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青的马路扫的很干净,在几次检查中,赵阿姨负责的段路都是最彻底的,赵阿姨很满意。而且开会,参加学习凡是有这些任务,都有赵阿姨自己参加,芳青不用抛头露面,她把自己包裹的很严。生活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着。很快过去了四个月,乐乐半岁了,竟然会做了,这让芳青无比的高兴。
任奶奶说:“芳青照书养大的孩子,比她们凭经验养的孩子还健康,小脸吃的红扑扑的。才多大个人,就会喊妈妈了。也难怪,芳青一天又给他读书,又是放音乐。芳青这读书好的人,就是办法多。”
的确,芳青定量的,一点点给乐乐加餐,他现在的确不像那个刚出生的瘦瘦弱弱的小猫咪了。每天有任阿婆逗,她的两个孙子逗,还有芳青给他放音乐,读书,他活泼又健康。
“任阿婆,您知道的,我不想把他送人,我要独自把他带大,每次看到街上那些残疾人,还有那些被贩卖的孩子,我都胆战心惊,乐乐被我带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不幸了,我不想让他更不幸。”
乐乐自从会坐,芳青就让他坐着,她不让任阿婆抱,说不能把他贯娇气了。
暑假到了,任阿婆要带着孙子回农村,她家里还有地,还有她的老伴,不能帮芳青照顾孩子了。
任阿婆说:“要不,送回去,让你妈帮帮你些日子吧!”
“不了,任阿婆。妈妈肯定没得说,可嫂子是容不下的。给她家攒的钱还差好远,她或许又想着,卖乐乐。”
任阿婆走了,芳青要扫马路,把乐乐一个人锁在屋里,乐乐还那么小,没人照顾显然不行。她一筹莫展的坐在屋子里发呆,忽而想起,那些来这里打工的外地人,把孩子捆了背在身上,在逛街。她也学着他们的样,给乐乐带了一顶小帽子,把他捆了背在身上,还别说,真的让两只手闲了下来,什么都能干,芳青把乐乐背在身上,电动车骑得很慢,她怕风把孩子吹了,到了目的地就开始去扫马路,乐乐开始还在她背上,咿咿呀呀的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芳青背着乐乐干活,她累的满头大汗,坐在树下休息,把孩子解下来,抱在怀里,让他睡得舒服些,她轻轻晃着乐乐说:“宝宝,妈妈这样抱着你,你才睡得更舒服。”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她的心中升腾起无限的力量,那是母爱让她爆发的力量。
一天,她正背着乐乐在扫马路,天空轰隆隆的打雷,大雨说下就下,芳青慌了,这个地方没有躲雨的地,要是孩子被雨淋到肯定会生病,再说还有装垃圾的电动车,也不能扔在马路上,没人在这里别弄丢了,芳青赶紧背着乐乐跑,开上电动车,往家里赶,一路上。乐乐被雨淋的直哭,芳青把他放到垃圾车里,盖了一半盖子,雨淋不到孩子了,可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芳青狼狈不堪的回到家,她一看孩子的衣服都湿透了,赶紧给孩子换衣服,孩子喂了水,喂了药。半夜里,乐乐还是感冒发烧了,芳青摸孩子的身体,身体好烫,她赶紧往起爬,感觉头昏脑涨,浑身无力,原来她自己也感冒了,她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因为乐乐没人照顾,她口干舌燥,可昨天太累,水壶里没装水,她打开水龙头,趴在上面,咕嘟咕嘟喝了些水,就抱着孩子,黑灯瞎火的出了门,她记得附近有家医院,小跑着来到那家康复诊所,护士正在值班,芳青背着孩子,一进医院就晕倒了,值班护士,吓坏了,赶紧喊,有人晕倒了,赶紧救人,乐乐还在她背上的哇哇大哭。医生护士赶紧抢救病人,医生从芳青兜里,掏出了她的手机,那是一款老式手机,医生在抢救病人的同时,一位护士打开手机,拨打了“妈妈”这个电话号码。大声喊着:“我们医院有一个姑娘,背的一个孩子晕倒了,你是病人家属吗?赶快到医院。”芳青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病床旁边坐着妈妈,妈妈一看芳青醒了。先是一阵高兴,接着泪流满面,说到,孩子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妈妈了。看着妈妈,她清醒了,她想起了她的孩子:“乐乐呢?乐乐呢?”
“乐乐在呢!”芳青看着乐乐,他就睡在旁边那张床上。“他还好吗?”“他很好,烧退了,现在睡着了。医生说你提前给他吃了药,他没什么大碍。倒是你,病的厉害。”
听着妈妈的话,芳青的心放下了。“我没事,妈,我好着呢!你把他抱过来,我看看他。”
妈妈轻轻把孩子抱过来,芳青看着她的孩子,孩子睡得很香。放心了,她平静地躺下。妈妈放下孩子,伤心的说:“女儿,你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太苦了。乐乐跟着你也受罪,要不就给你舅说,找个人把他送走吧!”
“妈,我听你的,可他还太小,等他大一些,我出去打工,就把他送人。”芳青说着违心的话,她心里知道,她舍不得乐乐。
“妈知道你舍不得,你这么一个人带着,总不是个事!”芳青没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她知道,她是舍不得,永远也舍不得,那是她的孩子。
“妈,我好了,我们该出院了,住在医院里,这得花多少钱呀!”她要起身,可感觉自己还是全身无力,妈妈急忙把她按下,着急的说:“医生说你,太累了,又发烧烧得厉害,必须住院输液两天。孩子,你就躺着,你这么累,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芳青在医院里,勉强住了两天就出院了,她怕花太多的钱,出院后,妈妈帮她带了两天孩子。嫂子打来电话了,电话里说:“妈,你不回来带你孙子啦,要带那个小野种吗?让卖不卖,让送人不送人,自己要装伟大,那就装呗!这会子装不下去了,叶旺可是你的孙子,晚上哭的我都睡不好觉,吵死了。”
方勇在旁边听着,觉得太难听,说道:“你打个电话,就不能好好说话。”“你说谁呢,我这能跟你好好过日子,能给你生娃,就不错了,你是不想过了吧!”方勇一听,垫着脚干活去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芳青看到,妈妈接完电话脸色难看,她猜到了,嫂子肯定说了难听的话,让母亲回去。母亲很为难,她知道家里有人,家兰、方勇,还有他爸。家兰闲着,照顾孩子几天没事,可她怕孩子晚上睡觉闹腾她,不愿意带,所以催促婆婆赶紧回家。再说她至今生气,芳青不把孩子卖了,要是早卖了,家明的钱也早拿到手里了,现在叶芳青受罪,她活该。
妈妈要回去了,她看着芳青背着孩子,骑着电动车,提了一塑料袋、衣服、雨伞,还有孩子的吃的,就跟出门的人似的,悲痛的情涌上心头,她说道:“如果不是那个天杀的人,你哪能这么苦!”。
“别哭了妈,我好着呢!你放心回去吧。”芳青乐观地说。母亲看着芳青走了,才转过头,流着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