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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密谋

送走秦素兰之后,青海寨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平静中有着些许的悲伤。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半月,这半个月以来白易每日修炼,偶尔去帮助着水香等人听风放哨,偶尔帮字匠写写告示。

似乎一切慢慢回到了正轨,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心底浮现的一缕倩影让白易无法忘怀。

话分两头,玄风城里一处府邸之中,秦素兰坐在窗前,双手杵着下巴,望着窗外痴痴的发呆。

“兰儿,是又在想那小子了吧?”

身后,站着一中年男子,这男子面无白须,模样俊俏,可以说是剑眉星目,最惹人注意的则是他那一双慧眼,时有精光闪过,似乎能看透世间所有。

“哎呀,爹,你胡说什么呢?”

秦素兰捂住脸,娇羞无比。

闻言,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爹,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爹不说了,”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望着眼前愣神的少女,“跟爹讲讲那小子的故事。”

提到白易,秦素兰俏脸一红,秀目中发出几许异样的光芒,“他就是个混蛋!”

秦素兰与自己父亲闲聊之时,在这玄风城北部的一处宅院中,韩德忠恭敬的跪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后背上的衣衫也早已湿透。

“大掌柜,事情就是这样,那秦家丫头被青海寨的人救走了”,韩德忠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见大掌柜沉默,韩德忠心中打了个冷颤。

“此事不怪你,”头顶上传来一阵嘶哑,“青海寨,我听说青海寨最近与八马寨有些冲突。”

“回大人,确实如此,那青海寨与......”

韩德忠话说到一半,却被打断,“找个人去八马寨帮帮忙,还有,你手下那徐三,是青海寨出来的吧?”

“是的,大人。”

“那就安排那徐三一起去吧,”那唤作大人的人语气轻佻,含着几分笑意,似乎等待着一出好戏一般。

韩德忠听到这话,身子不自觉的一颤,“属下明白了,”韩德忠欲言又止。

“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何大人不直接让人去灭了青海寨?”

“多事之秋,如无必要,不要暴露”。

韩德忠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大人......”

见此,那大人呵斥一声,“有话快讲。”

韩德忠一个哆嗦,“大人,那秦家那边,若是质问起来......”

“不必担心,如今上面掣肘,秦家能活多久还一不一定,此时节外生枝对秦家不利,秦老头看得明白,退一万步讲,即使秦老头真的找来了,没有人证物证,死不承认即可,他想动千羽商会,还要掂量掂量。”

“大人帷幄运筹,属下佩服。”韩德忠不动声色的拍了拍马屁,躬身告退。

玄风城幅员辽阔,占地百里,能在此处定居的无一不是非富即贵之人,但一处城池又怎么少的了平民百姓。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徐三眉头一皱,“哪位?”

“是我,韩德忠”。

一听是韩掌柜,徐三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开门。

木门被拉开,或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发出阵阵“吱呀”的声音,韩德忠挥了挥手,打散掀起灰尘,也不客气,一脚跨入屋内。

屋子不大,三丈方圆,小小的屋中分两头放下两张床,一张床上空荡不见人影,那一张床上躺卧着一位老妇人,床边的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房间正中央,一个草铺团,以及门后一处用的发黑了的灶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眼见连椅子都没有,韩德忠心有些不忿,但也不好说出来,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韩德忠的不悦,徐三看在眼里,只得无奈摇头,接着对着徐三拱手施礼,“韩掌柜莫要见怪,在下家中贫寒,家母也长年有病在身,招待不周,还请韩掌柜原谅。”

微微点了点头,韩德忠也知道了,这徐三的母亲长年卧病在床,需要大量的银钱买药,虽然徐三每月俸禄不少,但是使用下来,也仅仅是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想到此处,韩德忠心中有了思考,“徐三,你以前可是在青海寨当过胡子?”

徐三摸不清韩德忠的想法,但也不得隐瞒,“回掌柜的话,在下数年前确实在青海寨当过几年胡子。”

“那为何又离开了?”

“家母积郁成疾,卧病在床,无人侍奉。”

韩德忠眼中精光一闪,连连夸赞,“徐兄弟果然是大孝子啊,如此行为,果然是英雄好汉。”

“韩掌柜谬赞了,生为人子,自当侍奉家人左右。”徐三面不改色,心中却在猜测着韩德忠的想法。

二人你来我往的客气几句之后,韩德忠终于说到了正题,“徐兄弟可曾想过有一天治好令堂的顽疾?”

闻言徐三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缕精光,只是转瞬又化作一片黯淡。

“韩掌柜说笑了,作为人子,我当然希望能治好家母的顽疾,可是家母是身中剧毒,在下问过医师,家母已经病入膏肓了,全靠药物吊口气罢了。”

说着徐三摇了摇头,眼中划过一丝泪光。

“令堂的情况,普通的医师自然无法根治,但是......”

韩德忠话说一半,微笑着看着徐三,徐三自然知晓韩德忠的想法,于是纳头一拜,“还请韩掌柜指条明路,若能治好家母,徐三这条命就是韩掌柜您的!”

徐三神色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

微微一笑,韩德忠见已经到了时机,虚伪的扶起徐三,“徐兄弟客气了,老韩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兄弟一般,不是老韩我不帮忙,只是能治好令堂的人,是那位......”

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头顶,看到韩德忠的动作,徐三面色一变,语气间多了几分恭敬,“大人真肯出手?”

“大人犹如神龙,收尾不可见,不过我听说大人最近想要把青海寨一网打尽。”韩德忠提点一句,不再言语。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剩下的就看他徐三自己的选择了。

“青海寨?”徐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青海寨可是有地方得罪了大人?不如我去跟青海寨当家的说说,想来青海寨也是识时务的,肯然会来给大人负荆请罪,韩掌柜您看可行?”

韩德忠嘴角冷笑,“徐兄弟,大人的心意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

顿了顿,“我知道你与那青海寨的胡子们有感情,此事老韩我也不强求,徐兄弟你好好考虑考虑。”说着瞟了一眼,躺卧在床上的老妇人。

韩德忠离开之后,徐三心中纠结不已,过了良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咳咳”,突然床上的老妇,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徐三见此,忙凑到床前,“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咳咳”老妇人安慰说道,“三儿啊,刚刚你与那韩掌柜所说的,为娘都听到了。”

老妇人喘了口气,慢慢说道,“青海寨与你有恩,几年前要不是青海寨你都饿死了,咱们做人可千万不能忘本啊,为娘的身子,为娘自己清楚,没有多少时日了,走之前,我可不想让老徐家蒙羞,不然下去了,我怎么跟老徐家的祖宗交代?”

说道此处,老妇人眼神凌厉的瞪着徐三,神情严肃无比,“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

“娘教训的是,三儿谨遵教诲!”徐三拉着老妇人的手,表态说道。

等到老妇人睡下之后,徐三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娘,孩儿不能遵守诺言了,还请您不要责怪孩儿”。

徐三心中想到,最后缓缓推门离开,只是徐三没想到的是,在他关门之后,床上本已睡着的老妇睁开了眼,“家门不幸啊,”老妇叹了口气。

离开家门,徐三一路快步走到了千羽商会深处。

看见徐三的到来,韩德忠心中冷笑,这种吃里扒外之人,韩德忠看不起,只是面色上确是堆起了笑容。

“老韩就知道徐兄弟是个大孝子,”韩德忠起身相迎,“大人说了,此事办成了之后,好处是少不了你的。”

徐三神色一正,“徐某谢过大人。”

“既然你已经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人座下的武真人。”

顺着韩德忠手指的方向望去,徐三这才发现,这厅堂上还坐了一个葛衣男子,这男子眉如刀削,眼神凌厉无比,一眼望去便能察觉到其身上的戾气。

这绝对是个狠人,徐三眉头一挑,再仔细一看,“锻体五重”,心中巨震。

徐三眼中的震撼自然没瞒过韩德忠,想到之前自己刚见得这武真人时,不也是这般震撼吗?

“徐某,见过武真人,”徐三回过神,朝着那武真人,恭敬施礼。

呡了口手中的茶水,武真人随意的点了点头,“徐兄弟,以后你就跟着武真人,”说着,韩德忠笑了笑,“武真人打算直接去接管八马寨,你可要伺候好。”

闻言徐三点了点头,若不是见到武真人的修为,徐三绝不相信,一句话就能接管八马寨,不过此事对于锻体五重的武真人来说,自然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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