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神奇的耶。”莫云卿用手摸了摸原本沉积着大片死灰的肩膀,现在和从前一样白皙滑嫩。
莫云卿若有所思了一阵,将小蝎子从肩膀上拿下来,端端正正地放到自己跟前,神色严肃。
“小蝎子,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接着,莫云卿看着小蝎子实为上道地点了点头,便又继续道:“有一个人中了蛊,差不多已蔓延全身,你的蝎露可以救他吗?”
嗯......不可以。小蝎子十分无能为力又抱歉地转过身,背对着莫云卿,好像在自责。
莫云卿看着它张牙舞爪又背过身,大概懂了一点:蝎露不能逼蛊。
虽然蝎露不能逼毒,但幽魂花可以。幽魂花同样含有剧毒,只要七皇子体内的蛊虫的母蛊不是从小就像小蝎子这样以剧毒之物为食,那那些蛊便必定会被幽魂花的毒毒死,或者迫不得已从七皇子的体内逃出。
而七皇子本体也必定会中幽魂花毒,这时候,她就需要大量的蝎露将七皇子“起死回生”。
想到这里,莫云卿眯了眯眼睛,接着笑着从药箱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瓶子,继而又把目光投向了桌上背对她的小蝎子。
……
莫云卿已经两天没有踏出营帐一步了。
“国公爷,王爷,莫小姐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困在营帐里了吗?”古澜一副很着急的样子,眉头紧锁,在莫云卿营帐周围走来走去,没有一点稳重的气息。
反倒是君九殆和莫子越稳稳当当的,眉宇间丝毫不见焦急。
那天早晨秋秋来报莫云卿一早上都没出营帐了,他们三人匆匆赶到却发现莫云卿的营帐外布了一层结界,三人便猜测莫云卿是有了线索,不便打扰,便搬了几把小椅子放到营帐门口,轮流守着莫云卿。美其名曰:静候佳音。
“四皇子莫慌,卿丫头估摸着不要多久就会带出好消息了。”莫子越心平气和,因为他知道,现在他们一个人也帮不了她,只能等她一个人慢慢摸索。若是贸然打破结界,恐怕还会惊扰到莫云卿。
而素日里最担心莫云卿的君九殆此时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转动脖颈,看起来很是疲劳。若非他微微皱眉,还真看不出来他是在担心营帐里的人儿。
又和往常一样,大家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营帐门口还有一个小灶。灶炉里燃着暖和的火,日夜不停地烘着小米粥。莫云卿可是两天都蒙在营帐里,滴水未进,粒米未食。秋秋怕莫云卿出来时太饿伤到身体,便挪也不挪地守在营帐门口给莫云卿熬着粥。
“王爷,你要的糕点我给你买来了。”突然,老远的,众人就听到屿高声叫唤,空气中飘来一缕红枣的香甜。
“谢了。”君九殆起身接过屿递来的纸袋子,继而把纸袋子踹到怀里又坐下。
莫子越嗅了嗅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枣香味,问向君九殆:“王爷,您手里这是枣泥糕?”
“嗯。”
听到他这回答,莫子越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君九殆,又问道:“在下好似从未向您透露过卿丫头喜欢吃什么?”
“确实没有。”君九殆知道,莫子越是在怀疑他特意找人打听了莫云卿喜欢吃的东西,以此来讨莫云卿欢心,他却也没有解释的心思。
又过了一阵,君九殆突然抬头看向营帐的大门,冷不丁地来了句:“结界收了。”
话音刚落,便见莫云卿提着那个古朴的药箱,难掩喜悦地走出营帐。
“莫小姐!”在看到莫云卿走出营帐的一瞬间,古澜便冲到了莫云卿的跟前,一个劲儿地问:“莫小姐,你没事吧?饿不饿?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莫云卿也着实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莫云卿福了福身,十分敷衍官方地答道:”多谢四皇子关怀,小女无碍。“说完还瞄了一眼君九殆和莫子越的所在方向,”小女现在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可否容小女去那边椅子上稍休息一会儿?“
没等古澜作出回答,莫子越便走过来将莫云卿扶到了椅子所在地,生生略过古澜。
说实话。莫云卿掀开营帐第一眼看到的并非激动万分的古澜,也非直直站立的莫子越,而是那个身着红衣,抬着头带着微笑期盼地望向她的少年。荒芜的大漠并未拂去他的耀眼,反而更为他添了几分成熟。
她无可避免地心动了。
待莫云卿稳稳当当地坐到椅子上后,君九殆便拿过她手里沉沉的药箱,将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纸袋子递给莫云卿。
“快吃吧,热乎的枣泥糕。”
听见君九殆说这话,莫云卿忽地就笑了。
“你笑什么?”君九殆看着少女突然笑了,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做了什么特别毁形象的事吗?
莫云卿抬头看着君九殆,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王爷,前些天我在营帐里研究蛊经时,你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对我说‘快吃,热乎的饭菜’。怎地都过去好几日了,你还是说的这句话。”君九殆听见她说这话,松了口气,嘴角的笑意大大加深,温声细语地说:“怕你饿着。”
“王爷这几天一直在外面等着我吗?”
“是啊。”
听到君九殆说是,莫云卿便不说话了,接过纸袋子打开,从纸袋子里取出一块棕红软糯的枣泥糕,掀起面纱小口小口地品着许久未尝到的香甜味儿。
“怎么样?”君九殆看着少女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感到十分满足。
莫子越在一旁站着,看着相处得十分融洽的两人,眼里晦暗不明。
君九殆似乎是感觉到莫子越的眼光,便起身对莫云卿说:”我去帮你把粥拿过来。”
说完,君九殆便起身向灶炉走去。莫子越见状亦跟上。
“王爷有心了。”
“应该的。”君九殆再度笑了笑,“国公爷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接近莫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