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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雨欲来

一九三一年,十月初,北国的“冬天”始于一场暴雨。

原本数小时前,人们还用手遮着初秋艳阳,用扇子驱赶着夏末余热,只微微一阵凉风,不经意间的吹过,却像是泥鳅进了沙丁鱼群,微微一点异样,竟在几秒后卷起了漫天狂沙。

“要下雨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街上的人都纷纷加快了脚步。

常江开着车行驶在天津租界的主干道上,卷地而起的沙石和杂物如垃圾倾倒一般的砸在他的车窗上,噼噼啪啪,乌得人看不清前路。常江不得不减速慢行,以防撞上突然冲过马路的行人。北国的风沙着实让人厌恨得紧。

忽然,像是天上缓缓罩过来一个盖子,阳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常江抬头一看,只见前方翻涌而来一座巨大的云山,那云山底部黛色,顶部闪耀着太阳的余晖,不断变换着形状,巨浪一般涌动着、吞噬着碧蓝的天空。“我的天呐。”常江小声叹道,这雨要是下起来,车根本没法开,入职报到很可能就要迟到。

常江一脚油门踩下去,结果一个车夫突然从巷口窜出,毫无预兆,“嗤啦!”一声,常江狠狠一脚刹车,整个人差点撞在方向盘上。

“开车长不长眼睛啊!“那车夫骂道,随后跑远。

“翻沟里去吧你!“常江不甘示弱骂道。

当车子重新发动起来,天已经黑了下来,再抬头一看,这云山已经飞越了常江的头顶,下层烟雾一般的云纱正被风裹着向前走。

“啪!“一滴大雨点落在了常江的挡风玻璃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不好!常江心里暗骂,雨来得太快了。刚骂完,大雨便如同撒豆子一样稀里哗啦倾泻下来,而且撒的不是红豆绿豆,是芸豆。

“大爷的!“常江心里烦躁,一巴掌打在方向盘上,只好再次熄火。

雨帘遮挡了常江所有的视线,空气也逐渐降温,慢慢的,常江陷入了回忆。

曾经,常江家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乡绅,他的老爹常德胜,正源镇镇长,有百来号人、几十匹马和百来条枪。说是个小军阀也不为过。

从有记忆起,常江的父亲就经常带着常江骑马上街,那白色的高头大马别提有多帅气,走起路来“咔哒咔哒“别提多有范儿,路上的行人见了他们,都要避让并行低头礼。

常江也一直以为自己生来就有让人低头的属性,就像刘秀生来就要做皇帝。

十六岁那年,常德胜给常江寻摸好了临镇财主家闺秀做媳妇,也算是门当户对。只不过就在即将订婚的前一天,正源镇的大门被一个带着两千来号人的“吕大帅”用炮火打穿了。正源镇不大,没什么纵深,一颗炮弹直接落在了常江家卧室上面。

“轰隆”一声,豪宅变齑粉,常江赶紧去刨,刨出了老爹满是土灰的脸,“爹,我这就救您出来!”常江赶紧说道。

常德胜咳嗽几声,说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脖子以下的身子了,怕是已经没救了。“客厅菩萨像底下有为父在省城兴隆商行存的一批古玩字画,儿你拿出兑了钱,留洋罢。”常德胜说完就闭了眼。

常江来不及流泪,只能在敌人到来之前迅速拿了票据离开,临走前磕三个响头,算是送终。

常江马不停蹄跑到了商行,取了东西又直奔典当行,本以为还有点希望,谁知道在典当行伙计的嘴里,这些古玩字画不过是些赝品:“你这些破铜废纸,扔到垃圾堆里才合适,我看二百大洋不能多了。”

年轻的常江直接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让典当行的人骗了还是让老爹骗了。

常江不信邪,背着古玩字画又跑遍了省城古玩店,结果没有一家认可它们的价值。最终,常江只能接受二百大洋的开价,卖废品一样出手了所有东西。当他失魂落魄走出典当行大门的那一刻,伙计差点笑出声来,年纪轻轻的脸,竟皱得沟壑纵横,宛如盛开的老菊花。

天色将黑,一天没吃喝的常江头晕眼花,他死死捂着装钱的布兜,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万一有小偷听见,那这仅存的身家也将荡然无存。

终于,一家茶楼进入了常江的视线,他干燥的嗓子就快要冒火,只赶紧进了去讨一碗粗茶,咕咚咕咚喝下去,还是不够,又再要了一碗。

水喝下去,解了嗓子的燃眉之急,胃里却又开始咕噜,肚饿的感觉开始抓心挠肺,常江摸出一枚银圆:“老板,再来盘茴香豆、一份酱豆干。”

吃完,刚三分饱,茶却已经到了膀胱。常江起身去厕所,却晕头转向走错了方向,一下子撞进一个雅间。

雅间里坐着两位西装革履、梳着二八开油头、老板模样的人,其中一个看着四十多岁,另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二十出头。他们正齐刷刷看着常江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然而,两个老板的目光并没有引起常江的注意,常江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摊开的一幅卷轴画——那不正是自己被估值只有20大洋的《兰河泛舟图》么?!

果然有猫腻!

常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径直走上前去,摸了摸并不熟悉的帛面,说道:“竟然是我的画!”

“这位小兄弟,无意冒犯,这幅画是我从李行长手上买来的,所以是我的画。“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将常江的手移开,把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桌上露出了一张一千二的支票。

“一千二?!”常江怀疑自己眼睛瞎了。

李行长一看形势不对,赶紧一把抓走支票揣起来。

“我一千二的画你竟然只给了我二十大洋?!”常江一瞬间感觉理智被抽走,一把抓住李行长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李行长目光躲闪,一把推开常江,说凭什么常江说这是他的画,明明这幅画自己已经藏了三年!

事情都败露了还这么恬不知耻,常江感觉像是同时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他愤怒地喊道:“你说这是你的,那你敢说说你这画是怎么来的吗?!你敢吗?!”

“这画儿是我从一个老外手里收回的流失国宝。”

“跟你拼了!撒谎的老骗砸!”常江冲上去把李行长推翻在地,他从小就是小军阀家庭出身,动手打人是解决矛盾的首选,他一边打一边一个劲地大喊让李行长还钱。

最终在李行长震耳欲聋地呼救声中,店小二上来拉住了常江。令人意外地是,当众人商量着要不要将常江送到警局的时候,李行长摸了摸蹭破的脸皮,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处理。

众人退散,李行长关了门,转过身来竟然请常江坐了下来。

“你也怕警察查出来你是个骗子是不是?!省城最大典当行老板竟然是靠骗取钱财发家!”常江根本坐不住,火气一上来,整个人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不敢报警,我敢!”

李行长白眼一翻,鼻子发出一声冷哼,说常江自己不识货,钱货两清的自由交易,报了警也没有用。接着李行长丢出一张一百的支票,让他拿了钱赶紧走。

常江根本不看支票,表示要么是一千二,要么是画,别的一概不收。

李行长也怒了,表示要么一百大洋带走,要么毛都没有!

见双方僵持不下,刚刚一直在看戏的年轻老板说话了:“小兄弟,一千二是我和李行长之间的交易,是我给李行长的买画钱,你不好收的吧。”

“那我就要画!”常江指着画卷正声道。

年轻人随即表示这画是自己已经花了钱从李行长手上买来的,给他显然也不合理。

初出茅庐的常江一下子傻眼了,这是什么说法??反正就是自己钱画两空呗?

常江一下子就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才最为阴险,别看他衣冠楚楚、斯斯文文的像个文化人,怕是满肚子坏水儿,心剖开来都是黑的。

李行长看常江没了话说,一翻手表,表示自己下午还有会,一百爱要不要,反正自己要走了,他要再敢找事儿,最后吃牢饭的一定是他。

看着李行长的背影,常江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吐沫,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愤愤离去。

“一百大洋不要啦?”身后响起了年轻人的声音。

留着买痔疮药吧你!常江本想有骨气地说完这句话扬长而去,但是他的腿却违背他的意愿走向了相反地方向,而且他的手竟然也不由自主地去拿了那一百元!

“欸,等一下。“年轻人突然握紧了那张支票。

“还想怎样?“常江努力压制自己的火气。

年轻人一笑,开始念他的资历:“正源镇常德胜镇长的独子常江,五岁骑马,六岁学枪,八岁因为从马上摔下来导致手腕不能长时间举枪,弃武从文学了英语和法语对不对?“

“认得小爷就好,把钱给我!”

年轻人一推脸上的金丝眼镜,拽过支票,哗啦啦撕了粉碎,紧接着在常江瞪大的眼睛中掏出一张空支票刷刷写了起来,边写边说:“对于你父亲的死我很心痛,对于你被骗的事我也深感惋惜。李行长思想僵化,就知道古玩字画这些死的东西,我不一样,我喜欢把钱投在真正会有回报的地方。这里有两千整,供你留洋读书。”

天上掉钱?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常江没说话,觉得其中有诈。

“不过……”年轻人又把支票装回了自己口袋:“这钱本身你不能拿,我们签个合约,我给你付学费和日常开销,你学成之后回来给我办事。“

“你是干什么的?“

“鄙人姓王,名世晟(读音取cheng‘2’),天津华宁商行行长,我和家父与你的父亲有过三面之缘。“

华宁商行常江早有耳闻,是在天津租界的一家商行,算是北国数一数二的大商行,在国外也有不少资产,不过据说这王世晟祖上发家靠的不是银行而是国际贸易,晚清时期王家商船占了天津商船的一半,那商船可不得了,据说下层都装着大炮,北洋水师打个照面也要思量三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王世晟的父亲弃了国际贸易改做起了银行生意,几百艘的大船队如今也就只剩了十艘小船。

当年常江的祖父通过走私烟土和文物起家那会儿就和这王家有来往,但对于更多内容家里人却统统闭口不提。

这是一条贼船!万万上不得!

后来……

雨势仍旧很大,不停歇地洗刷着常江的车,滴答,常江耳朵上一凉,手一摸,竟然是有雨水顺着门缝渗透了进来!一阵寒意升起,常江赶紧抽出一根烟点上,烟雾进了嘴,人心里也暖了。

抽烟不是个好习惯,常江也知道,只是这两年在国外学习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一两只烟简直可以救命。那个王世晟给他安排的生活跟农奴有得一比,他所有的生活费都是被安排好的,他没有一点自己自由花钱的可能,也没有一点自由赚钱的可能,多余出来的时间全被安排学了很多莫名其妙或三教九流的技能。比如溜门撬锁,比如顺手牵羊,比如上房揭瓦……

常江缓缓吐出一缕白烟,想起了自己学成归来的当天,出了机场,买到的第一份报纸就是“日军占领沈阳”。如今一个月快要过去,日本人的铁蹄快要踏遍东北,张学良居然龟缩了起来。再次拿起丢在副驾驶的那张报纸,常江用烟屁股狠狠在张学良的脸上烫了一个洞。

“卖国贼。”常江骂道,随后将整张报纸丢在了雨里。当然了,他晓得张学良是按着命令,但是兵在他手上,带兵之人就应该有所担当。

这场大雨,把十分钟的车程硬是拖成了半小时,不过常江并不在意,他依旧不喜欢他的上司,要是因为迟到上司把他炒了鱿鱼那再好不过。现在他愈发的觉得自己当初就是被王世晟和那个李行长合伙给坑了,而且王世晟花了那么多钱也绝对不会只是让他当个商行职员那么简单。

等雨小些,常江能看清路了,才再次点火上路。一路到了华宁商行,将车停在路边,只见一座极其气派的大楼树立眼前,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到了南天门。那楼有近六层高、近百米宽,其中光是台阶和半地下层就有近一层高,两层七十二阶楼梯全是汉白玉雕花,两个黄铜狮子跟牛一样大,主楼下两层汉白玉贴面,上三层油灰色涂面。

“怪怪,我这是进了什么地方,我进金銮殿上班了?”常江暗叹一句,赶忙了冒雨冲进大殿。

说明来意之后,服务生带常江走进人事处,人事处长张来福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常江来报道他头都没抬,直接扔出一块毛巾:“擦擦吧。”这胖子声音细如丝,听到的一瞬间,常江还以为是宫里的太监又出来谋生了……等等,难道我真的进了金銮殿?

来福胖子摸出一张纸来不紧不慢地问道:“名字?”

“常江。常遇春的常,江河湖海的江。”

“性别?”

“……男。”

“家庭住址?”

……

看着人事处长那肥手写字都费力的样子,常江很想一把把登记表抓过来自己写。不料,人事处长小眼睛一抬,顿时精光四射,看得常江一愣,“年轻人,不要急躁!”

等填完表,那胖子慢动作一样的把基本办公用具递给他,一步三晃领他坐到了秘书办公室里最角落的桌旁。

常江摸摸半干不湿的头发,“啊嘁!”就是一个喷嚏。

循着声音,秘书长宏富宽走了过来,将一落文件放在了常江面前:“常江,我听行长说过你了,你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那么对外业务你就分担一点吧,翻译翻译下发下去,也算是熟悉熟悉工作。”

商行花了两千大洋培养起来的人才被放在了最基层的岗位上——不过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这样,常江的工作生活在无休止的英文和法文文件中飞速度过,同时飞速前进的还有日军的铁蹄,到了年底,日军已经占领了东三省,速度之快令世界咂舌。

……

某天工作间隙,常江溜出门抽根烟,只听卖报的小孩子一边跑一边大喊:“号外号外!无抵抗!东三省沦陷!”

啥?!常江赶紧叫住那小孩,买一份报纸,一看,火气就上来了——竟然没有人抵抗,拱手将东三省送人?!

“丢人!丢人!颜面何存!”常江大骂道。

这骂声吸引来了人事处长,来福胖子大肚子一挺,走到常江旁边:“什么新闻,让我也看看?”

常江便将报纸递与张来福,结果张来福看完连连哀嚎,比常江动静大多了:“欸,完啦完啦。东三省没了,天津也不远了。”

当晚,常江正准备下班,宏秘书长找了过来,递给他一本日语词典让他好好学学,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随时向自己请教。

常江不喜欢日本,更不想学日语,但是……果不其然,元旦当天,商行就出现了日军的高官,他们穿戴整齐,表情严肃,带着礼品向王行长问候新春。常江看着王世晟和宏富宽带着这些日本人进了会议室,想着难不成自己商行要和日本人合作了?如果那样的话,说什么也要辞职!我军人家庭出身的人,是绝不能对敌人俯首帖耳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自从日本人第一次光顾之后,行长和宏秘书长的脸就像失去了表情,整日写满了凝重。大厅也开始陆陆续续出现更多的日本身影,到处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到得二月末,王世晟好像突然又想起来有常江这么个人一样,把冷落了几个月的常江叫道自己的办公室:“今天开始,你就是代理秘书长,安排一下三月一日参加满洲国建国一事。”

“啊?”局势发展太快,常江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让小徐来干了。”王世晟也懒得废话,语气中好像隐隐带着某种火气。

下班之后,常江从来福胖子口中了解到宏秘书长出了事,前几天宏秘书长去东三省考察,不料冲撞了两个巡逻的日本兵,当场就被打死了。人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味儿了,而带头的日本人只是举了一个躬,说:“我们深表歉意。”

“啊?!”常江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

“简直丧心病狂!”来福胖子细着嗓子喊道:“宏秘书长可是元老级的人物,咱行长爹还在位的时候他就是秘书长了,论资历比谁都老!咱行长当时就炸了,非要日方给个说法,但你猜怎么着?狗娘养的直接把宏秘书长丢在地上走了!”

“那行长还要去参加满洲国建国?!”常江更觉诧异。

“满洲国?什么满洲国?”来福胖子赶紧问道。常江便把日本人打算拥护溥仪上位建立满洲国的事情讲了出来,“建国仪式在三月一号。”

“三月一号?!”

“对,三月一号!”

随后伴随着刺破耳膜一般的尖利惨叫,来福胖子双手捂着心脏直挺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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