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总觉得这个功法实在怪异,但想到即便是灵根与功法不相合,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无法引入灵气,想到这,根据功法所载,开始修炼起来。
盘腿坐起,心神开始与天地相容,进入了忘我的境界,随着吐纳,丹田处渐渐温热,开始凝聚出一股灵气,顺着奇经八脉,通过全身各处穴道,从丹田到四肢,运转了一圈,又回到丹田完成了一个大周天循环,和无终山的吐纳功法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在头部和丹田控制灵气多停留一会;
月亮隐去了行踪,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燕七把奇经八脉中的灵气缓缓地收到丹田,终于完成了三个大周天循环,抑制着心中的狂喜,缓缓收功。
清晨,空气很清新,各种生物开始活动,此时的燕七神清气爽,根本就不像熬夜不睡的人,心中玩心大起,睁眼看着远处,蚂蚁摆动的触角,倾听他们吱吱的声音,享受着和以前完全的不同,激动地流泪,丹田中的灵气没跑出来,灵根好了,可以修炼了;
平复了心情,找了一处水坑,洗净身上的漆黑恶臭的污垢,穿上晾了一夜,已经干爽的衣物,找了一些野果,一边吃着野果,一边思考着脱困的方法,刚刚用足了力气,喊过呼救,显然这个办法行不通,没见半点回应;
思索了一阵,想通了关键,此处定然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理由有二:
其一,大和尚是远道而来,对燕国没有任何根基,风土人情更是一窍不通,不然不会不顾吃相的抢本破书,对燕国不熟,行事会有所顾忌,断然不会选一处熟地,将他推下;
其二,此时正值秋季,天气已经放晴,翠平镇靠着两侧大山,城中周边的百姓自然不会花钱买什么薪炭,应该早就出发,来到附近捡拾柴禾,呼救了好一阵都没反应,更加印证了这点。
想到这,燕七不再呼救,开始考虑着,怎样能够节省体力,跟有效的联系外界的方法。
仔细的查看着这个天坑,长十丈,宽近十丈,抬头向上大概十几丈,有一侧半山腰开始垂下几处藤蔓,坑底没有高树,灌木倒是不少,不少还挂着野果,季节的原因,树上的枯叶三三两两的飘落到地上,地上的落叶很厚带着败坏的野果发着腐败的气息。有一处坑的边缘,应该有一处水坑,坑不知道深浅,水应该是落雨的积水,这样的生水,根本没法喝。
也许是这里的动物,没怎么见过人,居然有只松鼠,跳到不远,跟燕七相互打量起来,萌萌的,弄得燕七哭笑不得。
燕七收回目光,看着脚下,自己休息的地方似乎处于坡上,比较干燥,地势也比较高,落叶很薄,偶尔有风吹起,将脚下的落叶吹到坡下,站在坡上,回头望着身后的藤蔓,无奈的摇摇头。
他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有时间耽搁下去,吃的东西相比较而言并不是特别要命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反而是水,人没有水,根本没办法坚持下去,落叶下落雨的积水不能喝,喝了有可能死的更快。
需要生火,效仿着古人,拉开弓子,许久,发黑的凹槽上碎碎的干草,终于冒起缕缕青烟,燕七小心翼翼的添加干草,干树叶,看着燃烧的火不会轻易灭掉,缓缓添加干树枝,缓了口气,凿出一个土灶,走了烟筒,刨开匏瓜,地下糊上泥,舀上生水,烧了起来。
喝过水,吃过馒头,赶紧修炼,燕奇发现,随着修炼,补充饮食的时间,间隔的越来越长。
燕七催动这丹田中的灵气,进入奇经八脉,一步步拓宽灵脉,久违的那种疼痛,从灵脉阵阵传来,心中的信念,让他无法放弃,无论抗拒女童夺舍,还是寻找机缘为女童凝练法身,都是建立在修为的基础上,他真的没有时间去浪费。
催动灵气入了头部识海,突然一顿,停了下来,识海猛地扩大,甚至可以感觉到坑外,跳跃的小虫,抹擦翅膀,或喝水的呲呲声,直到时还开始疼痛,燕七开始收缩识海,直到缩到身边几尺,猛然一惊,似乎还可以收缩。
收缩着神识,直到不能收缩为止,最后让燕七大吃一惊,神识居然可以做到内视,将神识催动沿着奇经八脉游走,最后到了丹田。
“玲珑珠!非礼勿视!”燕七急忙散开神识,猛地睁开眼,拍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后怕的形象。
“下次,绝对不能将神识,放到丹田了!这绝对不是君子所为,小丫头也不行,长着角的异族也..不行”燕七是君子,所以,又将神识潜进了丹田,是,燕七从前就是伪君子,而且还是那种当着女人说话能脸红,喜欢偷听别人荤段子的伪君子。
“长着角啊,上界的啊,赶紧扯呼,这种女煞星招惹不起,还是丑妻破棉袄踏实,没人跟我争”神识有再次退回,收了功,想起了婆娘,惆怅了起来,方圆八佰里荒芜的家,别说婆娘,母兔子都没有啊!
撇撇嘴,揉搓着身上的黑泥,每次修炼达到三两个大周天,身上就会结满黏黏稠稠的,这次更多,黏黏臭臭的,呛得燕七几次干呕,好在肚里没什么东西,不然那场面肯定一片狼藉。
洗过澡,还是觉得臭气熏天,又把衣物清洗干净,练了起来。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凝气已经几十次大周天,那次之后,神识再没有进入过丹田,毕竟是君子,这事传出去,影响不好,只是觉得身体装在珠子里,漏一个头在外面,流着口水,这场面不怎么雅观;
当然,衣服没有在洗过,因为,他没穿!原因有三,其一,此处唯有儿郎一人,里面那个不算;其二,害怕污染水源,闻着都能吐,那还能喝吗!其三,这么洗衣服,衣服会坏的啊!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原因,他已经呼救几天几十次了,还烧炭做墨,干草编织的纸草上写了书,上书“坑底有人”,“坑底有帅哥”,“坑底有美女”等数十张佳作,绑了石块抛出坑外,但是除了有几群鸟,拉几泡屎做礼物,别说人的气息,就是鸟的气息都少了不少。
除了孔雀东南飞,一堆的鸟也东南飞,燕七每天的功课,除了修炼,就是骂鸟,人不敢骂,怕万一有人听见,不来救他,那就乐子了,他骂鸟,只是想听自己的声音,他怕,自己在这种困境中会发疯,害怕退化成兽。
人就是这样,拥有时候,就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东西,得不到或失去了才觉得珍贵,十几天后,燕七每天的必修课,不再是修炼和骂鸟,而是修炼和荡秋千,那种拽着藤蔓学着猴子的样子,晃动跳跃同时“哦哦哦哦哦哦”的那种,开始时候,燕七也觉得很羞耻,但是尝试之后,深深的爱上了这项很有前途的运动。
直到有一天,他晃动的藤蔓,掀开了一个半人宽,裂开的洞府,撞进了洞府的同时也结束了他的兽人时代,并有尖叫的礼物送上!当然是被惊吓,声音是燕七嚎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