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陌,不,现在应该是白墨了,却根本就睡不着,闭着眼睛思考现状。
颜陌想着: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罪臣之女颜陌了,以后自己就是自由的,没有人会囚禁自己了,也不用再像上辈子那样,为了维护自己和丞相府的形象拘束着自己了。
虽然现在自己成了白墨,还要面对一堆陌生人,也没有人帮自己,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现在首先是弄清这个家的情况,然后再慢慢来。
不过白墨只要一想到现在自己是男孩子了就有些不适应,毕竟做了十八年的女子,女子和男子在很多事上肯定是不同的,可是哪里不同,自己又不是很清楚,白墨有些头疼,看来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
成为男孩子最起码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比如,既然自己是男孩子,想必应该就不用像以前那样了,以前自己想要出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只有世家夫人小姐邀请才可以出府,就算出府也要随身跟着两个贴身大丫鬟,两个小丫鬟还有一个教养嬷嬷,而且还必须要有长辈陪同才可以出府。
不过,现在嘛,自己已经是男孩子了,想必带着两个小厮和几个护卫就应该可以随意出府了吧,想到这里,白墨才算是有了些放心。
既然自己都可以随时出府了,这样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可以有机会做一些以前想做不能做的事,而且最重要的事,就是自己一有机会就要查清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能让丞相府与将军府一夕之间就以通敌叛国之罪满门抄斩。
白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恍惚感觉又回到了那一天,树上蝉鸣啾啾,只知道那天天气很热,自己却还是被母亲严格要求练习琴艺,颜陌很是心浮气躁,但是还是选择听母亲的话,希望自己的听话可以换来母亲的笑容。
自己和平时一样在练习琴艺,然后官兵就突然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当时的尚书令公治忠。
整个颜府到处都是哭喊声,求饶声,母亲直接提着麒麟鞭护在自己身前,冲着公治忠道:“公治大人,您带着这些人闯进丞相府,不知这是何意啊?”
公治忠上前对着母亲行了一礼“丞相夫人,皇上下旨命本官把丞相府所有人都带到天牢,等候皇上的发落,丞相夫人,请您配合本官办案啊,本官这也是奉命行事啊。”
颜陌从未看见母亲动武,那是第一次看见深宅中的母亲动武,母亲仿佛那远古女战神般手舞麒麟鞭,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一鞭,就把将要抓走庶妹的官兵一鞭子打的再也爬不起来。母亲沉声对着公治忠道:“我要见颜钰,颜钰现在在哪?”
公治忠看着母亲把他的手下打了,没有一丝不悦,还是温和的对着母亲回道“丞相大人现在就在天牢,丞相夫人要想见丞相大人请随本官一起去天牢。”
母亲只是动了动手里的麒麟鞭,昂起头颅,慢声道:“带路。”
公治忠挥退了想要上前的手下亲自为母亲带路。
颜陌那时就在想,这个公治忠要么就是真的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要么就是隐藏极深的小人。
颜陌没有和母亲父亲关在一个天牢里,想必那时就是萧寒使用人脉让自己单独一间天牢的吧,颜陌很是担心父亲母亲,什么也吃不下,只能听到天牢里关押的那些人的惨叫声,喊冤声。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白墨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在怜陌居看见了萧寒。
自己问萧寒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颜府的人呢?他们在哪里?
萧寒根本不告诉自己实话,只是哄着自己先吃药,养好身体。
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他说的话,萧寒看见自己实在是不配合,又舍不得对自己用粗,只好告诉自己真相。
丞相府,将军府已经在三天前满门抄斩了。
颜陌以为自己会昏过去,可是没有,自己很是清醒,于是自己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查明真相,哪怕要苟活于世也要还丞相府将军清白。
可是自己身体养好了后,萧寒却把自己关在了怜陌居,只留一个丫鬟照顾自己,不放任何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
自己实在不想在怜陌居中苟延残喘的过着自己的一生,可能是上天可怜自己,不知怎么的过了几天自己就病了。无论怎样喝药,喝多少药都还是不见好,颜陌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再一天天的流逝。看着萧寒一天比一天暴躁,一天比一天消瘦,颜陌心里也很是不好受,毕竟他也是救了自己的。所以最后的那段时间,自己对萧寒可以说是很友好了。
就这样,颜陌迎来了自己的死亡。白墨迎来了自己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