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冉看见如此的她,心里有些抽疼,他看向白亦轩,白亦轩还强撑着一口气站得笔直,脊梁挺直了如松如柏。
他想到白亦轩是去救凌素鸢了这个可能性了,仅两个人去营救,潜入北纪大军是极其危险的,但是白亦轩为了凌素鸢这样做了,他拼尽全力赌上性命将凌素鸢救回来,为了自己所爱赌上一切。
为了红颜办到如此地步,这不太像是他认识的白亦轩,百里冉轻轻地垂下眸子,嘴唇若有若无的抿成一条直线,那抹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他早该发现的,白亦轩遇到凌素鸢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不理智。就像父皇说的一样,可能他们两个是天生一对吧。
百里冉心下一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白亦轩和凌荃在来到主营后,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两声,三人落地,彻底陷入昏迷。
老皇帝有些慌张,将何老者赶快请过来,一边嘟囔着,“还真是要媳妇不要命了,到时候都死了,看你怎么办。不对不对,不会死的,毕竟老头医术那么好,就算是死人也能医活了。”
何老者原本还想开口斥责,但是在看到眼下者情况确实紧急之后,终归还是闭上了嘴,无奈的去拿自己的活计了。
自打军师被捕之后,军中对消息的封锁更加严格,百里渊彻底接收不到任何前线的消息。
百里渊照旧批改这一天的奏折,改了一半,他闭神养目休息了一会儿,下人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前线消息,他越想越着急,哪里还待的下去。
作为太子,他连战况都不知道,他怎么能够安心?百里渊心急如焚。
“殿下,您不要着急,实在不行再派一队人去就是了,就算他们怎么封锁也封锁不了全部啊。”旁边的老太监给他扇着扇子,斗胆说着。
百里渊觉得讽刺,语气中也透着浓浓的嘲意,冷笑一声,“靠你们?本宫哪还能坐稳太子这个位置?一群废物,连个消息都传达不过来!”
老太监闭嘴了,不敢再激起他更大的怒气,百里渊只觉得最近诸事不顺,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查看一番才安心。
百里渊朝门走去,突然他身后出现一个蒙面男子,拿刀抵住他的腰侧,百里渊顿时不敢再挣扎,生怕男子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捅穿。
他僵硬着身子,老太监见了要大喊,蒙面男子拿刀捅入百里渊的衣服,并没有伤害到皮肉。
他这一动作,百里渊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被人拿锐刃抵住背后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百里渊忙让太监安静。
蒙面男子将百里渊抵到椅子上,老太监害怕的蹲下身来,蒙面男子害怕这老太监再出什么波澜,将刀刃移到百里渊的脖颈处,另一只手抽出一把刀,把太监干脆利落地捅了个透心凉。
百里渊微微睁大眼睛,凉意贴着脖子,他动都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杀。
“你要什么?”百里渊问道,声音有些嘶哑。
蒙面男子桀桀一笑,声音阴阳怪气,让人听不出本来的声音,“太子殿下,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命令天朝退军放弃镇龙门,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让天朝放弃镇龙门,这是为什么……莫非,这人是北纪的细作?
百里渊疑惑,但并未说出口,只是应和道,“本宫手中没有虎符,我是没有办法调动军队的,军队不会听我的。”
“堂堂太子,都到了代替皇上上早朝批改奏折的地步,手中连块虎符都没有吗?”那蒙面人说的怪气,百里渊觉得心中堵得慌。
手中没有虎符一直是他的心病,确实到他这个地步,更需要一块虎符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毕竟有了兵权,他才算是有了实权。
“本宫手中确实没有虎符。”百里渊回答道。
蒙面男子一笑,像和他在说什么小事一样,“那你从今天开始不用去上早朝了。”
百里渊哪能答应他这件事情,他猛地一惊,铁刃抵在他脖子上,凉丝丝的触感让百里渊有些害怕。
他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就转个弯,“本宫可以听你的话。从今天开始,本宫就不上早朝了,政务怎么办?奏折堆积到一起怎么办?”
蒙面男子说着,“我看你挺喜欢这儿的,这儿的名字也叫勤政殿,不如你就整天在这里工作,想来也是一件快事。”
可百里渊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快事,他听蒙面男子的口音,又看向蒙面男子的身形,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感。
他说不上来是在哪见过,只是觉得格外熟悉,像见过很多次一样。
蒙面男子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公文看了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忌讳。
百里渊攥紧拳头,心中已经有了几份猜测,却又不甘。
怕是他要被软禁了,外面已经没有可以调用的护卫。不然这人绝对不可能如此这样招摇。
百里渊的心沉下来,决定尽量听从蒙面男子的命令。
蒙面男子看公文看的入神,感到口渴,随意对百里渊说道,“帮我倒杯茶水来,茶要新茶。首壶沏的茶不要,太苦。”
百里渊记下要求,去为他泡茶。
这人如此讲究,而且这习惯竟然和他父皇有些像。百里冉边泡茶边想着,对蒙面男子身份感到更加好奇。
茶泡好后,他将茶水端到蒙面男子面前,男子看公文看的入神,根本没理会他在做什么,百里渊越看越觉得熟悉,但一时也想不到是什么人。
他动作飞快,趁茶水端给男子的功夫,将那人一直绑在脸上的面巾一把扯下。
谁知道这男人的面容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之时,百里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谭公公……”
好半天之后才勉强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开口低声念了一句。
这人分明是他父皇之前最信任的人,可他竟然要天朝退兵不守镇龙门,意欲究竟何在?
他究竟为什么要挟持自己?不让自己出勤政殿,软禁自己又为何?
一时之间,百里渊脑袋中中浮现出很多疑问,他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却一个也问不出来,只是惊愕地看着他。
莫名的,后背竟然涌起了一股子寒意,直逼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