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坐在落地窗前的软皮沙发上,脸庞此刻映着窗外雪白的世界衬得格外俊朗,冷黑的眸落在手上那捧竹简上,一袭白色绣纹长袍削弱了他刚硬的气质,添了几分贵公子的意味。
窗外的枝桠上铺着薄薄的一层雪,天空中还零星地飘落几朵雪花。
室内的火炉在墙壁烧得正旺,容家的副别墅是容璟的,他是容家幼子,生性孤僻,还有怪毛病,一到冬天就喜欢穿着长袍在窗边看古籍。
容璟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随后珍惜地抚了抚竹简,起身把它放回抽屉。
容璟看了眼墙上的那副画,脑海里浮起那姑娘明媚的笑容,以及清甜的嗓音。
“先生,你再来这里时,请带我走,好吗?”
想及此,容璟微抿薄唇,换回自己正常的衣服,出了门。
寒冷刺骨的风雪直冲冲地撞入容璟的怀里,他刚想踏下台阶,就听见身后宋姨喊着。
“小少爷,天冷,再穿件大衣。”
容璟回过头,眉眼冷峻,他接过大衣,淡淡说道:“回去吧。”
司机早在门口侯着,容璟上了车,拍了拍肩上沾着的雪花,“去香樟路。”
香樟路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街上铺着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软软的。
容璟下了车,撑开那把黑色大伞,径直朝着小巷中一间酒店走去。
那酒店或者该称作旅舍,那里极小极暗,开着几盏不太亮的灯。
容璟刚进去,阿弥在那里弯着腰擦桌子,那双手通红通红的,看样子那盆应该是冷水。
阿弥生得很是好看,眼睛清澈明亮,就像酒精一样,鼻子秀挺,脸蛋是极为讨喜的鹅蛋脸,不过这会灰头土脸的倒有几分乡村气息。
“阿弥。”容璟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嗓音轻轻的。
阿弥回过头,看到是容璟,尖叫着,把破抹布甩在胖老板的脸上,冲向容璟,一点都不理会胖老板杀猪般的吼声。
容璟看着她跑过来,下意识伸出手接过阿弥。
最后,阿弥扑了个满怀。
阿弥贪婪的呼吸着属于容璟的味道,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先生,你真的来了!”
容璟微笑,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头。
胖老板怒气冲冲的瞪着阿弥,“你想住监狱吗?这该死的,你欠我的钱再加倍!”
阿弥从容璟怀里起来,朝胖老板吐了吐舌,做了个鬼脸。
容璟看了一眼胖老板,“她欠你多少,我还。”
胖老板说了个数,容璟直接写了张支票给他,便带着阿弥走出了酒店门。
阿弥脸上还是笑容满满,容璟撑着伞走在她旁边,“你想去哪,我送你。”
“啊?”阿弥疑惑地看向容璟,又回头看了看那家破酒店,“先生不带我回家吗?”
容璟低头看了看姑娘的双眼,“你想跟我回家?”
阿弥现在有些紧张,手揪着衣角,低着头独留给容璟一个发旋,“可先生你不是来带我走的吗?”
一连两个反问,问得容璟有些说不出话来。
阿弥乖乖的跟着容璟上了车。
过了良久,才听见容璟说:“在我家,要听话。”
“好的,谢谢先生!”阿弥脆生生说道,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