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玉看到燕七满脸愁容,“是在为那个什么庶务殿任务发愁?”
燕七点点头,“庶务殿给我的任务是猎杀一只水灵蛙,你觉得我这个任务能完成吗?”
蛤蟆玉陪着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燕七瞄了一眼蛤蟆玉,“要是完不成任务,就得罚款一笔灵石来抵消善功。”
蛤蟆玉笑了笑,递过来两个储物袋,“你清点一下!”
燕七接过储物袋,放开神识,查看里面的物事,一只存放着兵器,丹药,灵符,甚至衣物,另一只存放的则是不知数目的大笔灵石。
蛤蟆玉解释道,“得了两个储物袋,一个从那个断头的道士手里得来的,另一个从肠胃呕吐出来。刚才时候,我得空,把灵石粗略的整理了一番,现在交给你,看看能不能抵消掉你的任务”。
燕七探查了一下装有灵石的储物袋,清点了一下,足足有八千九百个灵石,心中宽心不少,这下总算可以松了口气。
打开装有物品的储物袋,燕七迟疑了一下,担忧的问“不会留下什么尾巴,让他们探查到我吧?”
蛤蟆玉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所认识的燕家修士,个个都是智勇非凡,怎么这位就这么怂呢?
莫非自己搞错了血统?
燕七见蛤蟆玉摇摇头,自然不可能猜透,这个老妖怪心中所想,以为是重伤不想说话,忙翻出青玄的灵兽袋,不好意思的说“前辈,委屈您一下,到灵兽袋养伤吧,等有了好办法,咱们在讲究?”
蛤蟆玉撇撇嘴,钻进了灵兽袋,这灵兽袋虽然待着不舒服,但总不能在外面自己爬行吧?
庶务殿的任务这绝对是没办法完成了,耗在这也没什么意义,燕七只好打道回府了。
蓟州府,蟠龙谷地,窦家。
密室中,点着几十个明灯,整齐的排成两排,每个明灯上都镌刻着名字,显然这些明灯都联系着窦家修士的命运。
看守魂灯的修士,深灰色圆领长袍,头戴纶巾,肤色白皙,上唇有八字胡须,年纪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燕七要是在此定然会十分惊讶,此人正是他的好友窦长生。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休息的缘故,窦长生的双眼布满血丝,时不时的忍不住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窦长生再次睁开双眼,叹了口气,他已经值守了两天两夜了,但一直没有人来替换他。
自己不是家族中重点培养的修士,不但资源缺乏,还得承担大量的杂役任务。
就拿这次魂灯值守的任务来说,明明自己都考取了功名,准备放弃修炼,放飞自我,去凡人中充当官吏,脱离这个让他伤心的家族。
哪知道从谷地传来消息让他回谷,说是家里人手不够,即令他承担杂役。
修炼路上我不在,承担杂役我第一,带着无尽的苦涩返回家族,他不敢有一丁点的愤怒,从小从家族中长大,见惯了自家老祖的狠厉。
密室中的魂灯燃烧的是某种灵兽的脂肪和分魂做成的灯油,窦家的修士将灵兽的分魂炼入自己的神魂,与家中的魂灯建立某种联系,点亮的灯火代表着修士的生命,也代表着翠屏窦家生生不息。
密室中很静,灯火燃烧着,嗤嗤的响着,窦长生眯着眼,感觉自己化作了一盏魂灯,在众多魂灯衬托下,火苗越来越小,最后失去了光亮。
好累的梦啊,窦长生望着熄灭的魂灯,呆呆的发愣。
魂灯,窦长春,这熄灭的魂灯如同极北的寒气,从窦长生的头顶灌到了全身,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窦长春不是在一线峡吗?那个地方能有什么险情?!
窦长生惊醒过来,赶紧奔向族老的洞府,边呼叫,“不好了,长春出事了!”
窦家老祖听到呼喊,恼怒的斥责,“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谁?长春出事了!”窦家老祖也是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抬手给窦长生一记耳光,“闭嘴!”
窦长生捂着肿起来的脸颊,心中更是苦涩,窦长春人家是家族的希望,老祖有了怨气,自然拿自己这种根基的小修士出气。
一线峡,某处。
阴暗处的背影没有显露面容,只有阴恻恻的声音,“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远的地方,何春身着道袍,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不停地颤抖,“我真的不知道啊”。
阴影冷冷地说,“不知道?哦,你是冷的啊,也对,现在深秋了,你又是女子自然更是怕冷,来,我找了床棉被,你裹着。”。
何春一怔,莫非这前辈看中了自己的姿色?心中暗喜,显出了媚态,口中肉麻的呼唤前辈,伸手解开身上的道袍。
“唉,现在深秋时节,小心着凉,赶紧穿上,把被子也裹上。”阴影温柔的说。
何春听到前辈这样关怀自己,心中升起暖意,裹上了被子。
阴影见何春很是配合,嘴角泛着冷笑,封住何春的灵脉,把被子拉紧,推入喂养妖兽的石槽,紧紧卡住,使她动弹不得。
何春察觉有些不对劲,但此时已经晚了。
阴影拨弄着火焰,在火焰的映射下,显出一尊高大的身影,身着青色袍子,带着面具,不住的加着灵木,火焰燃烧着灵木,周边的温度显得更热,悠悠的说,“还冷吗?”。
何春裹着被子,初始还觉得很舒服,渐渐地随着温度的升高,身上的汗液开始裹满了全身,像无数的小虫子,在身体上爬动,痒的难受,但身体被紧紧地裹扎,动弹不得,只能不断的挣扎。
可越挣扎,汗液流的越多,被子就收的越紧,越紧汗液越多,不长时间,被子和着汗水紧紧额贴在身上,何春开始不停额求饶。
何春忍者痛苦,回忆着细节,
“我们进入水潭,然后我妹妹被蟾蜍烧死,然后书生被袭击,生死不明,再后,窦长春被咬死,再后燕七被青玄锄死,实在是没有别人了啊!
不对,有个情况,我听见,蟾蜍吼叫,好像追什么东西,然后青玄也追了出去,然后,对对,燕七的尸体没有了!
燕七有可能是诈死。
一定是这样,我们被这小子老实的外表骗了。
我都招了,前辈放过我吧。
”
戴着面具的修士,呵呵一笑,“既然什么事情都搞清楚了,当然可以,将你的神魂交出来吧?”
何春听得难以置信,“什么?交出神魂?”
面具修士阴冷的说,“青玄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装什么糊涂啊?我不会追究你听到不该听到的事情,当然,凡是都有代价,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吗?自愿交出神魂,你得永生,我得厉鬼。”
“不,不要,我不要永生,我不要”,何春惊骇到了极点,这人是要将自己练成厉鬼啊!
这不是御灵宗的作风,这是从南国传入的魔修!
面具修士不理何春,背负着双手,走出洞府,“青玄,你可真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