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话,杨语嫣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她不敢置信,看自己的眼神犹如陌生人一般的人是白衣轩。
她眼眶里下蓄满了泪水,声音有些颤抖,“白哥哥,这些你怎么都不记得了呀?语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白哥哥当初对语嫣的好……”
“那是以前。”白亦轩皱起眉,不耐烦地抱起手,靠在一旁的书柜上静静地看着她。
“可是从前的事情语嫣没有办法忘记!”
杨语嫣鼻子通红,她说着突然之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在桌子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鸢姐姐她又是谁,为什么会插足我跟你之间的感情?”
她紧紧地抿着唇,好半晌才吞了口口水,哽咽道,“白哥哥,你是一直都不知道语嫣喜欢你吗!”
“语嫣一直都心悦白哥哥,难道白哥哥都没有发觉吗!”
白亦轩别过头,不做回答。
他自然是明白的,只不过因为已经有了白鸢,所以他觉着,这个杨语嫣不会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谁知道她竟然对他表露心意。
似乎还想要明白为什么她比不上白鸢?
白亦轩冷笑一声,没等他开口,就听到杨语嫣又说出了其他惊世骇俗的话来。
“白哥哥,为什么你要娶白鸢?”
她突然想到什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死死的盯着白亦轩的脸。
她的白哥哥不可能随随便便娶一个女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对,或许是……
“是不是那个白鸢威胁了你?白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她含着泪殷切的盯着白亦轩,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早就打听过了,白亦轩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之间就有了一个妻子。而且这个妻子还是素未谋面过的人,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或许是那个白鸢使了什么手段,让白哥哥不得不娶她?
一定是这样的!
杨语嫣几乎要把嘴唇都给咬破,生怕从白亦轩的口中听到一个否定回答。
既然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成为的夫妻,那么那个白鸢定然是没有被八抬大轿娶过门的,那就不能算是正妻!
她才要鳯冠霞帔被白亦轩娶过门,做他堂堂正正的妻子!
“不是。”
白亦轩看着她这近乎癫狂的模样,轻飘飘的吐出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却像是针一样扎在了杨语嫣的心里,她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跌坐在凳子上。
好半晌才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眼巴巴的看着白一轩,“这样吧,白哥哥你听我说。”
“如果……如果鸢姐姐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做平妻的!”
只要白哥哥愿意娶她,那一切都还有机会,她有的是手段和时间去慢慢折腾那个白鸢。
只要白亦轩愿意答应她将她娶过门,那么今后自己从平妻做成他唯一的妻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毕竟老太太可是十分喜欢她,除了因为她会讨老太太欢心以外,身上还有那一层血缘关系,再怎么着,这个白府只有那个白鸢才是外人。
她死死的攥紧手心,希望白亦轩能点头。
然而她再次失望了,后者淡淡的摇头,“别想太多。”
“那我可以做妾!”杨语嫣不死心的再次降低了要求。
只要要白亦轩能够同意娶她过门就行,现在她已经不奢求做他的正妻了,八台大桥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她能够待在白哥哥的身边……
哪怕他身边有另外的女人,她也有办法拴住白亦轩的心。
“只要白哥哥同意,语嫣即便是做妾也是愿意的,这一份心意白哥哥你是真的看不明白吗?”
她表露心意的字字句句犹如泣血,声声都带着泪,只想白亦轩能够点一下头,满足一下她。
“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你说的那些感情无外乎是兄妹之情,当真不要多想。”
白亦轩冷下脸,“若非我还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你现在已经被我赶出去了。”
在他公务繁忙的时候进来打扰他,并且打扰得不带停歇的,他当真没有见过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为什么……”
杨语嫣抬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咬紧唇,双目紧紧盯着白亦轩。
是了,婚配嫁娶一事,在男子成亲之后,是由正妻做主的。白哥哥不愿意娶妻纳妾,定然是因为白鸢不让。
杨语嫣慢慢低下头,白哥哥不可能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否则这些日子里又怎么会同意让自己过来照顾他?
白哥哥心里头一定是有情的,只不过是被人阻止了!
白哥哥一定也有心悦我,可是……
杨语嫣磨牙,一定是白鸢不让的!
“语嫣知道了。”好半晌,杨语嫣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低着头绞着手指,慢慢地从书房里头走了出去,再抬眼时,含泪的双目中满是怨恨和不甘。
她回到房后,颤抖着身子坐在床上,好半天才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气来。
白鸢,你怎么总喜欢三番两次的坏我好事?当初我就应该下药狠一点,直接毒死你!
杨语嫣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尖锐的指甲拼命的掐着手心才勉强让她保持清醒,休息了好一会儿了之后,她站起身来,快步走向书台。
她怎么给忘了,眼下她并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还有盟友可以帮她。
她自己没有办法弄死白鸢,但是两个人合作可就不一定了。
见水袖研完墨,杨语嫣蘸了蘸墨汁,整理着话语准备书写。
忽地,她想到什么。
过段时间,郡主似乎要回京城,那她定然会大摆酒席,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杨语嫣冷笑一声,白鸢,你既然不让我好过,那就别怪我让你去地府里头过日子了。
她这么想着,落笔便是,“过些时日会有宴席,可有下毒的打算?”
写了小半时辰的话之后,杨语嫣才满意地吹干墨汁,仔细地将信纸封好交给水袖,再三叮嘱尽快交到凌洳仙手上后,才勉强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