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来到大殿,对于这位大长老,不仅是叶风,整个常山除了掌门之外,没有人不忌惮他,包括许斌阳。大长老以严厉和暴躁被众人所知,平日里众位师兄弟们在背后都称他为择人而噬的“恶魔”。
对于叶风被大长老召见,所有人都以为叶风遭殃了,无意间做了什么令大长老生气的事情,那赵隐等人是幸灾乐祸,周文偕等人则是一脸担忧。
忐忑不安的走在路上,明明大殿就近在眼前,但叶风却仿佛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以至于跨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叶师弟,你可算来了,大长老就在里面。”
终于,叶风来到了大殿门口,那守门的弟子见到叶风,也表现出一抹同情,毕竟,被大长老召见可不是什么好事。
叶风并未停下脚步,他也不能停下,随即他继续向内部前进。
大殿是常山最大的殿堂,是长老们议会的地方,绝大多数弟子都不能随便进入,当然,叶风也不曾来过。
大殿和其他地方不同,虽然是最大的殿堂,但却极为简单,远不及其他地方庄重。殿内给人一种沉寂感,和外面弟子们的吵闹相反,这里异常清静,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受到它的不同,犹如是将外边世界隔绝一般。
愈往里走,叶风愈发为大殿的奇特而惊讶,平静而不失优雅,简单而不失庄严。在这里,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再暴躁的心火也会随之熄灭。也许,这便是常山被誉为修习之地的原因吧。
终于,叶风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一位老者。
老者靠在桌面上,一只手依托着头部,像是在休息,虽然叶风与其距离不远,却也不近,但老者眉宇间散发出来的凌冽气息使得叶风不寒而栗。
不用说,眼前的老者就是常山赫赫有名常厉大长老,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叶风也能感觉到其威严。
叶风单漆下跪,抱拳道:“记名弟子叶风,拜见大长老!”
然而,老者却仿佛睡着了,就跟没听见似的。就在叶风犹豫着要不要再次报道时,一股压力骤然袭来,挤压着叶风的身体。
压力极为强大,犹如背上有着百斤重的石头,就目前对于叶风而言,难以支撑,随时都有可能被那压力击垮。
然而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下,叶风并未改变单漆抱拳的姿势,狠狠地咬牙坚持,他知道这是大长老对他的考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覆盖在叶风身上的压力不减反增,挤压着叶风身上的每一部位,汗如雨下,全身都已湿透,面部涨的通红,手臂在颤抖,额头青筋暴起,但那恭敬的姿势依旧在苦苦坚持。
血液开始流出,从眼睛,鼻孔,耳朵可见,叶风已经快要达到了极限,他感觉到,自身的骨头快要溃散,骨骼即将断裂。然而就在这时,那遍布全身的压力开始渐渐减缓,原本即将倒下的叶风咬牙坚持。
渐渐地,压力消失了,叶风大口大口地喘气,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那一直抱紧的双拳终于分开,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在叶风即将倒下的瞬间,那靠在桌案休息的大长老犹如鬼魅一般将叶风扶起,随后,大长老枯燥的手掌轻轻印在易风的背上,一股柔和的力道融入了叶风体内,渐渐地,叶风的脸色恢复了红润,也清醒过来。
“哈哈,果然是个好苗子,想不到源坞还挺会识人。”
见叶风醒来,大长老那僵硬的脸庞竟大笑起来,这要让外面的师兄弟们看见,不知他们会是何种表情,要知道大长老可是以严厉出名,要让他笑可不比登天难啊。
叶风十分纳闷,之前自己就像是经历了一道鬼门关,全身经脉都受到了冲击,七窍都有出血,然而现在感觉却和来之前没什么区别,甚至更佳,而且他感觉到肉身异常滚烫。
见到大长老大笑,当下立刻恭敬道:“不知大长老召弟子有何吩咐?”
“恩。”
大长老走回桌案,继而又继续看着叶风,这让叶风好不自在。要知道被这么个“凶名赫赫”的人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叫叶风是吧?”
“是。”
“你可不一般呐,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咕噜,”叶风吞了吞口水,难道自己闯了祸?
“竟然真的将辟锤身修炼至大成,常山弟子中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叶风心想:难道还有人?
“你知道我召你来的目的吗?”大长老意味深长地问。
“弟子愚昧,还请大长老指教。”
“我问你,你想修炼吗?”
叶风几乎是脱口而出:“想!”
“告诉我为什么?”大长老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叶风,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其洞穿。
对于大长老的眼神,叶风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他知道,大长老是在考验他,而且,在这样一位经历丰富,实力强横的修习者面前他没有掩饰的可能。
“我想要寻找我的父亲,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成为强大的修习者!”
少年直视老者的眼神,那蓝色异瞳彰显着那份坚毅,少年没有说笑,他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想法。
......
短暂的凝视,大长老收回了目光,那满是皱纹的脸庞竟再次大笑起来,这十多年难得一笑的大长老竟然在一天之内连笑两次,恐怕常山所有的消息也不及这个震撼吧。
“孩子,你可真是让我又喜又悲啊,想必之前的压力你也明白,那是源自与我。”
“是。”叶风点了点头。
“你的天赋的确了不起,能以未开脉的身体承受我的威压这般时长,就是许斌阳也远不如你,当然也有你辟锤身大成的原因。”
叶风茫然。
“你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吗?”
“恕弟子无知,不能知晓大长老心中所想。”
对于这位喜怒无常的大长老,叶风实在是无法猜测。
“无妨,别说是你,就算是你那个师兄也是,当然,是他跟你一样的时候。”
叶风释怀,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恭敬道:“还望大长老赐教。”
大长老看了叶风一眼,语重心长地说:“一个普通人和一个修习者有何区别?”
“修习者无论是在力量,能力,速度,爆发,身体强度都远超普通人。”
“不错,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风摇摇头,“弟子不知。”
“那是因为修习者比起普通人,他们多了一样东西,那便是灵力。”
“灵力?”
“刚刚你感受到的威压便是我的灵力。”
陌生的事物顿时引起了叶风的好奇,“那灵力是什么?”
“灵力,又被称为灵气,这是一种奇特的力量,存在于世界各地,无处不在。灵力一般呈白色状,和空气不同,它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对于普通人而言,灵力没有任何作用,但对于修习者来说,灵力却是他们强大的根本!”
叶风认真的倾听着,大长老的一番话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一名普通人通过开通经脉便可成为一名修习者,开通了经脉便能引导外界灵力融入其身,通过经脉传达到身体各处。灵力对于人体有着强化效果,能够改造身体,即便是一个天生体弱多病的人,只要他开通经脉,吸收灵力,他的身体强度甚至比那些普通壮士还要强。”
大长老的话让叶风再次明白修习者的强大,也使叶风加深了对修习者的渴望。
“一个人能够吸纳的灵力取决于身体所能承载的分量,若是不顾一切地吸收灵力,导致超出身体的承载力,就会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叶风点点头,若是能够无止境的吸收灵力,那这个世界的灵力岂不都被吸光了?
“当然,吸取灵力的分量和修习者的能力成正比,高阶的修习者所能吸收的也就越多。灵力的雄浑程度越高,意味着身体灵力容纳量大,实力自然也更强。”
叶风明白,这便是修习者之间的强弱之分。
“一个普通人想要成为一名修习者就在于能否开通经脉,一般都需要修习者相助,看似容易,实则艰难。开通经脉是要将经脉卸掉,也就是断开与身体的连接,由修习者将灵力灌入其中,将其疏通,最后再重新接回。没有一定的基础和意志力想要开通经脉无异于自取灭亡!这也就是为何我们常山弟子上千,开通经脉的人却了了无几,不是我们不帮,而是以众弟子目前的情况来看几乎没有人能够成功,反而会留下后遗症,甚至在其过程中丢了性命。”
叶风若有所思。
大长老看着叶风,似笑非笑地说道:“一般普通人要开通经脉,都会先经历一次洗练,磨砺身体,在其极限承受能力下锻造,这样会提高开脉成功率。”
大长老话一说完,便是和蔼地看着叶风,似笑非笑。
叶风呆呆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