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在昆颉的院子里面坐了下来,这里的花草树木看上去是那么的清新,德源问:“这里感觉跟前面不一样。”
昆颉点点头,说:“这里是我母后给我布置的。”说完看着绮烟在边上点上香薰,做水、沏茶。然后静默默的说:“曾经我母后也是这样的为我操持这一切。但是现在她却变成了这龙宫里面一丝回忆了。”
绮烟看着自己相公自从回到这里就开始各种落寞,其实不是昆颉不愿意回到这里,而是来到这里到处都会让他触景伤情。
德源没说话,拿着茶杯,站在凉亭边上,看着满院子的花说:“这是什么花,开的如此好看。”
“我也记不住名字了,本来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人,但是我母后喜欢,还将它们种满了我的院子。是对我的一种期许吧。顺手指着正屋房檐下一串风铃说,“那个曾经是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做给我的。她说只要风铃响起,我就不能到岸上去,因为那个时候风很大,我上岸会有危险。”昆颉眼神崆峒的看着不知道的地方,好像自己又回到那个时候似的。
德源见他这么出神,也不好再问什么,就与绮烟对视一眼,绮烟对着大师兄摇摇头。继续为大家沏茶,续水。这个时候有个下人走过来对着绮烟说:“少夫人,老爷说舅爷走了,一会过来见客人。”
“我知道了。你帮我去看看孩子们怎么样。”
“少夫人,小少爷和小小姐这个时候正在他们的院子里荡秋千呢。”
“哪里有秋千吗?”
“嗯,老爷回来的时候安排人弄好的。而且给小少爷和小小姐安排的服侍的人也已经在那里了。”
“好,我知道,我一会去看看。二位师兄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都弄好了。晚饭您看摆在哪里?”
“问爹吧,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是。”
说完这个丫鬟就走了。绮烟一回头,发现德源和炎彬正在看着自己。就问:“怎么了?”
“没想到小师妹还真有当家主母的样子啊。”德源边说边笑。
“大师兄,你可别笑话我了。这北海没有女主人,很多事情都是鲸落帮忙打理的,但是毕竟有些事情他也不太好做主。我这个人家的儿媳妇要是也不知道帮忙的话,那就太不像话了。”
“嗯,比老八管用。”炎彬说。
昆颉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奇怪的看着三个人。三个人相视一笑,大家都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从院门外门走进来二个人。
绮烟定睛一看马上迎上去行礼:“爹,舅舅。”
北海水君没说话,只是应了一声。但是这位舅爷可是端着长辈的样子,看了绮烟一眼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知道来个你这个爹请个安啊。”
绮烟垂着眼,很恭敬地说:“舅舅,我们回来有一阵子了。说因为听说舅舅和爹爹在商量事情,我觉得不便打扰,便没有贸然上前去惊扰两位。是媳妇不周到。还望舅舅赎罪。”
“算了,既然是这样就算了。这二位是?”
“这二位是我师兄,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师兄,德源。这位是我二师兄,炎彬。”绮烟一一给舅舅做着介绍。昆颉却动也没有动站在原地,也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德源、炎彬二个人给舅舅行了礼,也给北海水君行了礼,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那么站在那里。
舅舅本想开口说昆颉几句的,但是水君先开口了:“大家都坐吧,别站着。”
几个人分别落座在凉亭里面,有人从新换了茶具,上了新茶。水君看着大家说:“这次舅爷来也是为了逢源真人的事情而来。”
德源听到这里赶紧站起来行礼说:“不知道舅舅有什么i消息吗,本次我们兄弟几人来到北海也是为了寻找逢源真人的。”
舅舅点点头说:“到也不算是什么太过准确的消息。”
昆颉生气的说道:“不准确说他干嘛,难道我们用你这个不确定的消息找人吗?!”
绮烟赶紧拉住他:“舅舅别听他的,您说说看,是个什么样的消息啊。”
既然绮烟给了台阶,舅舅也就没有理他,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前一阵子,逢源真人确实是从终南山来的,但是他去终南山是借了一样东西?”
德源继续问:“那是什么?”
舅舅看了一眼昆颉,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给自己续了一本茶。
看到这里,德源赶紧深深的施了一礼说:“方丈山德源请教神君,请您告知逢源真人的消息。辟方不胜感激。”作为方丈山的大弟子,这么恭敬,也算是给足了舅舅的面子,但是舅舅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绮烟知道这是要昆颉道歉呢,就赶紧去拉昆颉的袖子。昆颉却没有好气地说:“赶紧的,不说算了。”
舅舅一下子就急了:“我说你小子是什么态度啊,我这听说你们找逢源,好心好意来北海送消息,你就这么对我啊!”
昆颉斜眼看着舅舅,继续没有好气地说:“那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啊!”
舅舅是真急了,叉着腰,气鼓鼓的说:“我就不告诉了你我!反正这事也不着急是不是,就让你们再等几天算了,反正这消息你们去了终南山也就知道了,干嘛我这巴巴的上赶着啊。行啊!你昆颉,你小子以后可别有事求我!”说完舅舅一甩袖子就准备走了。
昆颉站在原地抱着胸,依旧冷言冷语的说:“走哪去啊!赶紧说!一会再给你憋坏了!”
舅舅气的直跺脚:“姐夫,你看看你儿子!就这么欺负我一个老人家!哪有他这个样子的晚生后背啊!真真是想气死我啊!”
水君坐在那里平心静去的说着:“昆颉,怎么跟你舅舅说话呢!”
“父王,是他不好好说话在先。”
“行啦,赶紧给你舅舅道歉。”
舅舅一听高兴的等着这个小子给他自己赔礼道歉,谁知道他却鼻子一哼,调头走了。
舅舅简直是要被这个小子气疯了,在他后面大骂!
昆颉却头也不回地说:“舅舅啊,省点力气吧。每次都都这么骂不累吗,反正我也不想听,告诉他们也是一样的。我先去睡觉喽!”
绮烟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笑,又怕舅舅生气,赶紧用自己的袖子当着嘴偷偷的笑着。
昆颉是走了,但是留下个气急败坏的舅舅要绮烟收拾烂摊子,不禁摇摇头,对着舅舅说:“您有什么消息告诉我吧,我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舅舅看着绮烟这张脸也生不起什么气来,自认倒霉的说:“我真是欠你们的。”
水君也帮忙劝解道:“算了,别理他,看在绮烟的面子上,你就跟他们几个说说。”
舅舅整理了一下思绪说:“这个事情说起来也奇怪。真人到终南山等了仙翁数天就为了借一样东西。”
绮烟问:“那是个什么东西?”
舅舅继续说:“是仙翁用来在法杖上捆酒葫芦的红线。据说这个红线最早还是跟月老要的。因为月老的红线是两端没有尽头的,可以根据需要无尽的长,另外就是届时牢固,不会轻易的断裂。”
炎彬忽然开口问:“要着红绳何用?”
舅舅说:“一边着红绳没啥用,月老当然是用来牵红线。仙翁将此绳系在法杖上已经有些年头了,具体多久我也记不住了。”
德源问:“那逢源真人要这个东西做什么用。”
绮烟忽然开口问水君:“爹,您记不记得当年昆颉逃到极北之地的时候。”
水君若有所思的回忆着,忽然说:“你的意思是,逢源真人用这个东西进了那极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