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孟婆汤”酒吧内。
甄杰缓缓地推开防腐木的窗户，淡淡的阳光瞬间照进酒吧。华丽的水晶灯在晨光地照射下，湛湛生辉。
他高举着盛着红色的液体的高脚杯，晃了晃，一圈圈涟漪缓缓散去，深沉而庄重：
“曹敏，有些事情呐，我是看破不说破……不戳穿是想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酒吧、夜店一手遮天的曹敏似乎昨夜喝的有点猛，还没缓过神：“甄哥，那个网红我真的没碰！”
“哦？……是吗？”甄杰轻挑眉毛，话外有话地说：“那我怎么听手下说昨夜还有人去了医院？”
曹敏嘴角上扬，邪魅地一笑：“甄哥，我那不是怕给那网红下药的人又对她不利，想保护她吗？”
“呵呵……”甄杰一顿仰天长啸，质疑地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明人不说暗话……她到底在不在你这里不？”
“甄哥，我跟你那么多年，你难道就一点点都不信我吗？”曹敏点燃一根烟，愁眉苦脸地猛吸着。
甄杰泰然自若地轻摇着酒杯，不急不慢地说着：
“我知道，这个网红让你人货两失，你心里不痛快……但是我还得告诉你，以后所有场子都不许再卖那些东西了！”
“为什么？”曹敏惊地舌桥不下，心中一怔：“这不是自断财路吗？”
甄杰凌冽的眼眸，狠狠地投了过去：“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曹敏一阵唏嘘，不屑的眼神直勾勾地扫射了过去：“疫情之下多少酒吧、夜店都倒闭了你知道吗？……不卖那东西，手下成百上千的人，怎么养活？”
“怎么？……你现在是在教我做事？”甄杰棱角分明的脸上，忽然挂上一抹心狠手辣的表情，迸发着摄人的杀气。
曹敏吓得连忙点头哈腰：“不敢……不敢……”
甄杰不削一顾，自顾自地端着手中的酒杯，犹如自言自语：
“手下兄弟们都已经成家了，大部分也都有小孩儿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意，还有几个是心甘情愿在做？……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吗？……知道现在什么最赚钱吗？”
曹敏不敢再回话，毕恭毕敬地听着。
刚刚恢复自由身的甄杰，眼瞅着窗外自由自在穿梭在梧桐树中“叽叽喳喳”地小鸟，倍感忧伤：
“能一家子在一起幸福开心的生活，谁愿意蹲监狱？……现在全国都在带货直播，咱能不能也与时俱进一下？”
曹敏酒醒了不少，对着面前曾经杀一敌百，杀人不眨眼地甄杰，心中一阵颤栗。
敢怒不敢言！
甄杰继续他的苦思冥想：“咱的场子是卖什么的？卖酒！卖服务！卖开心！……人家火箭、飞机都能直播卖，咱就不能变通变通？”
曹敏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
甄杰昂起脖子，将手中高脚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又把高脚杯倒扣在酒桌上，话外有话地暗示曹敏：
“喝咖啡可以第二杯半价，可以免费续杯……咱是不是也可以依葫芦画瓢搞一搞？”
“是……是……”
甄杰眼眸含着一抹让人匪夷所思却百思不得其解的深奥含义，他狠狠地斜视着曹敏：“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不需要戳破，对吗？”
曹敏一时间没明白甄杰的话里有话，还是不断地点头：“对的……对的……明白……”
甄杰斜倪了一眼曹敏，又重重地清了清喉咙：“那么……那个网红现在在你手上吗？”
曹敏闷了，怎么兜兜转转都回到这个网红的话题上了：“甄哥……我曹敏以我项上人头担保，那个网红真的不是我绑的！”
听罢，甄杰头也不回的背着双手走出了酒吧。
而曹敏心里却是真的堵死了了：“……直播卖开心？卖酒？卖服务？……只怕你连自己是卖什么的都忘记了吧......不涉毒，难道你还直播涉黄不成？......这货怕是吃了几年牢饭，脑壳进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