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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被托“孤”的日子

没多久,我看到了很久不见的爸爸,他骑着自行车,手里拿着的是长长的晾衣铁棒,我很怕,躲到了妈妈的身后,但是还是被爸爸看到了,他一把从我妈妈身后把我抓了出来,像拎着小鸡一样,把我拎到厂门外,一手摔倒了地上,我害怕极了,哭着喊着“爸爸,别打我,爸爸,别打我”可是爸爸似乎气急了,也不顾现场有多少人,举起那根头尖尾粗的铁棒,一棒子打在我的大腿上,说实话,我不知道爸爸用了多少力气,瞬间我就走不了路了,我站在那里,口中依然是讨饶的求着爸爸,但是爸爸一点也无动于衷,连打了三棒子后,现场的叔叔阿姨们都反映过来了,纷纷上前劝阻,门卫的叔叔是现场唯一的男人,只见他一把抱住了我爸爸,一遍劝说了“孩子还是好好教育,别动手,那么小的孩子,打伤了后悔的还是自己,她也只是来吃个中饭,也没做什么坏事吧”一开始还好,爸爸有点停下来的意思了,听说我来吃中饭,不知爸爸为什么又气了起来“中饭我家又不是没有,不用你们假好心,我打我自己的女儿,不用你们管”众人见状,都知道不是很好劝,都给我妈妈说,先带孩子走,她爸爸现在在气头上,别一会真打出个什么病来,后悔也来不及……于是,我妈妈带着我去了镇上派出所,请警察叔叔帮忙,后来我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是奶奶离开后我第一次睡的那么安稳,没有半夜惊醒,也没有失眠。

等我一觉醒来,发现我们还在派出所,我窝在妈妈的怀里,妈妈就这样抱着我,坐在长长的等班上,看到我醒了,警察叔叔端了两份饭菜上来,让我们吃一点,拿饭给我们的是我奶奶的亲姐的儿子,我叫他叔叔,他也是离异的,我记得他也有一个女儿,但是和他女儿相比,我们之间差的不是一点点,在他女儿的婚礼上我就深刻的体会到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他问了我事情的经过,我一五一十的说了,他说他会去和我爸爸谈谈的,让我妈妈放心把我交给他吧,比较妈妈已经和爸爸离婚了,如果爸爸看到妈妈的话可能又会情绪不稳的,妈妈想了一会,才和我说要我听叔叔的话,等下回家了也要乖乖的,该认错的就认错,毕竟是你爸爸,应该不会再打你了等等的嘱托,叔叔也向我妈妈保证他一定看着我爸爸,绝不会让他打我的,妈妈这才放下我,转身离去,在她转身的那瞬间,我似乎看到妈妈眼角的泪水,又在派出所坐了一会,叔叔才带着我回家去。到家后,我看到奶奶在家里,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又油然而生了,我扑向奶奶,哭着问奶奶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不管我?奶奶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抹着泪,抱着我,帮我顺气,叔叔也和爸爸谈了很久才离开。叔叔走后,爸爸想摸摸我的头,但是我害怕,躲在奶奶身后不愿意出来,爸爸叹了口气出门了,那天以后爸爸回来的次数更少了,就连那个坏阿姨和坏哥哥都不见了,奶奶还是去照顾爷爷了,而我则被托付给了同在一个镇上的姑妈家。

姑父是个大字不识的地道农民,除了工作,就是务农,家里人情世故都由姑妈做主,姑妈家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比哥哥大,所以家里大人不在家,大小事都听姐姐的,姐姐是个很温柔,却很循规蹈矩的女孩,就比如她穿裙子一定是长过膝盖的;说话一定是不带脏字的;有什么好的东西一定先留着给大人的等等。哥哥比我大9岁,虽然他也很成熟,但是少不了男孩子的好动,比如他会带着我去摸鱼抓虾;他也会带着我和其他男孩子打弹珠;又不然他会带着我去收集蜂蜜等等。在姑妈家里,还是很开心的,当然我也会帮忙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哥哥姐姐烧饭的时候,我给他们烧火,他们洗完的时候,我给他们打水……

时间一天天就过去了,住了大半个学期,哥哥姐姐都考上高中了,要离开家里了,家里一下子没有了人,我无法在住在他们家了,于是我又搬回自己的家,家里空无一人,爸爸晚上会回来给我煮饭,早上他早早就出门了,有时候他晚上也不回来,我就自己把冷饭倒点热水热一下,吃点就可以了,没有热水的时候,我会去隔壁阿婆那里讨要一点,一来二去的,我也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了。这天,放学回来,家里冷饭冷菜都没有了,隔壁阿婆不在家,我连蹭饭都蹭不了,带着钥匙出了门,站在马路上我不知道要去那里,中午已经没有吃很多了,晚上就显得更饿了,我想去看看姑妈家有没有人,走到他们家,他们家里也是暗黑一片,看来今晚要饿肚子了,我又回到家里,翻了很久,没有找到任何吃的,“没办法了,今晚就这样吧,洗洗睡吧,明天爸爸就回来了”我安慰着自己,饿着肚子睡了过去,早上起来爸爸还是没有回来,然后我又饿着肚子去了学校,一直熬到中午,我回到家,看到爸爸在煮饭,他抱歉的告诉我,昨晚工地上有事,走不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哦”了一声,吃好饭,我照旧去了学校。

因为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爸爸可能觉得这样不好,随后我又被托付到另一个姑妈家,姑妈家是做工地的,姑父是个很精明的人,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哥哥和我相差挺大的,而且他们生来就在优渥的环境之下,所以他们的所见所闻,以及所谈论的都不是我能插的进去的,我就想是个局外人,与他们格格不入,一来二去几周后,我又习惯性的躲在一边自娱自乐了,因为他们家住在另一个镇上,所以我上学很不方便,爸爸常常早上要晚点出工,把我送去学校后再出工,这样就把他们整体的进度拖后了不少,姑父就暗里说了几次后,我又回到了自己家中。

但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好在已经到了期末考试了。考好试后,正巧我姑姑生了弟弟了在家坐月子呢,所以我被“顺其自然”的托付到了姑姑家,弟弟的爷爷奶奶很随和,姑姑坐月子不方便下楼吃饭,他们就把饭菜端上来,与此同时,我也就在楼上和姑姑一起吃,姑姑会把她的乌骨鸡等给我吃,吃好饭还有水果,还有核桃等等,总之多到吃不完,也没有任何压力,更不会无聊,因为有个小毛头,超级可爱的。等开学的时候我足足胖了10斤,姑姑却没怎么胖,姑父说的最多的就是问我要吃什么,他下班回来买。我并不会要求姑父买任何东西,原一:我在姑姑家吃的只多不少;原二:自知之明还是有点的。

就这样,二年级开学了,我还是被放回了自己家里,因为不管哪家,都不方便我上学。只是三餐不计的日子也时常会发生,我有时会偷偷跑去找妈妈,妈妈会给我买饭,也会给我塞个一二十元,那么我一两个星期就不愁了,为此我还偷乐了好久,感觉自己好聪明。三四次下来,妈妈坐不住了,她再次跑去了派出所说明了情况,说我一个小孩这样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影响成长,一天夜里,警局派出了三个警察叔叔,其中一个就是我叔叔,他们来做了一次家访,正巧我爸爸不在家,叔叔打了电话,爸爸才紧赶慢赶的赶回来,爸爸被教育了一番,警察叔叔们走后,我看到爸爸回了房,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叹气。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爸爸自那以后脾气更暴躁了,也更会喝闷酒了,常常看到他把自己灌醉在房间里,奶奶只是周末回来一天,洗洗衣服,打扫一下卫生,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日子正常没几周,还是变回了老样子。终于,妈妈忍无可忍了,她向法院申请了我的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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