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盯着手中的手机,一言不发。
阿弥则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玄关处突然有了躁动,接着传来一声女音。
“阿璟!”
阿弥听到声音,背脊微僵,眸中闪过不安。
阮苏弦兴高采烈地走进大厅,看到坐着的阿弥,上扬的嘴角落了下去,那双狐狸眼充满敌意。
容璟倒是没什么反应,“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我让闲安去接你。”
阮苏弦却又勾起唇角,走过去,挽住容璟的手臂,“我不在的一星期,你想我吗?”
容璟把手臂抽出来,如谪仙的脸庞上云淡风轻的,他轻轻的说了句:“办好了?”
阮苏弦眨眨眼,“当然,不看看谁出马。”她看了看阿弥,“她是谁啊?”
容璟看了一眼紧张的阿弥,“新人。”
“那她怎么在这?”阮苏弦依旧目光不善。
容璟这下没说话了。
阮苏弦头靠在容璟肩上,没再问阿弥,只是又问了一句:“难道你真的不想我吗?”
容璟微拧眉,最终还是抬起手拍了拍阮苏弦的肩。
阿弥背脊僵得紧绷,脑子一股紧迫感。
宋姨笑着说:“阮小姐,留下来吃饭吗?”
阮苏弦点头,“阿璟,你晚上陪我去主别墅。”
“我妈说的?”容璟问。
阮苏弦微抿嘴,娇俏的说道:“怎么?你晚上有事?”
阿弥轻轻的说了句:“先生,我晚上自己练。”
阮苏弦这才好好的看了眼阿弥,“哎呀,自己练才有效果嘛。”
容璟颔首。
阮苏弦满意的笑了笑,和容璟讲着她在法国的趣事,两人脸上带笑。
……
阿弥吃完饭逃似的跑回了房间,关上门锁住。
她就顺着门板滑到了地板。
阮苏弦是容璟的未婚妻,三年后就结婚。
到了晚上,阿弥独自一人去了花海。
玻璃外是冬天,玻璃内则是春天。
阿弥蹲在一株花面前,指尖点点花瓣,“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温室呢?”
花海里香味弥漫,最尽头处立着靶子。
阿弥掏出木仓,纤细的手腕又开始发抖,容璟不知道,不是她手力不足,而是她有心理障碍。
她从心底发凉,那年夏天,她的父母和她自驾游回来,途经厄山,碰巧遇上两大势力火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的父母死死地护住她,她昏迷前看到一人衣角上绣着蓝色的风车。
那人举着木仓,黑漆漆的洞口对着她,身上是没有呼吸的父母,恐惧占满了她的心头。
后来她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就在那家破烂的酒店里。
阿弥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握住木仓底架,食指就是无法按下扳机。
心中的恐惧愈发深了,阿弥脱力的放下木仓,浑身开始发起抖。
“你害怕?”
阿弥被着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了一跳,立马转身看着来人。
他的脸部轮廓大致像容璟,那双眼却比容璟的更有人间感。
阿弥紧抿唇不说话,手指深深陷入手心。
容詹看着那张略显幼嫩的脸,勾唇一笑,“怎么?是个哑巴?”
阿弥就是不说话。
“阿璟没教你规矩?”容詹很是不满。
阿弥垂着眸子,想了想说道:“我手腕没力。”
容詹眸中意味不明,“哦?”
他又看了看她,“看你那么不尽人意,我来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