了张嘴,心都快崩出嗓眼了!

这个披着人皮的狼,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几乎朝夕相见,一块处邻居的,看似老实憨厚的国子!

——端的是他!

竟然趁我不在家,视伦理不顾,视我男儿的尊严于儿戏,视起码的常理:兔子不吃窝边草而绝情,竟然色胆包天,出入别人的厅堂如走自家平地;卧榻之旁竟是柳舞花翻,小别胜新婚,不难想象的是放浪形骇,丑态百出……

许其脑子有无尽的东西翻涌着,似一幕幕电影,短暂的时空涌现了冗长的思维。他手握门把儿,一推,进屋了。

屋里是暗的,弥漫一股汗液的气息。

他拉开灯。

如兰被突然的灯光眩晕了凤目,微觑一条缝,闻没动静,隐约一个人影儿立在炕前,以为他又来了……可又不像,这人身上带着凛冽寒气,以及冷箭般的目光……

她睁开凤眼,蓦然一惊,忽地坐起来——香唾未干,发横鬓斜,一抹雪银的酥脯……一股愤怒与莫名的欲望,使许其来个打破砂锅探到底之乖气,伸手一把将被子掀开……

如兰忙不迭地抱住了一角,露出雪白的双腿……幽怨哀恋望着曾经花前月下,田旁地边情话喁喁的丈夫;妒忌虚荣,移情别恋的负心汉……多少个日月,数不清的哀怨情愁;多少个良宵美辰,柔情似水而独守空房,枕孤衾凉……

许其的脸痛苦地扭曲,象老莴瓜一样难看。

两条眉毛,象烂蚯蚓弯弯曲曲地蹙在一起;眼似两把匕首,寒光凛冽,直至锋芒;嘴巴上挑下撇,像个丑陋掏粪的马勺子……如兰的圆肩丰胸,修腿秀足如同人体模型与他一下子毫无情感关联……地上炕上有揉团的白手纸,衣服凌乱不堪……

许其感到腹内一阵痉挛——自己一天另半夜还没吃东西——从去公安局录口供,再坐轮船回家……到家想找点温暖,这一系列的忙活,已令他忙不暇接,苦不堪言……万万没想到,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毛窝窝,竟出现了如此煞风景,触目惊心的一幕,他万万料想不到……连做梦都梦不到,他的退却竟找不到温暖之地……

他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坐在椅子上,口干舌燥……曾几时,他晚归迟回,如兰忙不迭端水端饭,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虽然穷酸寒碜,但快乐,干起活来有使不完的劲;聊起话有说不完的题目,咋就有那么多的笑话讲,那么多的幽默词;往往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抱着肚子直不起腰……可现在呢?话少气多,钱多情少;关怀少,责备多;猜疑多,自责少;饭菜多,食欲少;条件改善,感情变糟……

肚子又一阵痉挛,往上反一口酸水。

可是如兰不知就里,不知道他巨款被盗,不知道他一天半宿没吃东西啊!她怎么会知道,他两天来的悲喜两重天,更不清楚他内心微妙的转变、自我反省……

许其尽管饥饿,但被眼前的愤怒所激化,冲淡了饥饿的痛苦;与愤怒相比,饥饿退而其次了……痛苦使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刚开始微妙的转变、自我反省……

如兰依然低垂着头,抽抽达达,呜呜噎噎,似怨似愁,如泣如诉……

许其胃里又一阵难受,象刀把五脏六腑刮得生疼……呼一阵子,冒汗了,周身一阵火燥,怒火烧得脑壳快裂开了……什么自我反省,过什么好日子,忘掉什么过去;过去和现在都没有变,过去是放荡,眼下依然是荡妇;改变什么,前后都一样;就这样了,没法改变了……眼里金星乱迸,一看地上炕上的污垢就作呕……

如此在他人之室放肆胡为,纵情恣性,是可忍孰不可忍,甚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越想越愤怒,越愤怒越难以控制……他站了起来,抓起话机,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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