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重柳一听,吓得脸都白了,重柳更是赶紧跑到门前,小心翼翼往外探了探,关上了门。
“小姐,慎言!”
言棠呵呵一笑,“开个玩笑,别那么紧张嘛!”
重柳:……
南烟:……
您确定这是玩笑吗?
我头都要被您吓掉了!
小姐这段时间真是越来越没个样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心里骂两句不就好了,干嘛说出来呀!
夜深人静,言棠洗了澡打算睡觉,窗户发出咚咚两声响。
她心里警觉,加之最近京城不安宁,穿好了衣服才过去。
“你怎么来了!”
是墨诚远。
“宫里的口谕收到了吗?”他翻进屋里,走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
“嗯。”
他来是为了这事?
墨家肯定也收到了。
“明日我送母亲入宫,会去韩府接韩音,你等我们来了再走。”
言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从墨府到言府,还算顺路,拐条街就近了,可从墨府到韩府再来言府,那就绕的远了,相当于一个折返。
她可不可以认为墨诚远是担心明天路上有危险,不放心所以特意来接她?
言棠:……
见她没有立即回复,墨诚远又道:“有韩音在,你不用担心。”
有韩音在,她的名声就好听了。
闺阁女子出行,相约同行并未有什么不妥,韩音若不在,她上了墨家的马车,一来她名声不好;二来各家背后又是一番猜忌动乱。
墨家和言家,朝廷中有一大半人要倒戈,一大半人要丢命,还有一部分人瑟瑟发抖,仕途不明,不知所措。
“好。”他的好心,不管出于何意,她都会接受。
“那我回去了。”
“你……”
半夜三更,风尘仆仆赶来,就为了说这么两句话吗?你明天一早派个人来也可以的啊!
“嗯?”墨诚远已经起身了,见她有话要说,又转过身来看她。
“外面冷,喝了茶再走。”言棠指着刚倒进茶碗里的热茶,语气轻飘飘的。
眼前热气袅袅,扑面而来,连着脸上都有了热意。
墨诚远愣了下,“哦,好。”
夜里很凉,言棠将窗户重新关上,看到满院的银白的雪,像满月的光辉。
茶水不算烫,墨诚远喝的很急,几乎是一口见底。
言棠看着他黑漆漆的双瞳,低头莞尔。
“喝完了。”他说。
声音沉敛,一如他这个人。
耳尖微红,不知是不是天气太冷了。
两人对视片刻,墨诚远摸了摸鼻尖,视线飘忽,“那我走了。”
言棠点头。
“早点休息,明天来接你。”
墨诚远翻窗走了。
言棠:“……”
言棠再次关上窗户,片刻后才想起来,言谨忠回来了,他肯定回护送她们进宫,她的安危没有问题。
可既然刚刚忘记说了,现在,她也不必再提醒。
这么一想,脸上又有了燥意,像是小心思被人窥探了一般,明明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言棠翻来覆去睡不着,装了些鱼干和梅花糕,从后院翻墙出去了。
晋王府,林韵水居,晋王妃住所,言棠第二次来,依旧是偷偷摸摸躲着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