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子攸的病彻底的好了,已经是夏末秋初之时,秋猎之事也被提上了日程,这次秋猎是由昭王主持,据说在朝堂之上昭王并不是很愿意做,但丞相一派力主,王上本身也存有给公子昭找点正事做,换换心思,于是正在楚江画舫里游戏人生,听曲喝酒,与姑娘们谈笑风生的子昭就这样被迫的被一帮大臣们处理事务,虽说他自己不需要做什么,都是下面的人直接做好再报告给他,但丞相却是一定要他本人现身主持各项事务。
“舅舅,我真的不想做这些。”子昭将手中的厚厚的折子撂倒桌子上烦闷的看着当朝宰相,自己的亲舅舅。
“公子,如今公子晋回宫,王上也不知是何心思,公子晟如今有云家支持,加之近日中州容氏又派嫡系入楚京,我们不得不防啊,您也该娶妻了,好为自己添加助力。”丞相看着眼前这个五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是整日里酒不离身,不禁也是心思绵绵。
“舅舅,我对储位并无多大兴趣,不必在我身上多费心思,我就先走了。”
“公子,”丞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今日的骑射课上裴思提议大家来比一场,于是大家便聚在一起打算来一场比赛,当然比赛定是有赌注的,胜者可以提一个要求或者说一个愿望,在场之人要将这愿望或要求完成。
“姐,你一会输给我们,可别哭的太难看。”裴迪时刻不忘来打击自己的姐姐。
“担心我,你不如担心你自己,驾,驾。”话音落下这场比赛便开始了。
因子攸还在喝药,便只能和明泽站在一旁看着大家骑马射箭,上次子攸陷入梦魇,太医署无人有法,反倒是明泽的琴音起了作用,王上便下令让明泽随侍子攸,子攸看着比赛激烈的场面,这边正是急的直跺脚,明泽却始终是淡淡的笑着。
“明泽,你怎么不去啊,听归安说你骑射之术也是很好的,我一个人呆着也没事的。”子攸看着一旁就连衣服都没去换的人说道。
“殿下觉得臣这身装扮要如何去,臣陪殿下看着就好了。”
“行吧,那你觉得他们谁会赢啊。”
“霍小将军曾在沙场上待过,想必会是胜者,然后便是晋公子和归安了,当然裴小姐水平也是很高的。”
“那你觉得琤姐姐怎么样。”子攸一脸看八卦的样子。
“云小姐在骑射一道上并不精通。”
“你真是一点都不好玩,真不知道你和归安两个人如何相处的,不过哥哥有那么厉害吗?”
“晋公子有怀安寺结缘大师亲自指导,加之天资聪颖,后天勤奋,是不会差的。”
“怎么感觉好像在说我天资不聪颖,后天不勤奋一样。”子攸一脸的不乐意还有她未曾注意到的娇笑。
“好了,他们过来了。”
最终结果正如明泽所说,霍廷第一,子晋,归安,裴思居于其后,剩下几人则是平平。
“霍兄不亏是上过战场的,果真厉害,裴思佩服。”
“要说厉害还属公子,臣只不过是在年龄上还是占了便宜。”
“霍兄不必如此客气,胜便是胜,本宫是比不过霍兄的,怎可拿年龄来说事。”
“在下倒是没什么愿望,那不如就改日约在一起吃酒可好。”
“这叫什么要求啊,霍兄若是还没想好不如先欠着,这酒自然是可以吃的。”裴思在一旁提议到,众人也都同意了。
秋猎这一日很快便到了,各家子弟,楚都青年才俊齐聚一处,都期望能在这秋猎中大放光彩,得人赏识。这秋猎是男女皆可参加,大家也可自行组合,今次在王上命令下明泽与归安两人都亲自下场,白银面具映着黑色劲装的明泽,桃木雕花面具映着深红衣着的归安,有些人便是在滴入尘埃,陷入淤泥,他的光泽是掩不住的。
今日的子攸虽不能亲自下场,但也是一袭红色劲装坐在女眷之处看着即将要比赛的众人,一脸的雀雀欲试,但看到了身旁众人的眼神后只得默默放弃,比赛正式开始,子攸甚是无聊,小心思便又出来了,找理由偷偷溜出来又想办法将身旁的人打发后便一个人去了狩猎的林子中。
“子攸,你这是要去哪?”
“二王兄嫌太闷了吗,出来透透气。”子攸是一脸的尴尬但在这重要的时刻又不能放弃。
“还不走吗?”子昭回头看着还愣在原地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鬼主意的子攸说道,于是两个人都一脸看热闹,做坏事怕被发现的状态从小路往猎场中走去。
“不过是晟王府上的客卿幕僚,只不过是琴弹得好被王上提拔,楚京里的名声还不知是真是假,就连见人都需要带面具,不知这面具下会多吓人,有幸同我等世家子弟同狩猎,你就感恩戴德吧,别说本公子没提醒你,最好不要和本公子抢。”一堆世家公子打扮的男子此时正在和明泽归安两人抢猎物。
“小人不过奉王上之命下场助兴罢了,各位公子实在不必这么针对在下,有这些时间不若多去打些猎物。”明泽急忙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归安说道。
“怎么还想打人啊,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爷是谁。”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归安用仅存的理智看着对方的人,若不是害怕给子晟和明泽添麻烦,打架也没在怕的。
“哈哈哈,过分,爷还有更过分的,不过就是两个丑八怪。”一旁的人的哈哈大笑。
“你......”归安刚开口便被一声孩童的女声打断了,当然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就是子攸了,子攸和子昭在途经附近的时候听到有声音便过来一探究竟,子昭一不留神,子攸听的愤怒便冲了出去,子昭看到了另一旁在子攸出现后缓了一口气的云琤。
“你是谁啊,谁给你的胆子说我的人。”子攸一时太过生气,连尊称都给忘了。
“臣见过公主殿下,此地之事和殿下无关,殿下还是先行随归安离开。”明泽和归安在看到子攸出现后着实吓了一跳,但明泽还是第一反应不把子攸带入麻烦中。
“公主,哈哈,公主此时在大帐呢,我说你们几个就算是找帮手也找个靠谱的,找个毛都还没长全的小姑娘,不过这小姑娘长的倒是不错,小妹妹,要不跟哥哥走吧,哥哥带你吃好吃的,保证比在这俩丑八怪身边好。”一旁的公子哥都哈哈大笑。
“各位公子还是不要这般放肆的好,侮辱王族是大罪。”这时的明泽已没有最开始的镇定,更多的是生气,眼神里更是有了杀气。
“呸,就你们几个油头肥耳的,等本公主禀告父君,有你们好看。”在说话的时间里明泽已经将子攸拉到身后。
“哈哈,这是生气了,不过爷就喜欢气性大的,你们两个丑八怪赶紧一边去。”
“你。”此时的子攸已经急的快哭了,也将一同前来的子昭给忘记了,刚想同对方争论却被明泽制止。
“和两个丑八怪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小妹妹还是......”说话的男子的声音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制止了。
“放肆。”子昭倒是没有像子攸那般迅速的过来,反而是一步一步走过来,带着王族的尊贵和威严,最开始离的远未看清楚是谁几个人还在骂骂咧咧,待子昭走进,几个人看清楚是子昭后,一个个吓的不行,在子攸喊出王兄之后更是吓的满头的汗,不停的磕头告罪。
“你是谁家的公子。”子昭在那个一直辱骂明泽的人面前停下脚步。
“回昭王殿下,小人......小人......家父是礼部侍郎白天。”
“早就听说白大人的长子白空无恶不作,这是连王族都不放在眼里了,嗯?”
“是小人眼拙,望昭王殿下和公主殿下恕罪。”
“攸儿,即是招惹了你,你想怎么处置。”子昭抬头视线和明泽相撞而后移开目光问明泽身后的子攸。
“王兄,他这么喜欢叫丑八怪,那就让他变成丑八怪好了。”子攸愤恨的说着同时小心的观察着明泽的脸色,只见明泽面上毫无波澜,由此她也没有看到归安那脸上的暗淡和失落。
“自己听到了,不用本宫亲自动手了吧。”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白空的磕头声,其他世家子的颤抖声,还有空气中的风声都不及那剑破空而来的声音快。
“刀口,这里太吵了。”子昭话刚落下空气里两道剑影同时出现,一道去毁了白空的容,另一道却是要夺子昭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