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零月舞打开家门低声道,只见屋里独留她的回音以外,冷清清的没有丝毫回应,虽然她知道自己父母明天才会从国外回来,但是那句我回来了已经成为了她的日常习惯。
“啪咔”一声按下,零月舞把客厅的灯亮起来后,只见一位身穿着女仆装、一头银色秀发的女生正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缓缓的睁开了她那双带着困意的眼睛。
“啊!月舞你终于回来了!”女仆装女生瞬间睁大眼睛向零月舞走了过去,一脸担心的说道,“外面雨那么大,还那么晚才回家我差点跑出去找你了呢!”
“呜呜呜,姐姐!”零月舞终于憋不住的眼泪,紧紧的抱着女仆装女生。
“怎么啦,怎么突然就哭了,是不是吕木河那臭小子又欺负你了?”
“呜呜呜……我不想提他了……他那个垃圾人……他骂我菜……在他眼里游戏比我还重要!”
“好啦,好啦,乖哈!有姐姐我疼你就好啦,怪不得你淋雨淋到全身都湿了,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再慢慢跟姐姐说,不然着凉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嗯,我现在就去,等下你可以陪我吗?”
“好,姐姐答应你,我去帮你拿衣服和毛巾哈,你先去洗澡房等我。”
话音刚落,零月舞便乖乖的跑去洗澡房了。说起这位女仆装女生,今年岁数才二十二,只比零月舞大四岁,却是零月舞父母从孤儿院收来的养女,因为为人善良且聪明,零月舞的父母也因自身工作常常不在家,便让她来照顾零月舞,就连她现在“零彼岸”的名字也是由她在孤儿院所画的一张画而命名的,因为天赋异禀学什么东西都特别快,十八岁刚成年便考到了驾照,现在负责零月舞的上下学接送。
同时,更是因为零月舞从小便由她带到大,即使零月舞知道零彼岸并非自己的亲姐姐,也待她如同亲姐姐一般好。只是随着时间长了,零月舞的父亲渐渐把零彼岸当做负责照顾零月舞的仆人,只要零月舞做错了什么便泄气到零彼岸的身上,尽管如此,她也会疼爱着零月舞,因为她十分清楚自己并非是零月舞父母的亲生骨肉。
“姐姐,我洗完了。”零月舞说完,彼岸花便拿着一条大毛巾帮她擦干身子,在帮她穿衣服的时候,零月舞问道:“对了,姐姐……你喜欢的彼岸花到底是什么呀?”
“彼岸花吗?”零彼岸一边帮零月舞穿衣服,一边回答道:“彼岸花有红白两种颜色的喔,白色的彼岸花称之为曼陀罗华,红色的彼岸花就称之为曼珠沙华,一个开在天堂,而另一个则开在地狱,虽说被世人称赞优美纯洁,但是又有分离的意思。”
“分离吗?”零月舞思索了一会,又问道,“是不是因为姐姐你的名字所以爸爸才开始对你越来越冷啊……”
“不是的喔,只是你姐姐我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代表整个孤儿院参加绘画大赛,所以画了一副黑白共存的彼岸花,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喜欢那个花,所以爸妈领养我的时候,他们也将我名字从彼岸花改成了零彼岸,相当于没有分离,喻义也不错的呢!”
“那姐姐……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嗯,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但是为什么只有我读书,而老爸他却不让你也一起读?”
“因为我是姐姐,要保护好你这个妹妹呀。”零彼岸说着,心里却不知不觉有些心酸,虽然零月舞的父母说过就算她不读书以后都会帮她安排一户好人家,但是又有谁不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呢?虽然零彼岸说是要保护好零月舞,但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父母没空照顾零月舞,只好留零彼岸来照顾她,如果零彼岸真的被送去读书了,那么零月舞的童年也不会在快乐中成长。
有些东西既然必须要在割舍之中获得,那么被割舍的东西往往就是最毫无价值的东西。
回到房间后,零月舞打开了电脑,不到五秒便开机完毕了,不过这也是有钱人家的常规操作。在新世界公会的眼里,零月舞就是那种能够用最高配置的电脑打出最烂技术的玩家。
她打开战将之魂OL后,便登入了自己剑舞天下的账号,看到这个游戏名字,不禁开始想起和吕木河在一起的回忆,毕竟剑舞天下这个名字就是吕木河帮她取的,虽然零月舞选的职业是辅助军师,但是吕木河对她说改这样的名字听起来都让人觉得有些气势,只不过现在这个游戏名在零月舞的眼里,只是一场可悲的笑话。
刚进游戏界面,新世界公会的消息便刷刷刷的刷了出来……“你们知不知道我们队长今天跟那个菜鸡分手了?”
“我知道啊,听世界消息有些玩家还在网咖里亲眼所见呢!”
“我的天,队长带着她单挑公会boss这不就是自己找虐嘛?带谁不好带个给自己丢脸的货?”
“听那些在网咖里的玩家说咱们队长扇了那小骚货一巴掌?”
“看你说的什么话,别人只是长得好看而已,技术过不了关而已,哈哈哈!”
“不是因为她长得骚家里有那么点钱,我们队长会看上她那种菜鸡?在全国随便捞一个女玩家都比她好吧?打公会boss药都带不全,丢她自己的脸就够了还丢我们队长的脸,我看八成是隔壁家战队的间谍喽!”
这般针对零月舞的公会消息刷下去足足有一百多条,几乎没有一条是不损零月舞的,这些人知道看到零月舞上线了,所以便越说越难听,毕竟新世界公会是新世界战队的发源地,几乎收的都是技术特别好的玩家,何况从吕木河拿下首届战魂冠军被誉为最强战魂玩家之后,热爱他的粉丝普遍都在玩战魂这款网游的,不管男女皆有,在这种网络普及遍地的时代里,仅仅是一个丑闻便能以一传十、十传百的效率让众人皆知。
看到这些消息的零月舞内心很不是滋味,零彼岸看到零月舞坐在电脑前低着头,便走了过去一看究竟。
看到电脑屏幕上的消息,零彼岸有点恼火,还没等零月舞反应过来,零彼岸就已经帮零月舞退出了新世界的公会,至少她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在看着那些惹人愤恨的消息了,就在零彼岸刚准备帮零月舞退出游戏的时候,零月舞便按住了她手持鼠标的那只手,低声说:“姐姐,等一下……我有个事情还需要了结的。”
零彼岸也不傻,心里一猜就猜到零月舞肯定是打算跟吕木河做个情感了结,于是便松开了鼠标让了给她,毕竟自己的心结是别人无法解开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系铃人也毫无用处时,那么就只能靠自己。
零彼岸也没有想要打扰零月舞的意思,转过身就先走回床边帮零月舞铺好枕头被子,以便等下她可以直接一躺就睡。虽说零彼岸从小到大都因为家里的各种原因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换位思考的情况下,她清楚零月舞此时非常难过,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谈过恋爱,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
不出零月舞所料,一打开好友列表便是吕木河一个小时前在网咖发来的消息:“可以看一下V信吗?我知道今晚是我过分了,但是,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才会出手打了你……对不起,月舞,原谅我好吗?”
看到这里,零月舞的眼角不禁再次滑落一条泪痕,她果断退出了游戏,同时将剑舞天下在电脑里的记录全部删除……随后,她打开了手机上V信这个聊天软件,点开吕木河的聊天界面便开始发送一条语音,说道:“吕木河,说实在的我挺喜欢你在赛场上那个英姿飒爽的模样,但是今晚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不是我不肯原谅你……是我的内心不愿意去接受一个伤了我自尊心的男生,在游戏的世界你真的很成功,但是在现实世界你的做法很失败……你答应我的承诺你不仅没有做到,你还把失败的责任全部推卸到我的身上……我知道今晚是我没有带够血瓶才导致你打不过公会boss,只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你催着我上号我直接就进入副本了,我说我委屈你还骂我……我也知道新世界的公会容不下我这样的菜鸡,所以这一次我选择了退出……至于和你的关系,就此分手别过吧……我恨你……我讨厌你……不要再找我,就算再见当做不认识就够了,我喜欢过你……就够了。”
长长的一条语音刚发送完毕,零月舞过了一阵就从V信的好友列表里删掉了吕木河,她是哭着一次性把话说完的,零月舞含着眼泪爬到床上哭了起来,毕竟吕木河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
零彼岸也有些忍不住泪点了,看着自己的妹妹哭的那么厉害,虽然不懂安慰也不忘向前将她紧紧抱住。
“哭吧,月舞,哭出来会舒服一些的,原谅姐姐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才好。”
“呜呜呜……姐姐……我讨厌他!我讨厌他!”零月舞哭着,也紧紧抱着零彼岸……随着零彼岸身上所带给她的那阵温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零彼岸也眼泛泪光,毕竟这是她最疼爱的妹妹了,虽说不是亲生,但是现在的养父养母对自己态度愈渐冷漠,也只有自己眼前这个妹妹才会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或许她会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是最值得自己能够牺牲所有去保护的人了。
帮已经入睡的零月舞盖上被子后,零彼岸静静的下了床,她坐在电脑跟前犹豫了一会,看了看墙上显示凌晨一点多的挂钟后,便打开了战魂OL登入了自己的游戏账号,只见此时游戏里依旧还有一群夜猫子闲逛,服务器上还是处于火爆状态。
当零彼岸的游戏人物站出来的那一刻,头顶上彼岸花这个游戏名就让身处于她身边的玩家们感到瑟瑟发抖,一个个将自己背包里的值钱物品收回仓库内,毕竟现在这个站在他们眼前的人正是战魂OL世界排行榜的第一女刺客,人送外号“野图第一拾荒者”。
所谓野图,指的就是非主城类的野外场景,跟主城场景不一样的就是在野图里没有任何战斗限制,玩家之间能够光明正大的发挑战贴对决,也可以选择静静悄悄的偷袭,可以说野图绝对是战魂OL里最危险的地方,因为只要玩家的人物在野图里死亡,身上所携带的所有资源以及值钱的物品都会在他们死亡的地方原地掉落。
而野图里从来不缺少像彼岸花那样的拾荒者,依靠和其他玩家争夺资源而强化自己。
彼岸花利用传送道具,只身一人来到新世界公会的城池门前,开启“喇叭消息”道具,喊道:“吕木河,出来单挑!”
“谁啊?哪个砸场子的啊?”说着,只见从大门里走出来的并不是吕木河所用的人物吕氏,而是新世界公会里的其他玩家。
“我要跟吕木河单挑,喊他出来,不然你们公会的人只要踏进野图我就把你们全部杀光!”彼岸花在气势上没有丝毫退让,毕竟野图第一拾荒的外号就摆在他们眼前。
“呵呵,逗爷玩呢?单挑我们队长前你先打赢我,不然你还没那个资格跟我们队长单挑!”站在新世界门前的其中一名玩家说着,“我倒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彼岸花到底有多厉害,可不要是个挂着称号吓唬人、技术却菜鸡的女玩家哈!”
“如果你被秒了,你会很没面子。”彼岸花轻蔑一笑说道,眼神突然变得十分锐利。
“是吗?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那个男玩家说着,直接给彼岸花发送了一封挑战书,“无限制对决,哪一边血条归零哪边就输,不然我怕太复杂你看不懂!哈哈哈!”
只见其他几个玩家开语音正窃窃私语道:“那个小姐姐知不知道她是在向我们副部长夏洛狄挑事啊?”
“废话,野图第一拾荒者又怎么可能连人物上面的名字都不会看?但是以我们副部长对夏侯惇战将套的熟练度,单挑一个穿吕四娘刺客套的女玩家简直胜负分明了。”
“也是哦,单单就比血量战士都高刺客一大截了,我们副部长足足一万五千血,她也就才差不多五千血,就是拼刀都熬不了多久。”
彼岸花没有被那些玩家的话所影响,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按下了挑战接受键。
随后的十秒倒数后,彼岸花快速拔出身后的双匕首便直冲向眼前的夏洛狄,夏洛狄似乎并不在意,刚抽出身后的大刀,彼岸花便瞬间从眼前消失了。
“哼,小把戏!”夏洛狄说着,向四周环顾,心想对方估计是开启了隐身,毕竟这是所有刺客套装固有的技能,也是普遍使用刺客套的玩家主要起手进攻的套路。
“狄哥,小心后面!”只见一名玩家用语音喊道,夏洛狄一个甩手就用大刀防御住自己的身后,只听见武器的相互碰撞声后,夏洛狄刚要转身进行反击,只见彼岸花又瞬间在他眼前消失。
“呵!可笑,居然还要你的部下来提醒你我的所在位置,丢不丢人?”彼岸花说着,再次从夏洛狄身后挥刀,这是夏洛狄第一次见识刺客套装的可怕移速,就如同瞬间移动!
只可惜彼岸花的这一刀依旧被夏洛狄转身挡了下来,毕竟像夏洛狄这种老玩家又怎么可能不会用语音的声源处来挡下那样明显的攻击。虽然彼岸花将自己的脚步声给完全隐藏了,但是由于她刚刚开语音讲话自然就能被夏洛狄判断到她的进攻方向了。
“确实有点意思,你是我见过最快的女刺客,想必血条只有四千多是因为把能力点都用在移速上了吧?”
“过奖了!”随着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彼岸花开始向夏洛狄的各方位进行攻击,以超快的移速加上四面八方似的突击,这让夏洛狄开始有些抵挡不住。
他身上的血量从一万五千被足足耗去了一半,武器的防御值也快要接近为零,就在此时,他终于开启技能反击,握着大刀一个回旋斩甩向四周,想着这样彼岸花暂时就无法靠近,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彼岸花又再次消失了,直到一条锁链硬生生的将他绑住时,彼岸花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彼岸花没有丝毫犹豫,她紧握手里的刀果断挥向夏洛狄的人物脑袋上,随着一个暴击的显示后,夏洛狄的血条被瞬间清零。
“就是因为你害怕输,害怕在你的部下面前丢脸,所以你就开始畏惧我的移速,渐渐跟着我的节奏来进行防御,却忽略了刺客套装的固有技能莫过于是最简单的隐身,同时也忘记了我吕四娘的刺客套装被动效果就是对着你的脑袋挥一刀,就是百分百的暴击伤害。”彼岸花说着,头顶闪出了胜利一词。
“不愧是战魂排行榜上的第一女刺客,我服!”夏洛狄说着,又好奇的问道,“不过你找我们队长单挑的话,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你打哦?”
“由不得他愿不愿意,如果你们不想在野图有什么意外的话,最好叫他出来见我!”
“行吧,我现在给他发消息。”
夏洛狄身后的一些玩家对他问道:“狄哥,我们公会那么多人,每次去野图都是组队的,怕她个小女人干什么?”
“是个男人,说话就要算话!我答应了她如果她赢了我就让她跟我们队长单挑,现在怎么可以食言。”
听到夏洛狄这么一说,那些在他身后的新世界的几个成员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见彼岸花做了个敬佩的动作,说:“不错,敬你是条汉子!我欣赏你!”
夏洛狄听完,不禁轻蔑一笑说:“哼,你这么一说倒是过奖了,只是你赢得了我却不一定能赢得了我们队长。”
过了一阵,新世界公会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位身穿吕布战将套装的人物走了出来,头顶的游戏名吕氏让彼岸花看着便开始一肚子怒火,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让零月舞伤心难过的吕木河。
“听说你要找我单挑?”吕氏说着,语音所透出的语气似乎有些沉重,“我好像没有在野图上惹过你们拾荒者,怎么就跑来要跟我单挑了?”
彼岸花并没有说话,直接给吕木河发了一封挑战书。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心情接受任何单挑……”吕氏说着,按下了挑战拒绝。
“如果你不接受挑战,那你们公会的人就别想去野图打怪刷资源了。”彼岸花坚决的语气,让吕氏有些恼怒。
“我今天已经很心烦了,我真的没有心情跟你打!”
“所以你就打了她,是吗?”
“你……你是月舞的什么人?”吕木河突然有点疑惑,眼前这位众所周知的战魂第一女刺客彼岸花居然跟零月舞有关系?那这位女玩家又是她的什么人?看到彼岸花没有答复,便转身说了一句:“你走吧,我不想伤害她身边的人。”
“不要说的你有多伟大!不想伤害她身边的人,那你为什么就伤害她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因为你的那一个巴掌哭了多久?”
面对彼岸花的怒火大喝,吕氏沉默了一会,接着便回头说道:“那好,如果你非要跟我单挑发泄的话,那就明天下午五点,野图荒漠孤城,不见不散……但是,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干预我和月舞之间事情,包括新世界公会……我不想因为我的私事而让我们公会成员上野图打资源都要被你所威胁。”
“行,这个条件我接受,但我要是赢了,你给我退出战魂的历史舞台!”彼岸花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收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