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上,我突然亲戚造访,按照惯例,没有两片药丸和疼痛个把小时是不会消停的。网球老师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我自然不好意思告诉他。30度的高温,仍驱散不了我的体寒。我蹲在地上一直发抖,这时候,我的对练搭档孙悦发现了我的异常,她是个不拘小节且热心肠的女孩子,就自告奋勇地找老师帮我请假了。她本先陪我去医务室,一路上都在悉心的搀扶着我。
“咳,孙悦,我走不动了~”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啊呀,你的裤子!”孙悦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嚷嚷大声。
裤子已是不可名状。
“你怎么啦?”曾一凡和宋与哲恰巧路过。
“我、我没事儿。”我有些难为情的往孙悦身后躲。
“啊呀,她亲戚来了,眼见就要脱水了,我正要带她去医务室,可……”孙悦指了指我的裤子。
曾一凡随即将他的外套系在我的腰部,“我背你。”
“你先去练歌房,我把她安置好再去与你们汇合。”曾一凡对宋与哲边走边说到。
“唉咳~”宋与哲还没来得及反应,曾一凡背着我跑开了。
“你还好吧?”
“死不了。”我耷拉着脑袋,“你先送我回家吧,我现在这样,去医务室也不方便。”
“家?!”
“很近哒,就在学校对面的小区。”
“噢噢,好。”
“三楼06房。”
咚咚咚,曾一凡敲门。
“小姑可能不在家,钥匙在我口袋右侧。”
曾一凡拿了钥匙开门,把我轻轻地放在沙发上。
“你的止痛药在哪?”
“我的床头柜抽屉里。”我手指着房间。
他迅速地帮我拿来药片和白开水,喂我服下药片。
“那个、你,你换一下衣服去吧。”
“额、哦。”我一步一挪的回到卧室,换了干净的睡裙。
“你家里有红糖么?”
“好像没了吧、”我眯着眼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过会儿,我感到腹部有热乎乎的东西贴着我,我睁开双眼,原来是曾一凡给我送来了暖宝宝。
“来,坐起来喝点红糖姜汤吧。”
我看到热气腾腾的一碗红糖水,“你熬的?”
“这里还有其他人嘛?”
我笑了笑,“谢谢你呀。”我准备接过糖水喝。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喂你吧。”
我点点头。
“呜呜呜”
“你怎么哭啦?”曾一凡有些惊慌失措。
“这还是从小到大除了小姑以外第一次有人在这种时候那么悉心的照顾我。”
“哎呀,好啦,别委屈了。”曾一凡轻拍我的背。
我开始安静的注视着曾一凡。他有些不好意思,“你亲戚来的时候你还挺可爱的,不如平常霸气。”
“你说什么(ー_ー)!!难道我平常不可爱嘛?”
“可爱,可爱,异常可爱。”他对我做了鬼脸。
“咔。”开门的声音,小姑回来了。
没等小姑先开口,曾一凡便自报家门,“小姑,我是晓梦的同学,今天恰巧碰到她那个特殊情况,我就顺便把她送回来啦,噢,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转头给我挥手,疾步离开了。
“什么情况?”小姑坐到我旁边,“药吃了没?现在还疼么?”
“不疼了。”我摇摇头。
“不是说要提前一天吃的么?你呀你,都多大了,不记日子。”
“嘿嘿。”我低下头。
“刚那同学怎么回事儿呀?”
“就我一个好心的同学。”
“噢,就去好心的——同学呐。”小姑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小姑,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们家的女人没有幸福的能力。”
小姑沉默片刻,“也许到你这儿幸福之神就眷顾你了呢。”小姑摸摸我的头,接着说,“傻孩子,爱情是一种既美又伤的东西,想要品它的美就不能拒绝它的伤。”
我点点头,默不作答,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极了小姑和星宇哥彻底决裂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