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轻未倏地站定,巨蟒张开大嘴伏地朝她咬去,尤轻未在它触碰之际咬紧牙关跳跃翻身,恰好翻到了巨蟒的头顶,一刀插入,然后死死抓着刀柄抱着巨蟒。
她感觉自己要被甩飞了。大声喊道:“前辈,借剑一用。”
老头袖手旁观,越看这丫头越是满意,终于觉得自己后继有人了,于是开始打起小算盘:“叫声师傅我就借你。”
尤轻未恼火了:“老头,修仙之人太缺德能飞升吗!”
“老头我不要飞升,人间多快活啊。小丫头,我看你根骨奇佳,又有基础功底。叫我一声师傅,我带你修仙如何?”
“借还是不借?!”
“叫师傅。”
尤轻未咬牙切齿,再次暗骂:好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她已经被巨蟒晃得头昏眼花,汗流浃背。握着刀柄的手心血流不止。
老头越看越有意思,这丫头他要定了。于是他撤去灵气,手一扬,他的剑朝尤轻未飞去。
尤轻未看着眼前悬空的剑,抬手握住剑柄,扭头目测巨蟒三寸处,抬手一挥砍下一剑,皮开肉绽。
巨蟒顷刻间慢了速度。看来砍对地方了,尤轻未再连砍两剑,巨蟒软了下去,暗红的血奔涌而出。
尤轻未紧紧抱住蟒身随着它骤然下落,巨蟒在地上挣扎蠕动前行。尤轻未下地,双手握剑柄将剑尖笔直送进它七寸处,刺穿。
巨蟒终于不再动弹。
尤轻未站在蟒身旁,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肘弯一抬,擦了擦额前的汗,倏地腿一软跪了下去,一身素衣依然变了颜色,血迹斑驳。
老头又是一扬手,收剑。
尤轻未喘匀了气息,再次手起刀落,狠狠撕下一块完整的蟒皮,一折叠塞进了她娘给她做的布包里。
就在她以为完事了的时候,远远又传来一阵鸦鸣,那声音真是犹如魔音贯耳,听着就汗毛竖起。
只一瞬间,尤轻未被鸦群团团包围,她咽了口唾沫,指尖微微颤抖。
鸦群越来越多,霎时天色便暗然。
尤轻未抬起自己的手,血肉模糊的掌心没有其他异样,她舒了口气。她思索着该如何是好,倏地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疼!”
尤轻未敲着自己的头,头疼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有渡鸦扑下来啄着巨蟒,一股血腥味散发开来。
尤轻未只感头疼胸闷,渐渐的眼前模糊一片。
老人终于也不再袖手旁观,腾空飞起,扬臂挥剑,天空下的群鸦落地的落地,散去的散去。而围着尤轻未的鸦群虽然躁动但是没有散去的意思。
老人再次挥剑,随着几道金色剑光,鸦群终于撤了,巨蟒被啄得血-腥淋漓,看着令人作呕。
尤轻未艰难睁开一条眼缝,摇摇晃晃站起来,冲她娘笑了笑。
一阵关怀后尤惹丝不容分说道:“你和你师傅去天脉山。我自己找你爹去,娘有空的时候会去天脉山看你的。”
“……”尤轻未惊呆了,在她与蟒搏斗又被鸦群包围的时候,她娘到底和这老头商量了什么?
苍天了个大地啊!
尤轻未瞄了老头一眼,他正一脸悠然捋着白须。
尤轻未把她娘拉到一旁,“娘,我说我不去修仙。我若是修仙功力大增的话,很可能会促发印记显现。你刚刚看见了,那么多乌鸦,明显是冲着我去的。”
“你想太多了,不一定是冲你去的。相信娘,不管怎样,你只有变得强大了才能压制这个印记。”
尤轻未发表自己的观点,“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恰好相反,修仙绝不能压住它。”
印记对鸦群有反应,而鸦群是魔界的,很显然,修仙和印记相冲。
尤惹丝想法不同,“印记如果真和魔界有关,你去天脉山才是安全的。在那里他们找不到你。”
“修仙者不就是斩妖除魔,若是真有关,他们知道我的特殊印记迟早回头讨伐我。”
“那你也只有把自己变得强大,被讨伐的时候你才有能力抗衡。”
两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都说服不了对方。
尤轻未坚持自己的想法,修仙绝对不是最好的方法。
尤惹丝语重心长道:“你师傅是天脉山德高望重的修竹剑仙,能入他门下是你的福分。你且去,好好学。”
“娘啊……”尤轻未还在挣扎,她真的不能去修仙啊,除了观点和她娘的相反外,更重要的是她恐高又惧水。
在自己的恐惧面前,她选择躲避。
两人争执不休,最后尤轻未冲动之下拔腿就跑,说不修就不修!
可是她才跑几仗远就被绑了,五花大绑,用的是什么狗屁捆仙绳,她越挣脱绑得越紧。
“娘,你们这太过分了。”尤轻未大喊。
“你娘已经把你是七月半出生的事说与我听,魔界的渡鸦说不定就是在找你这样纯阴八字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且与为师去天脉山修习,为师再给你设个封印,你与普通人无异,渡鸦就不会再找到你。”修竹难得的正经道。
尤轻未真是佩服自己的娘,用她纯阴八字的事消除修竹对其他方面的怀疑。
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己见。
但是她说不过她娘,最后只能决然佯装答应。于是她娘把包袱全挂她身上后挥挥手走人。
尤轻未无语问苍天,这是亲娘吗?
“我们也得走了,不然该来不及了。”修竹道。
什么来不及?尤轻未不解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