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府位于云南茶马古道的要塞,始建于宋末,由丽江木氏先祖由白沙古镇迁徙至狮子山围建而成,为西南重镇,方圆十里房屋重叠,平时车水马龙,人流云云,街道为鹅卵石铺设,街道两旁商铺遍地,城内小溪流水清清,配上蔚蓝广阔的天空,走在其间,让人神清气爽。
韦小宝还是那种小孩习气,身上又有钱,一路买完牦牛肉,又买油炸松茸,见到什么买什么,不一会就买了一大堆小吃,吃了牦牛肉口干,见路边在买喝的,一问,才知道叫苏理玛,本地人称为“酥哩嘛酒”,味道酸甜清香,韦小宝喝了喝口感不错,便买了几瓶边走边喝。
段清儿平时出门很少,一下子见了这么多小吃,也是高兴极了,慢慢的和韦小宝一起逛吃逛吃,双儿带着小貂微笑的看着两人。三人慢慢悠悠一路问道知府府,旁边小贩和他们说道一路向南,快到南城门口就是,韦小宝心想,中原都是以“居中为尊”,这个知府府竟然修在南边,真是奇怪,来到了知府府门前,门口稍显冷清,门口正中挂着木府两个大字,门前有一石牌坊,气魄雄浑,高约八米,采自下虎跳金沙江边的汉白玉而成为,中间刻着“忠义”二字。
此时的韦小宝两瓶苏理玛下肚,酒气上来,来到木府面前,竟然有点发酒疯了。
衙役瞅了瞅韦小宝,见一个汉族青年,穿着一身灰朦朦的锦衣,脸色一副无赖之极的表情,大声喝道:“那里来的野小子,知府大人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吗,还喊知府大人出来见你,好大的狗胆,赶快走,不然大爷对你不客气。”
韦小宝一听也是大怒,正准备大发火,突然转念一想,这个事情还是尽量低调点好,心里暗骂,确是眼睛一转,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笑眯眯的说到:“这位大哥是我唐突了,麻烦转告一下知府,我姓韦,叫韦小宝,有要事要见知府大人,请帮忙通传一下。”
府役一看银票的数额,也是心头暗喜,平时来府衙办事的多则五两,少则一两,今日一见韦小宝出手就是五十两,把银票一接,瞄了一眼韦小宝,说道:“等着”,便转身进去通报。
府衙一小会出来瞅了瞅韦小宝说道:“知府大人今日事忙,没听说过什么韦小宝,韦大宝的,有什么事改天再来吧。”
韦小宝还没有开口,双儿气愤的说道:“相公,你找这个知府什么事,要紧的话,我和清儿直接打进去,抓了知府和你谈。”
韦小宝本来心头窝火,一听双儿所言,觉得好玩,嬉笑的看着双儿说道:“我的宝贝双儿现在武功好了,匪气也十足了,动不动就要杀进去,是不是要知府大人趴在地上喊你女大王啊。”
双儿一听,脸上一下通红,虽然知道韦小宝没有恶意,也是害羞的不说话,段清儿笑道:“双儿姐姐才不是这个意思呢,人家是看你为难,才帮你出主意,好人没好报,给你自己去想办法。”
韦小宝嬉笑着正要解释,突然府衙的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穿着蓝色大褂,一双眼睛乱转,配着两撇八字胡有点搞笑,眼睛鼓溜溜的看着韦小宝,只见府衙衙役恭敬的喊他刘师爷。
刘师爷走到三人面前,对着韦小宝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台一看就是贵人相,是想求见土知府吗,知府大人正在处理要务,公子能否进府一述。”
韦小宝一听,打量了一眼师爷,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心想反正是要进去见知府的,有人带进去更好,也不多说,带着二女随刘师爷进了府。
一进去才发现知府衙门内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门窗雕花,进门一座假山,踏过清泉兮兮的流水小桥,可见一块木牌坊,上面写着“天雨流芳”四个大字,仍是纳西语里:“读书去吧”的意思。站在院子里抬头可见左边玉龙雪山白雪炎炎,右边的虎山雄伟壮观,再往里面,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土木宫殿,颇见威猛之气,但确是向着东边。
韦小宝忍不住问道:“这个宫殿怎么修的这么怪,门是朝着东边的。”
刘师爷边走边介绍:“公子有所不知,土知府就是以前的土司,这个知府府和中原的风水不一样,中原讲究的是“坐北朝南”,让人觉得正统大气,而丽江这边以前的土司都是纳西族,向往的是太阳和东方,所以啊宫殿一般都是对着东面。”韦小宝等人,听他解释才明白过来,不住的点头。
刘师爷又道:“这宫殿左边是玉龙雪山,右边是虎山,正应了江湖上那句“左有青龙,右有白虎”,风水也是极好的。不知道几位发现丽江府城没有城墙没有,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土司都姓木,居于城中,一筑围墙就等于“木”字加个框成了一个“困”字,就无异于把“木”困住了。”
韦小宝一听嘻嘻笑道:“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说的那是,我要是土司,既然是我说了算,是无论如何不能被困住的。”
刘师爷带三人来到了一间偏房,韦小宝问道;“这位师爷看着眼熟,是不是也是江南人,知府大人呢,我找他有点要事商量。”
刘师爷微笑不答,仔细打量了一下韦小宝,说道:“知府大人有要事在处理,现在不方便见客。”
韦小宝嬉笑,递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过去,刘师爷眼放金光,连忙收起银票,轻声的说道:属下刘一手,参见韦香主。”
韦小宝一惊,往四处一看只见门外还站着两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刘师爷走到门边,轻轻的关上门说道:“韦香主放心,附近守着的都是自己人,你贵人事忙,不记得属下也是正常。那年韦香主被陈总舵主收为入室弟子就任香主的时候,我有机会跟随西金堂雷香主去北京,在走道外见过你一面你可能不记得。”
韦小宝一听信了大半,但还是故作神秘的说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眼睛一直盯着刘一手,只见刘一手从容答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韦小宝此时才相信确为天地会的人,又看了看刘一手,笑道:“你是天地会西金堂的,那是雷大哥的属下咯,怎么混在知府身边当师爷吗,这个位子不错啊,不容易惹人怀疑,还有机会还可以搞点花差花差。”
刘一手满脸堆笑,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的银票,笑道:“韦香主见笑,家里负担重,调剂调剂,我收点,也有利于败坏清廷的名声,一举两得,我其实还挺自责的。”
段清儿还算听出了点,双儿正色的说道:“刘大哥这种义士,忍辱负重,令人敬佩。”韦小宝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段清儿也是捂嘴偷笑,刘一手尴尬的陪笑几声,只有双儿一脸茫然。
笑过之后,气氛要轻松了许多,刘一手解释到给韦小宝听,原来丽江这边的茶马道运输是天地会主要的财源之一,不少天地会的兄弟还专门负责押送,刘一手是天地会这条财线的负责人之一,混进知府府就是希望在官方层面掩护,刘一手确实也干的不错,现在的知府对他信任有加,甚至可以说对他言听计从。
刘一手突然严肃的说道:“这里的知府其实是过去的土司,现在叫土知府,表面上是清廷的附属,但之前丽江一直是土司专制,但现在康熙皇帝任命了一个云贵总督,摆明了就是来消权的,意思想把土知府改为土通判,另派清廷官员来主政,我正在陪土司商量怎么对抗清廷的夺权,现在正在加强土司的卫兵,已经从200人增加都1500人了,清廷又不敢强来,怕激起民变,听到门口的衙役来报告,说一个汉人张口就要土司来见他,衙役说起外貌,神态,我心头一想会不会是你,出来一看果然就是。”
“韦香主,本来属下不应该过问你的事情,但还是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为什么来土司府啊”
韦小宝哈哈一笑,说道:“我本来是想来找土司派人帮我送个信,现在估计这个忙他很难帮了,还好遇到了你,你找人帮我去少林寺送个信吧。”
刘一手一愣,问道:“少林寺,韦香主面子真大,连少林寺都使得动,属下对你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韦小宝笑骂道:我都算泼皮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无耻,说吧,有什么要求,都是自己人。”
刘一手嘿嘿一笑,“香主你看啊,这丽江到少林寺路途遥远,派谁去都要诉苦的,特别是会里这种出远门给的盘缠又少,好惨的。”韦小宝哈哈大笑,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他,说道:“够了吧”,“够了,够了,跑几个来回都够了,难怪一直听青木堂的哥哥们说跟着韦香主就是心头舒服,活得也滋润,属下真是恨生不逢时啊!”
“说的对,你应该恨生不逢时”,声音自房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