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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青春如火

当形单影只的尘土人统统离去后,会场内只剩下一对对的配对。随着夜色渐深,无须任何提示,亦无须任何催促,每一对配对都相伴而起,向着会场的围墙下走去。

环绕围墙一周,是密密麻麻的棚舍。每一间棚舍都极其狭小、极其低矮。而每一对配对也都明白,那里正是自己今夜的家。

可就在他们即将回家的一刻,金字塔底层的四面玻璃再一次照亮了会场。玻璃上,也再次现出了智父的绝世容颜。而面对这从未有过的第二次现身,所有配对都吃惊地停下了脚步。

夜空中,绝世容颜虽然仍是满脸笑容,但那笑容中已多了多少落寞、多少寂寥。

甚至于,那绝世的容颜并未望向场内的众人,而是望向了繁星闪烁的天空。就仿佛那里才是真正的家,真正的归宿!

“愿你们的今夜,像满天星光一样动人!愿你们的此生,烙印星河般璀璨的欢爱!愿每一个梦醒,都能无憾!”

这一刻,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但至少,每个人的心中都多了一份期待。而随着智父再次隐去,每一对配对也都相拥地走入了棚舍。

棚舍内只有一张窄窄的床,床头只有两杯蓝蓝的水。

对此,石木再熟悉不过。因为过去的两个雨圣节,每当与逐雪共饮了蓝水后,他便觉得身体里充满了热情,充满了活力。

但此时,望着逐雪呆滞的面容,石木却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只能面对着蓝水,石石地站着,木木地看着。

不远处的另一间棚舍内,O0191873199拉着自己一见钟情的尘土人,一同饮下了蓝水。

她千百遍地看着他,仿佛早已看了无数遍,又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他目不转睛地凝望她,就好像在她的眼中,他第一天认识了自己。

拥抱和亲吻从来不需要老师,相爱和缠绵更是那么地自然。

“啊!”

痛苦的嘶喊来自301区的幽暗地下,来自甬道尽头的开阔洞穴,来自73331的唇齿间。

“13、14……”

每数一下,黑袍女都是重重一鞭。每一鞭下去,黑袍女也都能听到悦耳的惨叫。

在黑袍女的身后,301区的所有人悉数到场。他们目无表情地看着黑袍女的一鞭又一鞭。拎着粪桶的哑巴更是站在第一排——看得格外真切。

望着血泊中的73331,每个人都知道,进入301的洗礼——九十九下鞭刑——才刚刚开始。

但没人知道,眼前这个肤色黝黑的雪晶女能否熬得住,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的301人——粪土人。因为他们都记得,有太多雪晶女直接就死在了这洗礼之下。

“啊!”

痛苦还是喜悦?从O0691873037的喉间喊出。

平日里总是大胆豪放的她,这一刻,眼角却渗出了一滴泪。但她仍然紧紧抱着眼前人——狂野地追逐,不尽地感受!生命的此刻,如此得动人!

“啊!”——“33!”

“啊!”——“34!”

73331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只因她无法也无意去压抑自己的痛楚。

无止境的折磨中,她竭力扭曲自己的身体,希望能躲开黑袍女的一鞭又一鞭,却终究只是徒劳。

在333区时,73331也曾挨过导师的鞭打。但那种鞭打较之此刻,几乎不值一提。因为导师的皮鞭就只是皮鞭,而黑袍女的皮鞭上却有无数倒刺——每一鞭都能令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每一鞭都能给人留下永久的疤痕。

“啊!”

逐雪的呻吟是如此大声,只因她一人喝下了两杯蓝水。

“73!”——“啊!”

“74!”——“啊!”

73331的每一声哀嚎,黑袍女听着都十分受用。就好像通过那哀嚎声,她能从73331的身上汲取到生命的活力。

一鞭又一鞭中,黑袍女极富经验地控制好速度与力量。既保证每一鞭下去,都能听到自己期望的哀嚎;又尽可能地节省体力,以免到了最后,自己会抽不动。

“83!”——“呃!”

“84!”——“呃!”

哀嚎声渐渐变得微弱,73331也渐渐陷入了昏迷。随着衣服如落叶般片片飘落,她血肉模糊的身上再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

而随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渐渐地不再感觉到痛楚。相反,她觉得自己仿佛走到了阳光里,走到了围墙外。她越走越远,越走越美。情不自禁地,她笑了!

但在哑巴看来,那笑容却仿佛是死神的催命符。

看着已奄奄一息的女孩,看着越抽越疯狂的黑袍女,哑巴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是否害了女孩?而他拎着粪桶的手更不停颤抖,就仿佛他的手想逃,可粪桶却把他的手拽住了。

“呃!”

O0421873133无声而吟!

在她的上方,A0511834165汗如泉涌,浑身湿透。无比动人的快乐充斥了他的身体和灵魂,让他终于相信自己的厚脸皮、自己的无耻,都是情有可原。全力以赴的最后一刻,他更觉得自己已站上了世界之巅!

“啊!!”

最后的一鞭,重重地抽在了73331的脸上。

这最痛的一鞭让她从昏迷中醒来——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这最狠的一鞭更让她告别了曾经——美丽的容颜灰飞烟灭。

对此,黑袍女却是分外地满意。既满意这最后一鞭的速度和力量,更满意雪晶女变成了血女,容颜变成了溶颜。

将皮鞭收回怀中,黑袍女心满意足地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哑巴。

哑巴别无选择,只能颤抖着走到73331的身前,颤抖着将满满一桶粪水泼向73331。而他那只颤抖的手,也终究变成了帮凶。

当粪水流遍了73331的每一个伤口,黑袍女残酷一笑:“烂泥死了,从今往后,这个粪土人就是新的烂泥,这个粪土人的名字就叫——烂泥!”

粪水无情地蛰蚀!73331只觉得,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自己,更仿佛有千万根锯条在将自己挫骨扬灰。

这地狱般的痛楚让她无比清醒,也让她听见了黑袍女的每一个字。可当她想张口反驳,却发不出哪怕一个音——人的音。

当粪水与伤口彻底融合,最痛彻骨髓的时刻终于到来,73331也终于发出了最惨绝人寰的哀嚎。

“啊!!!”

昏死的一刻,她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在说——希望!

“啊!!!”

天台花园上,一个女人更听见了多少曾经的情浓,多少久远的青春。风过,黄色斗篷飘落尘土。女人踩着斗篷,落寞走远……

金字塔下,每一点年轻的活力都在尽情迸发,每一个青春的生命都在肆意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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