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也都陆续回家了。张晨东跳着脚说要送许禾去机场,许禾说自己回仙女的老家,仙鹤下来接,就不必送了。
可当许禾拖着大行李箱办完托运的时候,一回头,谭响就在身后,穿着柔软的毛衣,看着自己笑。许禾像小兔子似的跳到谭响身边,抱住他的胳膊道:“你去哪里啊?不会跟我一班飞机吧?”
“我回大庆,你呢?”
许禾捂着嘴惊叹:“天啊,我也是。你几点的飞机?”
谭响无奈道:“从成都飞大庆的航班,每天就一趟。”
“哦……那你换座位了吗?你坐哪里?”
谭响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便说道:“没呢,你坐哪里?我换到你旁边的座位。”
许禾把登机牌举到他眼前,眯起眼睛笑。
之后两人一起过安检,去候机。谭响问她:“大庆今天零下二十度,你是不是没穿棉裤?”
许禾摆摆手:“在南方才需要穿棉裤呢,东北不用,屋里暖和着呢,我又不出去。”
谭响说了句也对,没再说别的,这是每次都让许禾觉得谭响跟其他男生不同的地方。
在飞机上,许禾靠着他睡觉,可没一会儿就气鼓鼓地爬起来靠回自己的椅背上。谭响问她怎么了,她说:“听歌,要戴耳机,靠着不舒服。”谭响笑了笑,随她去了。
到大庆之后,许禾被冻得发抖。因为取行李的转盘那里是跟外面相通的,没有暖气。哪怕常来,许禾也还是没有记性。她钻到谭响宽大温暖的羽绒服里,环抱着他的腰,哼哼唧唧地说自己好冷。谭响把她抱紧了些,怕她被风吹到。
出去之前,许禾道:“咱俩出去就别一起走了,我爸妈来接我。对了,你怎么回去?”
“我朋友开车来接我。”
“你们要去喝酒吗?”
“是吧,他们说要接风。”
“真好,我这边都没什么朋友。”
谭响笑道:“我朋友人也都不错,有机会一起喝酒吧。”
许禾调侃道:“都和你一样又高又帅吗?”
谭响眼里都是笑意:“你看见就知道了。”
出去之后,许禾走向自己的父母,谭响的行李箱被朋友接过,冲她偷偷地比了个再见的手势。他朋友一把搂过他的脖子,看着许禾,质问谭响那是谁。许禾在父母身边没法笑,低着头抿着嘴唇。
父亲大呼小叫地看着她说:“哎呀!妈妈你快看,许禾怎么又漂亮了!还穿的这么少!冻死了!快把拉锁拉上!”
母亲道:“你管她呢!冻的也是她自己。”
“那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许禾也开始大呼小叫:“一共就在外面呆三分钟!又不冷!”
“帽子戴上!手插兜里!”
“知道了!”
谭响看着许禾一家三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去,心里放心了很多。毕竟之前许禾跟家里的关系可谓剑拔弩张,不知走到现在这步经历过多少坎坷。
回家后的日子就轻松多了,每天吃吃喝喝逗逗狗,也没什么事做。更让许禾高兴的是,自己一科没挂。于是她得以每天安心码字,把之前拖的稿子一一写完。
张晨东把实验室里那几个玩得好的兄弟拉了个群,还把许禾也拉进去了,美其名曰企业-校园交流群。他每天都要在里面艾特许禾一下,许禾点开,要么是看见一个猪的表情包,要么是哪个大学生熬夜猝死的新闻。许禾想,张晨东不可能喜欢自己吧。于是便每天在群里和他对骂,非常欢乐。
虽然有时晚上睡觉前,许禾还是会想起宋弋的事,但总归是比之前好多了,不至于突然就哭出来。跟回到家里也有一定的关系,因为在父母面前,许禾从不表现出私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