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愣住了。
“别撒谎。”君九殆瞥了一眼秋秋，眼中满是戏谑。“要是你家小姐真出了什么问题，你肯定是跑不脱的。”
秋秋：要是小姐不允许他人知道，要是让你知道了，那我的小命就不保了。所以我是真不想让你知道啊王爷。。。
“你不说也没关系，本王自己去问。”君九殆嘴角勾起，眼里一片清澈。
“王爷，小姐在那废墟堆里头呢，您怎么去问？”秋秋扶了扶额，有些无言以对。
“你们家小姐本就不在这。”君九殆没继续说什么，对着身边的士兵耳语了一阵，又抬起头扫了一眼尽是断墙残壁的乱石堆，眉眼也染上笑意。
“你跟你家主子倒是有一点像。”君九殆从腰间取下那块不起眼的玉佩，递给夏武。“很会撒谎。尤其是在对本王这方面。”
秋秋听见这句话瞬间浑身一个激灵。她总觉得这摄政王什么都知道。
“王爷，恕奴婢不能告知您。”
“嗯，不告知就不告知，你也别担心什么。她要做的事，我定当支持，不会扰你们半分。”
君九殆见不远处落烟王和大公主走来，敛了笑。
落烟王的动作挺快，前脚这件事才发生，后脚便带了大批大批的士兵来偏殿。
偏殿这边有一批士兵在废墟里找寻使偏殿炸毁的源头，一边有人去排查与偏殿和莫云卿相关接触的人。
“王上。”大公主落后一步地跟在落烟王身后，这会儿凑上前去跟他说话。“莫小姐的贴身侍女在那边。”
“我知道。”落烟王抬眼看着和君九殆站在一处的秋秋，眼神有些道不明的隐晦。
那些在废墟里找爆炸源头的士兵找了一阵，只找到一堆棕褐色的陶器碎片。
“王上，属下们现场找了许久，只找到这些碎片。属下们怀疑这就是爆炸源头。”一个年长的士兵手里捧着一堆碎片，明晃晃地呈在落烟王面前。
落烟王看着那一堆碎片，皱了皱眉，用手指轻轻拾起一小块碎片看了看，有些生气。
“一块碎片你告诉寡人这是能爆炸的东西？”落烟王将碎片丢回士兵手里，威严自身而发。
“王上，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君九殆走过来跟落烟王说话，秋秋留在原地被大公主派出的士兵围着询问各种问题。
“这碎片原身是一种极其珍贵的陶土，世间皆传它有独特药效，但他非但没有药效，还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易炸物品。遇明火炙烤三个时辰以上便会形成小范围的爆炸。”
落烟王看着君九殆，皱了皱眉。这小子总是在这种时候给他使绊子。
“王上，可别只想着找爆炸原因啊。”君九殆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废墟堆。“莫小姐之前可是在偏殿内给七皇子熬着药呢。”
落烟王周身气压低了些，蹩了蹩眉。若是没有伤到人还好，现如今很大可能莫云卿在废墟堆里。莫云卿若是死在了这边疆，不仅樱陆皇帝那边不好处理，连小七的病也很难在落烟这边找到能跟莫云卿媲美的医师，去其他两个大陆请医师又不太现实。
大公主看了一眼落烟王的表情，向身旁的士兵耳语：“去看看。”
落烟王看着士兵又一次走进废墟堆里，向那团黑色物体走去，皱了皱眉。
“禀王上，此人大概是莫小姐。”士兵的底气不足，在场人都能听出来，落烟王有些怒了。
“什么叫大概？”
士兵被他吼得后退了一步，又硬着头皮回了句：“那女子面容全毁，看不清面貌……”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陷入安静。
君九殆挑眉看了一眼几人，不急不躁地走到尸体面前，蹲下，翻了翻衣服。
一块面纱，朴素干净，君九殆一眼便瞧出这是莫云卿平日里常戴的面纱。
“王上，此人便是莫小姐。”
他拿着那块素净的面纱，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一步步走到落烟王跟前。
“此面纱为证。”
说着，便将面纱举到了落烟王眼前，仿佛是要刻意强调这尸体就是莫云卿。
落烟王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面纱，又看了一眼带着笑的君九殆，眼神不明，良久才吐出一句：“准备下，五天后，我落烟王亲自给莫小姐主一场葬礼，算是对她在落烟遭遇不幸的赔偿和慰籍。”
君九殆看了一眼落烟王，将面纱收回，嘴角笑容轻扬，“有劳落烟王。”
落烟王也抬眼看向他，心里不免觉得矛盾。
君九殆和莫云卿据说曾有过婚约，按理来说不会一点感情也无，怎地现在莫云卿死了，君九殆这样欢悦？难不成真就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回到营帐，君九殆让人把秋秋叫来，莫子越和古奕左右坐在他身旁，一副审问的模样。
“可以说了吧？”君九殆手里攥着那张面纱，好整以暇地看着秋秋。
莫子越和古奕也抖擞精神，正襟危坐。
秋秋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低垂着头，声音微弱得就要听不见了，“小姐她就是那个了……”
“哪个？”
“……”秋秋抬头快速看了一眼君九殆，眼里满是慌张和窘迫“死了。”
“你小姐死了你就这么冷淡？不来点反应？”君九殆还是坐着问她，给自己倒了杯茶。
“小姐死了，奴婢很伤心。”
“还有呢？”
“还有就是……”
看她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莫子越皱了皱眉，不太耐烦：“这根本就不是小妹。”
君九殆闻了闻茶香，手里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悠哉悠哉地扇着风，“最后一次机会，如实交代。”
秋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很不护主子地告诉了三人。
“回王爷，小姐去樱陆边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