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澜?叶之澜是你吗?”离潇长玉与陌黎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四日,过去这几天叶之澜每每会到潇长玉的住处来劝潇长玉不要同陌黎离比。
小月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地抱着刚收起的衣服站在门口。
潇长玉见不是叶之澜,心中有些小失落,又爬在了桌子上看着门口。
小月耸了耸肩,走到潇长玉的卧房里整理衣服。
潇长玉等得眼睛都酸了,却怎么也不见叶之澜来,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杵着腮帮子敲着桌子道:“不应该呀,按时辰今天应该早就来了呀?”
“叶公子一大早就随谷主进山采药去了,今天怕是不会来了。”在屋里整理衣服的小月回答道。
“谁问他了,我管他去哪儿……”潇长玉争辩,然后抖着腿思考了半天,起身走到房门前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半天,问道:“他们进山干什么?”潇长玉靠着房门,时不时心虚地看小月两眼。
小月偷偷地偏过头去笑了笑,然后转头一脸漠不关心地说:“我怎么知道他们去干嘛,少主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我……”潇长玉一时语塞尴尬地搓了搓手,然后转身准备出门。
潇长玉的心思哪瞒得了小月的眼睛,潇长玉前脚刚出门,小月就喊道:“外面下雨了,少主要去的话就带上伞……”
潇长玉站在门口,往屋里看了一眼,嘴里嘟囔道:“这丫头,等我回来在收拾她!”然后拿起门外的雨伞,一路朝山上走去。
“是少主回来了吗?是不是有东西忘记了?”小月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便走出来看。
潇婵儿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进屋里,一脸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四周。
“怎么是你?你居然还敢回来!”小月眼睛瞪得圆圆的,怒气腾腾地指着潇婵儿。
“怎么,我不该回来吗?”潇婵儿一步一步的逼近小月,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
小月吓得直往后退,然后撞到了墙上,“你想干嘛?”小月瑟瑟发抖到问。
潇婵儿拍着小月地肩膀,不怀好意地盯着她:“我不想干嘛,这是想拿回我的东西。”
就在小月一脸茫然时,潇婵儿手上一用力,将小月弄晕了过去……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山谷中升起了雾,宛若仙境一般。潇长玉打着油纸伞穿梭在山林中的小路上,一路寻找着她师父和叶之澜的身影。
“这下着雨的采什么药呀,真是的。”雨越来越大,潇长玉已经没办法继续前行,于是寻了一处岩石之下避雨,刚坐下便开始念叨。
潇长玉看着林间的雨,想起了那与叶之澜初见时的模样,那小子呆呆傻傻地,甚是可爱,可爱的想让人忍不住的去欺负他,潇长玉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她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直至傍晚时分谷中的雨才渐渐地小了一点儿,潇长玉竟靠在崖壁上睡到了黄昏,雨后谷中的风有些凉,潇长玉打了个寒颤,打了个喷嚏之后彻底清醒了。
她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看着未尽的余晖,又折头看了看蜿蜒曲折的山路,叉着腰道:“我堂堂听风谷的少主干嘛要急着去找一个愣头小子?”如此一想,潇长玉才觉得自己此举有些有失身份,便折头准备要走。
当潇长玉转身时,却看见那少年就站在逆光之中,看着她满脸都是笑容,“我去竹林小屋中没找到少主你,小月告诉我少主你进山了,我便又寻了回来。”
潇长玉呆呆地看着叶之澜,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一样,心脏狂跳个不停,她努力地平复心情,勉强从口中挤出了一个哦字。
叶之澜浅浅一笑,拿过了潇长玉手中的伞,朝潇长玉伸出了手臂,“雨湿路滑,少主不嫌弃的话便拉着我的手臂吧。”
潇长玉觉得叶之澜有些看不起自己,拍开了叶之澜的手,走到了他前面:“不必了,我十岁便跟随我师父修行,在这听风谷待了二十多年,区区一条山路算什么。”说着,转身朝山下走去。
叶之澜看着潇长玉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站了一会儿,也跟着潇长玉下了山。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上没说一句话,直到山脚,叶之澜突然间站住了,道:“少主要怎么对陌公子?”
“你说什么?”潇长玉停下来,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叶之澜,又道:“你不是反对我与陌黎离决斗吗?为何如今要怎么问?”
“就算我反对,以少主的性子绝对不会听我的,而且这桩婚事是国主与陌将军定下来的,少主如今虽然不在王都,但一但悔婚,就是在打陌老将军的脸,陌老将军与国主之间也会应此事而产生嫌隙,所以少主就算是在讨厌那陌黎离,为了您父亲和南武国,少主不论输赢,都还是会履行和陌黎离的婚约。”叶之澜有条有理的说。
潇长玉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叶之澜道:“分析的挺精辟的,只不过你都说错了,不论我是输是赢,他陌黎离我都不会嫁,还有他战野如何管理南武国我也管不着,若他战野与陌甘之间如果还要靠自己的子女来维系彼此之间的关系,只能说他们都信不过彼此,都怕有一天对方会将剑指向自己,我答应陌黎离的挑战不当当是为了退婚,更是要告诉那朝堂之上的人,我潇长玉可不是他可以随便利用的对象!”潇长玉越说越激动,脸都几乎快要贴到叶之澜的脸上。
叶之澜吓得直往后退,将头转朝一边,结结巴巴地道:“知知道了,少主能先离我远点儿吗……”
潇长玉盯着吓得僵硬在那的叶之澜,一脸的痞笑。
“我饿了,快走吧。”潇长玉背着手,转头潇洒地走掉了。
叶之澜站在潇长玉身后,盯着潇长玉的背影看得入了迷,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他愣了愣,然后追了上去,默默地跟在了潇长玉的身后。
夜深人静,夜空中的明月朦朦胧胧地,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已是三更,潇长玉的院中依旧灯火通明。
潇长玉与叶之澜坐在庭下饮酒赏月,虽说是喝酒,但叶之澜从头到尾滴酒未沾,倒是潇长玉一杯接着一杯的。
叶之澜就坐在那看着潇长玉一杯接一杯的自己灌自己,在世人看来不可一世的潇长玉,在他眼里只是个性格很古怪的可怜人罢了。
看着潇长玉喝地差不多了,叶之澜一把抢过潇长玉手中的酒,语重心长的说:“少主醉了,这酒虽是好东西,但喝多了容易伤身。”
潇长玉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指着叶之澜就道:“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把我的酒还给我!”说着,便扑倒了叶之澜,一个劲儿地要抢叶之澜手上的酒壶。
叶之澜吓得动都不敢动,任由着潇长玉将他手上的酒壶给抢走了。
潇长玉心满意足的拿着酒壶准备要起身,却刚好与叶之澜对视,她笑了笑,将手中的酒壶给扔了,一手捏住叶之澜的下巴问道:“小子,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之澜看着潇长玉的眼睛,几乎不敢呼吸,手紧紧的攥着,不自觉地咽了口气,“我……”
叶之澜话还没说完,潇长玉就倒在了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叶之澜低头看了看潇长玉熟睡地侧脸松了口气,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然后坐起侧头看着潇长玉,道:“是啊,我喜欢少主,只是一眼,便将少主牢牢记在心中了,或许我应该叫你长玉……”叶之澜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璀璨繁星,心中竟生出一丝悲凉之感,在过四日,也就是潇长玉与陌黎离比武那天,听风谷山中的肉芝就会成熟,待他取完药之后便要立即返回叶世堂,可就在那么一瞬间,叶之澜希望时间慢些在慢些,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记住潇长玉的脸,记住她的一颦一笑,将她的一切牢牢地记在心中……
次日日上三竿,醉酒的潇长玉还躺在床榻上睡的不省人事。
小月轻轻地推开了潇长玉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表情像偷鸡摸狗似的四处张望,最后走到了桌子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包小药粉,倒在了潇长玉平时喝的茶水中,然后起身走到了潇长玉床前,盯着潇长玉看了半天,诡异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