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静养下,子衿气色随着心情日渐好转。
加上倾歌的时常陪伴,好像生活又多了生气,原本安静的院子,移栽上了各色的花。
一只信鸽停在倾歌面前的石桌上,,腿上绑着纸条,倾歌取下纸条,回头看了眼正在放风筝的子衿。
见她并未注意到,这才打开纸条。
纸条上赫然写着:青洛国已改朝换代,奴才被困数载,消息早已被封,勿回…
倾歌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听见身后有人靠近,快速的把纸条放入袖中。
“小姐,刚刚太子派人送来请柬。”卞真递上一封暗红金边的帖子。
她接过请柬,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容。
“去告诉衿丫头,让她参加鉴宝阁的最后一场拍卖。”
“是!”
“给衿丫头准备好足够的银子,让她拍下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小姐!”
倾歌看着卞管家与她攀谈,自己转身离去,突然回头看了眼坐在屋顶的少年。
一阵风吹落了她腰间的手帕,她愣了下,回过神直接踩了过去…
久安城的夜市,灯火阑珊,街道的尽头烟花灿烂。
鉴宝阁内,人声鼎沸,环型的观看台设计,舞姬翩翩,,琴声悠扬…四处大小不一的灯笼照亮着整个大堂。
子衿根据卞管家的指示二楼位置坐下来,一身男装英姿飒爽,三千青丝由玉钗竖起。木槿则规矩的一身女装,跟在她身后。
“你说阿娘究竟是让我来拍那件藏品的?”她回过身,小声对身后的木槿说,一边翘起二郎腿,手中把玩着扇子。
“姑姑不是让你拍你最想要的吗?”木槿一本正经的对着她耳朵小声说道。
她点了点头,最想要的?阿娘莫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刚想完,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一人,那人一身暗紫色绸缎衣袍,气质不凡,连最普通的香囊都是绣纹繁琐精致。
“你定是醉笙阁阁主推荐来的吧?”那男子冲子衿笑了笑…
“正是,在下…朝暮。”没想到阿娘给安排了人,对不住朝暮了,谁让我不认识其他男人呢!
“弘景逸…”男子拱手回应,身后的一小厮为两人斟茶。
“那弘公子岂不是皇族?”
子衿想都没想,话已出口。再回头看,他身后足足站了四名侍从,都将目光整齐的落在她身上,好像生怕她谋害自家主子。
“不错!”这人难道不知道我是太子?
“为何我那日酒宴未曾见过弘兄?”子衿自己都快觉得自己笑得虚伪了。
“大胆刁民!怎能与太子称兄道弟!”
太子?他就是太子,难怪和弘梓陌长得有点像。
他身后侍从说时准那时快,齐刷刷的拔出了刀,指着子衿。
“不得无礼!”弘景逸揉着太阳穴训斥,似乎这成了他讨厌的日常。
“是”四人又齐刷刷的收了刀
“那日我有事,未能前去。但我派人送去了,父皇赏的夜明珠做了礼物。”
哦…那个夜明珠原来是这憨憨送的啊!除了会发光一点用都没有。
“……”
“也不知子衿小姐是否满意。”
“应该……挺满意吧!”
台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原来拍卖开始,主持上台了……
“不如弘兄,其他事情咱们改天再聊,先看拍卖藏品如何?”子衿生怕这憨憨继续讲下去。
“如此甚好!正有此意!”
她依然翘着二郎腿,时不时的喝口茶,看着下面主持人拿出的第一件藏品。
“此件琉璃所制,外型精美,起拍价五十两白银…”
“我出一百两!”对面楼的一男子喊到。
“一百五十两”又一人喊到。
“一百五十两了,还有没有人竞价?”
“朝公子莫不是对琉璃不感兴趣?”弘景逸见子衿闭着眼睛,好像快睡着了…
“那只不过是玻璃,又不算什么宝贝。”她解释着,预计着旁边人也听不懂。
“玻璃为何物?”
“就是你说的琉璃!”
几个时辰后,现场拍卖越来越激烈,她没想到旁边的皇二代竟然也什么都没买。
“弘兄为何一件未买啊?”
“自然是看热闹,这里的宝贝宫里自然都有…”弘景逸解释道。
“接下来这件藏品较为稀有,一块青鸟玉坠…”
“起拍价一百两白银…”
什么?青鸟玉坠!难道是我的那块?子衿激动的起身扒在栏杆看下面的展台。
“朝兄可是对这玉坠感兴趣?”
废话,不感兴趣我看什么!她假装冷静的坐回椅子,露出四十五度假笑。
“自是感兴趣…”
“那不如我拍下,作为见面礼赠于公子。”
“那…多谢弘兄。”
不要白不要,你送我自然接着,反正你皇二代比我有钱。子衿打着心里的小算盘。
“三百两!”
弘景逸对身边人小声说了几句,侍从开口喊到一个别人都没过的数字。
“三百两成交。”
主持的人声音洪亮的带起了气氛,四周一片叫好…
屋外几个黑衣人飞身而上,同时用六个倒钩挂房檐口,侧身而下。
鉴宝阁内,惊叫声四起,不知何时被人放了狼烟,将众人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保护太子!”四个侍从围着弘景逸,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不好,他们定是冲着青鸟玉坠来的。子衿拿出手帕沾了茶水,捂住了口鼻,便匆忙往一楼展台跑去。
“你家公子去哪儿了?”弘景逸呛得有些睁不开眼,四处摸索,未摸到身边椅子上的人,才向木槿询问。
“咳!咳!咳!我家公子咳!好像刚刚下去了。”木槿蹲在地上眼泪都被薰出来了。
子衿跑下来,刚靠近展台,便看见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拿着玉坠,主持拍卖的人躺在地上…
几个黑衣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她有点措手不及,面面相觑后一人突然冲过来。
“你们……”
还未等她说完,就被打晕在地。
待烟散去,官兵也赶了过来,主持的拍卖的掌柜已死,刀在子衿手中。
“你快回去通知你家阁主!”弘景逸着急的告知木槿,一回头,发现木槿已经跑了出去。
等她再次醒来,四周阴暗潮湿,时不时几只老鼠路过,她从地上的破草垫缩到墙角。
“呵呵!”她苦笑着,好像自己回到几年前,变成了刚穿越过来的小乞丐。
“这小子,不会是疯子吧?”一个巡逻的狱卒对另一个狱卒笑道。
“不会,疯子可不会那么杀人!”狱卒嘲笑的又补充,“你看这小子那么瘦,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两个狱卒讨论着渐渐走远。
什么?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