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木舟听闻这番话已经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这宗门女子的骄横他也是第一次见识。
虽然前世自己也是女人,但大家意见分歧的时候都会稍微尊重下对方的意见,也不会把话说的太过直白,直接拂了对方的面子。
于情于理自己都好像难逃这个便宜婚约了,可是自己根本不认可这门婚事。
从情感上已经难以打动这个骄傲的女人,难道要自己狠心说“我看不上你,请你自重?”这么伤人的话又如何说得出口啊?
看着崔木舟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目光,慕容凌仙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刚刚自己的话也太过了,实在不该搬出宗门让对方难堪。
她想了想,语气缓和了下来:“师弟,无论你有任何理由和无奈,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你我了。”
看了看对方目光呆滞没有反应,她叹了口气,像是安慰对方,更像是安慰自己。
开口说道:“你我不过是宗门联手的棋子,我慕容凌仙从小就做好了成为棋子的准备,宗门于我有养育教导之恩,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唯以自身报之,若师弟嫌我蒲柳之姿难登大雅,娶我过门后我们各自修行便是,如何?”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慕容凌仙再次做出了让步。
不能与我双修也可,成婚之后你我互不相干行不行?这种低声下气的话已经让她颜面尽失,可是为了宗门之难,为了面对同门时的傲气,她一忍再忍。
“师姐……”崔木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凌仙决心已经表明,告辞!”慕容凌仙没有给他思考再做决定的机会,直接宣布了关于婚约商定的结果,转身离去。
崔木舟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即头疼又无奈,对方的一再退步自己都看在眼里,难道真的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在家供着吗?
这个世界这种没有意义的婚姻稀松平常,没有人会因此指责自己,可是自己又怎能过得了心中那道坎?
……
不知不觉已过一月有余,崔木舟还是没有思索出对策。
那天过后父亲母亲全都来找他谈过,无非就是“自古以来皆是父母之命”“宗门婚约不可违背”这些话,也劝他实在不行就娶回家供在家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便是。
无论是父母还是大哥都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眼看着婚期将至,崔木舟整天焦头烂额,根本无心修炼。
他也曾向自己的师尊求救,询问起“若是师尊碰到这种情况该如何抉择”,可得到的却是师尊惯用的冷淡目光。
是啊,是个人都觉得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纠结的,这小子简直就是不识好歹。可是谁又能明白自己的女儿心思?
崔木舟靠着窗看向外面的,如今八方宾客皆匆匆赶来参加自己百岁生辰,无数闪耀的剑光划破宗门的夜空,整个宗门上下都紧锣密鼓的张罗着。
夜空里的剑光像流星一样,崔木舟静静的看着思绪如麻,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理解自己的想法,这种孤独感第一次席卷着他的身体,令他难过的浑身发抖。
他轻轻抚摸着窗沿边,千百年的风吹日晒已经让结实的窗沿出现了腐朽的痕迹,就宛如自己的思维,终究有一天会被这个世界侵蚀……
猛然间,他回想起大哥曾说过的话“是啊,若是烈阳鸟,便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自己何不一走了之?谁愿意娶她谁娶,谁愿意跟她订婚谁去订,反正不是说形式上的夫妇吗?只要她过了这个门自己又没有参与,以后即便是名义上的妻子自己也能心安理得。
这时候的崔木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逃避会给整个宗门、会给慕容凌仙带来怎样的结果,他心里想着若是门派有聪明人,定能李代桃僵代替自己成婚,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