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丁简踩着点将车停在了约战地点。
远远就看见慕容沁雨在四个丫鬟的簇拥中迎风而立,身边站着白衣飘飘的马天生。
“丁简!今天我大师兄在这里,本小姐看你怎么死!”看到朝这边走来的丁简,慕容沁雨咬着牙怒吼,她要激怒丁简,只有让丁简火冒三丈,马天生才会有被废掉的最大可能。
“你再说一个死字,我让你现在就死!”丁简怎么可能看不出慕容沁雨的居心,他只是可怜马天生这个傻子!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你就是丁简?就是你废掉了慕容炎玉?”马天生站出一步,打量着丁简。
“你就是马天生?”丁简瞥一眼马天生,“六级暗武,还算不错。”
“那是!谁让我有个强大的师傅呢。”马天生骄傲的昂首挺胸。
“动手之前,先把事说清楚,你马天生是以北王弟子的身份约战本少,还是以慕容家助拳的身份站在这里?”丁简问马天生。
“这个有区别吗?”马天生轻蔑的看着丁简。
“大有区别。”
“什么区别?”
“如果你是一北王大弟子的身份约战,是同道切磋,若是以慕容家助拳的身份约战,属于寻仇报复!”丁简解释道,“你可要想好了,别过后后悔。”
“丁简!不怕告诉你,我大师兄就是为我助拳来的。”慕容沁雨跳了出来,先一步把她这位大师兄的后路堵死。
“对!一是切磋,二是帮我师妹复仇。”马天生硬着头皮点头。
“目的清楚了就好。”丁简退开六步,朝马天生一摆手,“请吧。”
“吃我一拳!”马天生也不客气,双拳起了个阴阳手,有攻有守,朝丁简扑去。
“唉!花里胡哨的,浪费时间。”丁简等到马天生拳风扑面时,身子往旁边一闪,左脚踹了出去。
轰——
慕容沁雨眼睁睁的看着马天生朝着右边飞出三丈远,咚一声砸穿冰面掉进了水里。
“慕容小姐!我可不负责打捞啊!淹死了可别怪我头上。”丁简见慕容沁雨似乎没有让人去救援马天生的意思,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大长老,快!快去把我大师兄救上来。”慕容沁雨见她的心思被拆穿了,脸色一变,慌忙吩咐身后站着的大长老叶五曜。
一分钟后,叶五曜提着浑身湿透,牙齿打着咵咵的马天生回到了慕容沁雨身边。
“大师兄!你还好么?”慕容沁雨装出伤心的样子,掏出一方娟帕帮马天生擦着脸上的冰渍。
“我没事,就是右腿断了。”马天生忍着钻心的疼痛,内疚的看着一脸温柔的小师妹,“对不起!大师兄没能帮你二哥把仇报了。”
“没事的!大师兄。”慕容沁雨眼里挤出几滴眼泪,“大师兄,你痛么?”
“这点痛算不了什么,送我回去吧。”马天生笑着,多温柔体贴的小师妹啊。
上午九点,丁简和霸一坐上了辽东往魔都的航班。
正值春运,机舱内座无虚席。
头等舱,丁简靠在座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早报,舱外,天蓝云白。
坐在旁边座的一位中年男子,从飞机平稳之后就放斜座椅躺着,时不时的皱着眉头用拳头敲向腰侧。
“抱歉了,先生!我父亲腰痛的厉害,希望不会影响到您。”隔着走道坐着的一位女子微笑着向丁简表示歉意。
“腰痛?”丁简放下手里的报纸,看向身边的中年大叔,“新伤还是老伤发作?”
“十年的旧伤了。”陈达康笑了笑,道,“打扰你了,要不,你跟小女换个座吧。”
“扭伤还是其他意外?”丁简接着问了一句。
“你是医生吗?”陈达康认真的看向丁简。
“土郎中!”丁简笑着道,“大叔要不要试试?”
“是药酒还是狗皮膏药?”陈达康瞪着丁简,显然之情没少用过民间验方偏方。
“您小子胆子不小啊!行骗行到飞机头等舱来了。”后排的一位精英青年嗤笑着接话。
“航程大约还有85分钟,大叔要不要试试我的狗皮膏药?”丁简没有理会身后那位精英的话,继续笑着问陈达康。
“小伙子!谢谢你的热心,但还是不用了。”陈达康委婉的谢绝了丁简的好意。
“大叔不想自己走下舷梯吗?”丁简笑着问。
“大哥!你的狗……呃……膏药真的有那么神,短短一个多小时就能让家父自己行走?”陈达康的女儿陈婕觉得应该试一试,所以不等父亲再次拒绝就抢过了话题。
“试试不救知道了。”丁简道。
“爸!要不试试这位大哥的药吧。”陈婕走到父亲身边劝道。
“这……这大庭广众的怎么试?”陈达康黑着脸对女儿道。
“没事!大叔只要背向我这边,贴个膏药很快的。”丁简安慰一句陈达康,转头对坐在陈婕后面的霸一道,“谁敢拍照,就把谁手机砸了。”
“是!”霸一铁塔版的身子立刻站了起来,一双虎目在机舱内扫视一圈。
刚打开手机摄像想站起来偷偷拍个小视频的青年精英看了一眼威武的霸一,默默关了手机坐了回去。
“麻烦你了。”陈达康忍着痛在女儿的帮忙下躺了个侧卧位,松开皮带。
“这里痛吗?”丁简用手指按着陈达康腰部的疼痛区,寻找痛点,找准之后,接过霸一递过来行李包,从包里拿出一只用蜂蜡密封着的竹罐,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只折叠着的膏药,撕开之后贴在了痛点区,“好了,继续仰卧一小时。”
“你这膏药气味还行,没有那股难闻的怪味。”陈达康吸了吸鼻子,“这香味闻着舒服。”
“我怎么闻着有股淡淡的茉莉香?是不是里面加了茉莉花?”陈婕问丁简。
“这是药香。”丁简道。
“谢谢你啊!大哥。”陈婕帮着父亲躺好,向丁简道了谢,回到她的座位。
“爸!您觉得怎样了?有用么?”五分钟之后,陈婕走过去低声问闭着眼睛的父亲。
“暖洋洋的很舒服……闺女你别吵我,让我睡会儿……呼……”闭着眼睛的陈达康嘟哝着睡着了。
“大哥!我爸他……”陈婕有点担心的看着丁简。
“没事!你爸这是被疼痛折磨狠了,平时睡得少,现在舒服了睡觉是身体的本能保护。”丁简道。
“哦!那个……谢谢大哥。”陈婕再次道谢。
“闺女!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啊,现在啊,什么人都……”跟陈婕同坐的一位中年大妈好心提醒着。
“谢谢大妈提醒!”陈婕礼貌的看着同坐大妈,“我相信这位大哥。”
“旅客们!先生们……”
时间如梭,机舱里很快响起了空乘热情温馨的提醒航班即将降落的声音。
“到了吗?”听到空乘声音的陈达康一咕噜的坐了起来。
“爸!您的腰?”陈婕惊喜的扑倒父亲身边。
“我……”陈达康一怔,试着扭了扭腰,然后一脸惊喜的大喊道,“好了!好了!一点也不痛了,哈哈哈哈——”
“爸!我们还在飞机上。”陈婕急忙提醒高兴得哈哈大笑的父亲。
“呃……”陈达康尴尬的试着站起来,向全部被他的笑声吸引过来的七八个乘客道歉,“抱歉!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客气!”坐在后座的杨杏安伸手拍了拍陈达康,“能先把座椅扶起来吗?”
“啊!这一路多谢了。”陈达康急忙动手把座椅扶正。
“谢就不必了!”杨杏安微微一笑道,“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你的腰伤真的不痛了吗?”
“兄弟这是怀疑我跟这位小伙子做戏吗?”陈达康严肃的问杨杏安。
“这个不至于。”杨杏安道,“之前你被人扶着进的机舱,我是全程目睹的,我只是想知道,这位小伙子的膏药是不是真的这么速效。”
“飞机马上降落了,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一位空姐大声提醒大家,还不忘帮着收拾放下来的小桌板。
飞机降落阶段,大家不再说话。
“大哥!你这膏药多少钱?能不能在给我一个?”航站楼餐厅里,陈婕问正在喝茶的丁简。
“是啊!小伙子!多少钱你说句话。”陈达康坐在丁简对面椅子里,心里直打鼓,膏药已经用了,就怕对方开出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天阶。
“这个……在我们乡下,一般都是由患者包个红包。”乡野游医,讲究的是一个“缘”字,对于诊金并不是很在乎,这次在飞机上陈达康恰好有疾,而丁简身上恰好有对症的药,是为有“缘”。
“这样啊!可以,不过现在没办法准备红包,你留个电话吧。”陈达康笑着道。
“大哥!加个微信吧。”陈婕打开微信码递到丁简面前。
丁简迟疑了几秒,还是跟陈婕加了微信。
“我这个药,一共三贴,这个带回去,编号2的明天晚上睡前贴腰上,第三贴一礼拜后贴用,现在腰上贴着的不要马上撕下来,等明天下午这个时间点再撕。”丁简把竹罐放到陈达康面前桌子上。
“好的!真是太谢谢了。”陈达康愉快的拿起竹罐,交给女儿收进行李包里。
“后会有期!”丁简站起来,向陈达康父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