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学后,白墨和萧瑾来到他的书房,萧瑾让下人都退下,京甲京乙守在书房外,白墨看着萧瑾谨慎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说。
“我从父皇那里得到消息,父皇因为你们的良好表现,有意让你们进朝堂,所以,旨意下来后以后听学殿应该是不用去了的,父皇还是很宠爱我的,问我,我的伴读都有什么能力,觉得都应该在什么职位上。所以,墨墨,我想问你,你真的决定要进朝堂了吗?”
白墨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很是惊讶的,萧瑾不愧是萧瑾别人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他就已经知道了准确的消息了。不过,他为什么会那样问自己,难道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会这样问自己。可是他不是苏铭瑄,他是十三皇子,他是龙之子,就算自己和他关系再好,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女扮男装走进朝廷呢?他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又怎么会让自己还安然的坐在他面前呢,白墨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
试探着问道:“萧瑾哥哥,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我既然决定进宫为伴读,那么我又怎会不愿意走进朝堂呢?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我又怎会例外。”
萧瑾听到白墨这么说,心里只觉得有些泛苦,还有一丝愤怒,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白墨,咱俩认识了怎么说也有六年多了,我自认为这半年来对你已经和亲人一样了,对你甚至比对我的亲妹妹还要好,有什么事情也不瞒着你,我还以为经过了这半年多的相处,你至少会把我当成自己人了呢,没想到,我还只是个外人而已。”
白墨听完萧瑾说的话,才确定下来萧瑾确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子身份。白墨知道萧瑾说的话是真的,这半年来他确实对自己很好,也确实什么事情都不瞒着自己。可能是因为他是皇子的原因吧,白墨对萧瑾始终存着一份戒备,可是如今萧瑾都已经这么说了,白墨觉得自己再防备萧瑾就有些狼心狗肺了。
“萧瑾哥哥,你先别生气,你也知道我这么做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皇上毕竟是你的父皇,咱们关系再好我也不是姓萧的,所以才会害怕让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可我不能连累整个白府,所以才不得不谨慎行事的。”
萧瑾听到白墨这么说,虽然还是有些生气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但是也不想太为难她,只是淡淡说道:“墨墨,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件事吗?”
白墨疑惑萧瑾突然转移了话题,但还是问了“发现什么事?”
萧瑾攥了攥拳头,轻声说道:“我表哥和你说早发现了你是女子的事时,你一点都没有惊慌,甚至一丝害怕都没有。”
白墨心惊,首先是惊讶萧瑾怎么知道苏铭瑄和自己说了这件事,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当时的反应的?白墨不认为苏铭瑄会把自己昨天和他说的话告诉萧瑾,这是一种直觉。
不过,自己确实一点都没担心苏铭瑄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白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苏铭瑄这么信任,难道是因为仗着他喜欢自己的这个原因吗?或许吧。
“那萧瑾哥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子的?”
萧瑾看白墨对于自己说的话避而不谈,也没继续抓着这点不放,心里说道:表哥,我已经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啊,我比表哥更早知道的,就是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知道了。”
白墨这次是真的惊讶了,那么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一直帮我隐瞒这件事,之前我们也不熟,你没有必要帮我隐瞒的啊?”
“我当时就想,你这个人这么笨,就算我不告诉别人,你自己也会露出马脚的,我也就没再在意这件事。只是没想到,再见到你时,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很聪明,而且那件事虽然不算救命之恩,你也算帮了我的忙,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家人情,所以也就当做不知道你是女子的事。后来,你又救了我一命,经过了半个月的相处,我就想这次的救命之恩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只能以后护着你一些,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不会让别人欺负到你的。所以,墨墨,谁会伤害你我都不会的,你于我有再生之恩,这半年多来我也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了,所以墨墨,你要相信我会一直保护着你的。”
白墨真没想到,原来是以前的那个小白墨暴露了身份,也是,小白墨被保护的那么好,她那单纯的性子遇到了狐狸一般的萧瑾被看透也不奇怪。
白墨其实一直没有把自己救了萧瑾的事放在心上,没想到萧瑾这么在意,还说自己于他有再生之恩,白墨相信萧瑾对自己说的是事实,因为自己身上也没有萧瑾所图的东西,再加上这半年时间的相处,白墨能感受到到萧瑾对自己的爱护,是不掺杂任何的谎言与算计的。
“那,萧瑾哥哥,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开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坚持我的想法,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
萧瑾就知道结果还是这样,不过自己只是想告诉她,就算她犯了欺君之罪,自己还是依旧会护着她的。“我就知道你会做这样的决定,我不会反对的,只要你自己已经想好了不会后悔就好,我作为你的哥哥我还是会护着你的,那么,你想和我表哥一样进刑部吗?有他照看着你我也能放心。”
白墨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觉得萧瑾想得太多,“不是,我想进大理寺,刑部太血腥了不适合我。”
萧瑾这次却是有些惊讶了,从未想过白墨会选择去大理寺,不是说大理寺不好,而是大理寺主掌刑狱案件审理,虽说是很重要的官职,但是却是没有什么实权的,虽然还是有处罚权力的,但是毕竟权力有限,萧瑾一直以为,白墨一直想要的是实权,以此来护着身为商人的白家。
萧瑾可不相信白墨之所以不想去刑部因为她说的那个原因,不过她要去大理寺,肯定和她要选择进宫的原因有着直接关系的,是什么呢?萧瑾一点也看不透白墨的举动,不过,虽然看不透,自己也还是要帮她的。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进大理寺,但是我还是会帮你的,就像你也愿意帮助我一样。”
白墨郑重的向萧瑾行了三个大礼,“那墨墨就在此谢过萧瑾哥哥了,一谢萧瑾哥哥甘愿为墨墨承受欺君的风险,二谢萧瑾哥哥对墨墨的支持与帮助,最后,墨墨要谢谢萧瑾哥哥一直以来对墨墨的照顾,墨无以为报,只能尽自己所能来帮助十三殿下达成所愿。”
白墨是真的很感激很感激萧瑾的,毕竟身为一国皇子来帮自己隐瞒女子身份并帮助自己入朝为官是多么多么的艰难与麻烦,所以白墨愿意尽自己所能帮助萧瑾达成所愿,坐上那个他最有资格坐上的宝座。
萧瑾看着白墨认真的神情,淡淡一笑“那么,墨墨报答的机会来了,我的暗卫把消息带回来了,林澜后日将去大觉寺上香,所以,还要请墨墨为瑾哥哥出出主意啊。”
白墨莞尔一笑,“当然,不过,那日还需上课,你怎么出去啊?”
“放心,那日夫子有事来不了的。”
白墨看着萧瑾露出意味声长的笑容,生生的打了个哆嗦,那可是夫子啊,不过相信萧瑾应该自有分寸,不会太过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