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疯子的迈巴赫赔了,我的劳斯莱斯姜总打算如何处理?”丁简他们一行人离开之后,南司铎问姜荆山。
“贤侄的车也被砸了?”姜荆山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砸倒是没砸,不过也毁得差不多了。”南司铎道。
“这……”姜荆山绕到南司铎的劳斯莱斯旁边看了看,只见车子挨着被砸的迈巴赫一侧的车身布满凌乱的划痕,引擎盖还凹下一个条形的坑,看样子应该是被某位砸车的保安砸错了车。
“车钥匙给你了,我想姜总肯定不会让小侄失望的。”南司铎从车里拿出自己的包,把车钥匙给了姜荆山之后坐上前来接他的另一辆车离开了。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送走最后离开的南司铎,现场再无外人,姜荆山开始数落姜薇,“上个月刚把人家尚品斋的元青花砸了,赔了一亿,上个礼拜你跟魔龙安保的小正太抢游戏机,结果到现在你的保镖还躺在医院里,现在……”姜荆山瞄到妹妹扁着嘴一副快哭的样子,叹口气,换了语气道,“薇薇!别怪哥哥我说你,我们姜家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家主!”刘年丰从楼里出来,走到姜荆山身边。
“损失多少?”姜荆山问道。
“毁损的主要是家具家电,顶楼豪华KTV包房损失最严重,需要重装。”刘年丰向姜荆山汇报。
“人员呢?有没有受伤的?”姜荆山问。
“后厨一名服务员受了点轻伤。”刘年丰道。
“是他们动手打人了?”姜荆山问。
“不是,是她自己跑太快碰门框上了。”刘年丰道,“丁疯子的人没进后厨二道门。”
“负责餐饮的四楼没被砸?”姜荆山惊讶的道。
“没有!据厨师长说,他听到带头的那位叮嘱手下人说,少爷说了不可以砸锅灶瓢盆。”刘年丰道。
“你开口闭口丁疯子丁疯子的叫,人家没名字吗?”姜荆山不满的瞪着刘年丰道。
“呃……”刘年丰不明白家主为什么突然变脸。
“董事长!”听到消息从外面赶回来的助理秋晴天来到姜荆山面前。
“里面谈。”姜荆山带头朝楼里走。
“董事长!我已经通知了媒体,让他们登一则‘因升级装修,钓月楼暂停营业’的公告。”来到一间临时收拾好的小房间里坐下后,秋晴天向姜荆山报告。
“还要注意舆论,别让有心人煽风点火,抹黑膈应我们跟苏家的关系。”姜荆山指示道。
“那苏家那边……”秋晴天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们要不要解释一下?”
“毫无厘头的把人家的车给砸了,多少有点伤及脸面,所以这解释,我们还是要给的。”姜荆山道。
“他还砸了我们的店呢。”姜薇不满的嘀咕。
“闭嘴!”姜荆山瞪自家妹妹一眼,“人家没把楼拆了,就已经很给我们面子了。”
“苏家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外甥,莫非是苏楠的儿子?”秋晴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说不通啊!”姜荆山一怔,“苏楠不是在十八年前就失踪了吗?”
“应该不是!”坐在姜薇身边的何以兰插话,“刚才丁简说过,他妈妈来了魔都,貌似住在枫林瀛洲,他还让东宏的青爷明天一早过去帮忙做事呢。”
“对!这话我也听见了的。”刘年丰接过话头,“而且,青爷叫丁简母亲大姐。”
“我怎么越听越乱?我问你们,丁简究竟是苏家外甥,还是青爷的外甥?”姜荆山疑惑的道。
“应该是苏家外甥!”刘年丰肯定道,“因为青爷对丁简的恭敬就好比奴才和主子,我怀疑青爷叫的那声大姐属于江湖道义层面的称呼。”
“应该是的。”何以兰也附言道,“东宏的青爷称呼丁简为少爷,丁简对青爷的称呼却是青叔,很显然的,这就表明他们之间并非甥舅关系,而是主仆关系。”“有道理。”姜荆山道。
丁简和贺瑾如回到贺府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事情处理好了?”等在客厅的贺卫国问进来的两人。
“只要他们明天把车送过来,这事就算完了。”丁简坐下道。
“你小子倒是大度。”贺卫国笑道,“换做是我,我要他姜家把钓月楼赔给我。”
“没想到贺爷爷也是个心狠的。”丁简调笑了一句。
“慈不掌兵,义不守财,诚不经商,善不从政。”贺卫国以一副教训者的口吻说道,“男人心不狠怎么成大事!”
“浩然还说过一句话,‘一庄的爷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过不去的’。”丁简道。
“行啊!你小子!大道理一道道的。”贺卫国笑了笑,“可这件事打的可是你舅舅家的脸。”
“他们已经向我赔罪了,而且付出了歉意金。”丁简道,“凭姜荆山的聪明,他明天一定还会亲自去找我舅舅表示歉意的。”
“其实,姜家最近几年也挺艰难的,偏偏还出了个闯祸精,不说了,睡觉去。”贺卫国站起来朝楼上走。
“爷爷!您不吃点夜宵么?”贺瑾如喊道。
“最近血糖有点高,你们吃吧。”贺卫国噔噔噔的上楼去了。
“唉!天天这样吃,我会不会胖到走不动?”贺瑾如搅着面前的燕窝道。
“不会!因为你天生吃不胖。”丁简道。
“骗人!”贺瑾如白一眼丁简道,“我最近又重了几斤。”
“我没感觉出来啊?”丁简瞄了瞄贺瑾如道。
“又不是胖在你身上,你怎么会感觉出来?”贺瑾如道。
“过来!”丁简道。
“干嘛?”贺瑾如翻着白眼。
“我抱一下,看是不是重了。”丁简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想死啊!王妈还在厨房里呢。”贺瑾如压着声音道。
“哦!那就回房间抱。”
“想的美你!”
“咳咳咳!”贺飞扬咳着走进餐厅,“你们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么?”
“咳,咳!哥!你怎么还在家里?”贺瑾如被突然进来的哥哥吓着了,一口燕窝呛在喉咙里。
“我明天回部队。”贺飞扬拉把椅子坐在妹妹旁边,“王妈,给我来半碗。”
“诶!来了。”王妈端着半碗燕窝从厨房出来,放在贺飞扬面前,“大少爷,你的粥。”
“今晚上跟姜家那位刁蛮公主杠上了?”贺飞扬边吃边问。
“你跟她很熟是不是?”丁简反问。
“高中同学。”贺飞扬道。
“她在学校表现如何?”丁简继续问。
“成绩中等。”贺飞扬道。
“就这四个字?”丁简无语的看着贺飞扬。
“刁蛮小姐脾气,本性不坏。”贺飞扬补充道。
“这些全是宠出来的。”丁简道。
“谁叫姜家有钱呢!”贺飞扬笑了笑道,“而且也没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是不是要等到她打死个把人才叫伤天害理?”丁简反驳道。
“哥!你是不是喜欢她?”贺瑾如插话道。
“咳……咳咳!”贺飞扬被妹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得呛着了,咳嗽了好几声,又接过王妈递过来的温水喝了半杯,才顺了气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这种刁蛮之人。”
丁简若有所思的看着贺飞扬那张看似嫌弃,嘴角却略微上扬的脸。
依他看来,贺飞扬进来喝这半碗燕窝粥是假,来帮姜薇说情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我已经原谅她了。”丁简笑了笑道。
“那就好!我回房间了,你们慢慢喝。”贺飞扬放下还剩半口的碗,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说话小声点,千万别呛着哈。”
“我哥他……”贺瑾如看着哥哥已经到了门外的背影,“不会真的喜欢上了姜薇吧?”
“我终于明白你爷爷刚才为什么说要姜家赔上钓月楼了。”丁简道。
“为什么?”贺瑾如不解道问。
“因为你爷爷把钓月楼惦记上了,想着姜家当你嫂子的嫁妆陪过来。”丁简道。
“可爷爷说的叫你向姜家索赔钓月楼啊!”贺瑾如道。
“一辆三百多万的车换一座价值数亿的楼,你觉得这可能么?”丁简问贺瑾如。
“不可能!”贺瑾如摇头道,“也不合理!”
“明知不合理也不可能,你爷爷还是这么说了,这说明什么?”丁简反问。
“说明爷爷清楚钓月楼的价值。”贺瑾如道。
“也说明姜家用钓月楼做嫁妆的话,完全合乎姜薇的身价。”丁简补充道。
“可我家也不在乎这点嫁妆啊。”贺瑾如道。
“这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而是关乎世家脸面的问题。”丁简道,“你贺府可以不要嫁妆,但姜家会答应吗?肯定不会!”
“子真!若是我哥真的娶了姜薇,我们会不会好尴尬?”贺瑾如担心道。
“如果你心里觉得尴尬那就尴尬。”丁简道。
“我才不呢,我们问心无愧,为什么要觉得尴尬?”贺瑾如道。
“亥时末了,上楼吧。”丁简看你了眼时间,提醒道。
“明天你还会回来睡么?”上楼时,贺瑾如问了一句。
“你这是撵人话还是挽留话?”丁简笑着问。
“自己想。”贺瑾如昂着头,噔噔噔回了她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