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翁长青惊得将手中的茶盏打碎了。
方时宜,杜邦,霍地从沙发里站起,一左一右成夹击之势守在丁简两侧。
“你……你,你是说,那尊铜人在你手里?”翁长青激动的站了起来。
“铜人又不是你们的,这么激动做什么?”丁简扫了一眼成品字形站着的翁长青三人,淡淡说道。
“老二,老三,坐下!别吓着小兄弟。”翁长青也觉察到自己过于失态,朝方时宜和杜邦责备一声,先坐了回去。
“翁总!你们想知道已经知道了,没别的事的话,本少爷回家睡觉了。”丁简放下尚有余温的茶杯道。
“想走可以,先让人把铜人送过来。”杜邦冷声说道。
“翁总也是这个意思吗?”丁简看向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翁长青。
“你从我们手里带走了纳兰泽海,总得给我们个说法,不然我在兄弟们面前无法交代。”翁长青道。
“说说看。”丁简平静的道。
“小兄弟!这么跟你说吧,纳兰泽海是我们花了一个亿从北青手里买来的,我们也不欺负你,只要你赔给我们这一个亿的损失,此事就揭过去。”方时宜开口道。
“收起你们心里那点儿弯弯道道吧。”丁简冷冷出声,“你们花一个亿买的究竟是什么,我们彼此心里都门清。”
“哦?小兄弟倒是说说,我们这一亿买的是什么?”翁长青觉得小小年纪的丁简越来越有意思,他们东宏付给北青的那一个亿确实买的不是纳兰泽海这个人,他不相信丁简能够想得到更深层次的用意。
“各自安好!”丁简轻轻吐出四个字。
“老二!把资料拿来。”翁长青笑着吩咐方时宜。
方时宜站起,转身进了档案室,出来后将一份文件交到翁长青手里。
“小兄弟!你回去吧,这份资料有时间看看。”翁长青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丁简。
“多谢翁总款待,后会有期!”丁简接过文件,朝翁长青拱手告辞。
“老三!送送小兄弟。”翁长青吩咐杜邦。
“小兄弟!请!”杜邦打开门,带丁简下楼。
“大哥!”方时宜不解的看着翁长青。
“跟我来!”翁长青没解释什么,转身推开档案室旁边另一道门,走了进去。
室内檀香袅袅,一只蒲团,一张香案,一只香炉,一张画像,画像挂在香案上面墙上。
“你看看!”翁长青将手机拿到方时宜面前,“丁简跟我大姐像不像?”
“嘶!”方时宜看看手机里的相片,又抬头看看墙上的画像,抽着冷气道,“像!太像了,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他一进门,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进来后我一直没说话,就是在脑中找这种感觉来自何处。”翁长青越说越激动,“直到他转身打留三那一巴掌,我才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当年,我就是被大姐这么一巴掌打醒的。”
“大哥!这个仅仅是长得相像,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大姐的儿子啊。”方时宜道。
“万一要是呢?”翁长青盯着方时宜,“你大哥我这条命都是大姐的,没有大姐就没有现在的东宏。”
“大哥!大姐的恩我们兄弟都记着,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做。”方时宜表态。
“吩咐下去,东宏门下任何人不得去招惹丁简,否则家法处置。”翁长青口气严厉的对方时宜道,“还有,你去一趟岭南。”
“大哥!我明白了。”方时宜转身出去安排。
“大姐!丁简是你的儿子吗?也只有你的儿子才能如此优秀吧。”方时宜离开后,翁长青站在香案前,看着墙上的画像自言自语说了一番话,然后红着眼睛出了总裁室回家。
“三爷!就,就这么让这小子离开?”史不留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屁股,心里是很不甘心的。
“这是青爷的决定。”杜邦盯一眼史不留,转身而去。
铜人!铜人!丁简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北青拿着东宏的一个亿,与东宏达成井水不犯河水的共识,放弃继续寻找铜人,回了北边;只有东宏还在盯着这尊铜人不放,还有刚才东宏老大翁长青的态度,是不在意这尊铜人?还是另有谋划?想到这儿,丁简看了眼被他丢在副驾位的文件袋,回去后,或许真该看看这份文件的内容是什么。
回到贺府,是贺瑾如为丁简开的门。
“我煮了宵夜,吃点再上楼。”贺瑾如从鞋柜里拿出拖鞋给丁简。
“好!”丁简换上拖鞋,跟着贺瑾如去餐厅。
“汤圆?”丁简看到保姆王妈端上来的东西有点惊讶。
“想吃,就让王妈买了。”贺瑾如笑了笑道,“是不是不喜欢?”
“喜欢!”丁简笑着道,“只是怕你会胖。”
“不会,我外婆说我是养不胖的猪。”贺瑾如笑嘻嘻的,丝毫不觉得被比作猪有什么不好。
“王妈!给我也来一碗。”姚子珮从楼上下来了,坐在贺瑾如身边吩咐王妈。
王妈去厨房给姚子珮盛了一碗,端出来放在她面前。
“明天没有课,你陪我去买电脑。”贺瑾如对丁简道。
“好!”丁简点头。
“我也去,我也要买。”姚子珮道。
“我留给你们的作业做完了?”丁简问。
两女点头如啄米。
回到房间,丁简取出文件袋里的资料,边看边消食。
圣墓山惊现神秘天坑,穴道铜人横空出世!
资料复印件,首页是一行醒目红色标题!
几张拍于某处沙漠的照片落在丁简面前的桌面上,其中赫然包括他捡到的这尊铜人的照片,只是照片日风沙扬天,铜人的样子很模糊。
资料收集的是一只沙漠探险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探险途中遭遇沙尘暴,然后跌落在一个神秘大坑旁边,其中一名队员的摄像设备没有关闭,拍下了几秒异常诡异的影像,一堵高达几十丈的风暴墙,扬天而起,沙尘里夹杂着许多疑似青铜器的文物,其中一个铜人尤其清晰,据说这个探险队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却带回来几件包括铜人在内的数件青铜器。
死亡之海!天坑,青铜器!
翁长青给我这些信息,用意何在?
梦中,丁简脑中都想着几个词,一个疑问。
早上吃好早餐,丁简带着贺瑾如回来姚子珮出了门。
“往哪走?”启动车子,丁简问坐副驾的贺瑾如。
“仙音楼!”贺瑾如道。
“仙音楼……仙音百货?”导航显示,仙音楼就是仙音百货。
“仙音楼是谁家的产业?”丁简问贺瑾如。
“我怎么会知道。”贺瑾如道。
二十多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仙音楼地下停车场,因为之前来过一次,丁简直接带着二女乘电梯上了三楼。
在经过数码专员的详细介绍和现场演示之后,贺瑾如和姚子珮选了同款,填好送货地址之后,丁简带着二女去收银台。
“美女!这种单都买不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跟我吧,随便你买买买。”就在贺瑾如拿出银行卡准备买单时,头前那位刚买完单的中年男士,转身笑着对贺瑾如道。
“你有病啊!他是我同学。”贺瑾如怒视着中年男士道。
“啊?对不起!”中年男士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转身,大步离开。
“什么人啊?这是。”贺瑾如愤愤不平的嘀咕。
“一种物质富裕,思想堕落,精神贫穷的人。”丁简道,“这种人身陷物欲横流之中,他们的精神腐朽得只剩财富和欲望,在这种人眼里,只有挥金如土,日夜笙歌,才能体现出他们的富裕和成功;他们只有沉浸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左拥右抱温香软玉,才能填满他们心里空虚;他们信奉金钱至上,乐于扒高踩低,耻于恤老怜贫。”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你这番话,说得很好啊!”一位排队跟在丁简身后准备买单的老人,拍了拍丁简的肩头,称赞道。
“老伯谬赞了,我叫丁简,您请!”丁简回头向老人招呼了一声,跟在贺瑾如身后离开了。
“小谢!把刚才那位小伙子说的话记录一下,我觉得这段话很好,可以总结成一个小节,加入我明天的演讲稿里。”老人叮嘱身后的助理小谢。
“老师!这不是抄袭吗?”小谢低声道。
“笨蛋!你不会加个‘在某超市听到一个叫丁简的小伙子说了句话’吗?”老人骂道。
“那岂不是太抬举他了?”小谢道。
“你这思想怎么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少年?”老人瞪一眼小谢,离开收银台。
小谢摸摸鼻头,急忙追了上去。
“子真,瑾如!”上楼的扶梯上,木朝云看见了下行扶梯上站着的丁简她们三人。
“朝云!你也逛超市啊!”贺瑾如笑着对错身过的木朝云道。
“是啊!你们也上来再逛逛呗。”木朝云邀请道。
“要不再上楼逛逛?”贺瑾如看向丁简道。
丁简见贺瑾如一脸兴奋的样子,点头同意了。
“我哥哥木朝辉。”等在扶梯口的木朝云见丁简他们上来了,主动介绍站在她身边的男生。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三位。”木朝辉迎了一步,出于女士优先的礼数,朝贺瑾如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贺瑾如。”贺瑾如伸出右手轻轻搭了一下木朝辉的手,便收了回来。
“你好!我叫姚子珮。”姚子珮握了握木朝辉的手,介绍了一下自己,站到一边去了。
“你好!我是丁简。”丁简热情的握着木朝辉的手,用力摇了几下才松开。
“我妹妹数次在我面前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木朝辉笑得和熙如风。
“哪里!哪里!只是在学校闹了一点虚名而已,倒是朝辉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丁简笑着恭维。
丁简和木朝辉闲聊着跟在叽叽喳喳的三女身后,不时手里多出一二个袋子,等到提不动了,只好找了购物车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