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窜了一路的玄冰整夜未睡,倒不是因为他害怕城主府的人追来,而是怕不必要的引起过多的麻烦,所以一路驾马狂奔不停歇。
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两道山缝间,两边的大山像两微张的剪刀口将玄冰夹在中间,而山缝中也有一道清澈如镜的小溪蔓延至山外。
刚踏入山缝,强烈的清风就热情的扑身而来,将他的锦衣华服刮的“呼哧”作响
,连他高高束起的青丝长发也被吹的散了开向后纷乱飞扬。
他随即滚身下了马,并将马儿迁到溪边喝水,一夜未缓的马儿见着清澈的溪水饥渴的“吧嗒吧嗒”舔起来。
玄冰也坐在马旁的一处小石上整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整理一边心中还自语道
:“这头发可真不习惯,可这里的人都是长发,我要是剪掉长发他们不都得把我当妖怪看。”
他不喜欢受到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正当他打着溪水捆发时,遥望见远方山底五十丈处,有一吊睛白额的猛虎越过山涧,玄冰一时兴起,站起身来,取下背上的斜阳拈弓拽满,
“怦”
那猛虎便应声而倒,窝在地上挣扎咆哮两声便失去了生气。
“大兄弟,好箭法!”一声呐喊从猛虎身后传来,在山涧中不停激荡,
远远望去,他才发现原来在猛虎身后竟然追赶着一位猎户打扮的男子
玄冰停下了手中的活,牵着喝完水的马向那倒地的猛虎走去。
在倒在地上的老虎旁,猎户正端详着从远处牵马走来的玄冰,只瞧这人穿锦衣华袍,五官清秀,一头散发不羁着披在身后,背后挎着一把淡金色长弓,心中暗道:
“这兄弟如此年轻不仅箭法了得,还穿着气质出众,定是一位路过富家子弟”
于是猎户对着慢慢走近的玄冰朗声道:“看不出来兄弟年纪轻轻,不仅身份尊贵,连箭法也这么高超。”
刚走进的玄冰听闻后目视着猎户大笑的回道:“这位大哥谬赞了,小弟也不过是一山野粗人,只是会点小把戏而已”
猎户没有接话,只是来到猛虎旁,他使蛮劲顺着扯出了贯穿于老虎颈部的箭矢,他盯着箭头观察了一会,心中暗道:“我说什么箭能五十丈外穿透虎颈呢,原来是穿甲箭,果真是来历了得”
然后猎户爽朗会笑道:“小兄弟如此谦虚实为罕见,单从你这穿甲箭便可以看出兄弟你身份尊贵!既然这老虎是兄弟你所射那就归你了”
玄冰听后有些迟疑问道:“敢问大哥你认识这穿甲箭?”
猎户以为玄冰是在瞧不起他没见过世面,于是脸色有些阴沉笑道:“小兄弟这就是有些看不起人了吧,这穿甲箭头能把虎颈贯穿,不是一般人能用,乃整个白云州就白云城中赵秀所能铸,我这猎户虽在山里打猎三十年,但这箭头还是见过一两次的”
下一刻玄冰顿时心中一惊,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若是这山中猎户都知道穿甲箭的名号,那他射江兴那一箭岂不是害了赵大哥。
玄冰听后连忙对猎户回道:“感谢大哥提醒,这老虎我不要了,来日有缘再见,告辞”
话毕,他迅速翻上马鞍,转身就回头奔去,不大一会山涧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猎户见他突然就离开,心中自量道:“这兄弟人挺好的,就是一惊一乍行为怪怪的,可能富家子弟都这样吧”
旋即也不多想,便在溪水边开始剥起虎皮来。
白云城城主府街道,
此刻的赵秀身上披着一套被打的四处破开的麻布外套,里面也露出许多道皮开肉绽的伤口。
他走在大街中央,双手也拖着一柄长斧,斧韧刮在地面上一路发出磨牙般刺耳声,他手上正缠满被鲜血沁红的纱布,但他依然紧握长斧不放,眼神坚定恶狠的前进着。
路边的行人望见后,如见牛鬼蛇神般怀着闪避的眼光纷纷让开,没过一会他便来到城主府大门。
“江城海!你给老子滚出来!”赵秀拖着长斧宛如魔神在城府门口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府中门卫瞧见后其中一人去禀报,其他人均纷纷拔出长刀守在门口
“什么人!这里是城主府,岂是尔等随意撒野的地方!”其中一门卫呵斥着
“叫江城海给老子滚出来受死!他个狗杂种敢杀我妻儿,就他妈没胆出来!”
赵秀一把扯开胸前的外套,露出坚实的胸膛怒叱着,之前还行走在城主府门口的众多路人,听闻吼声后均已消失不见。
话音刚落,院内的甲卫就如一群蚂蚁般一涌而出,将赵秀围成了一个圆,仿佛连空气也被阻割,江城海也从大门内,穿着白袍徐徐走出来,他站在圆圈外冷喝道
“好一个赵秀,不识好歹我放你一命,你竟然又来送死!真是当我城主府没人!”
赵秀面对众多甲卫依然不惧的怒道:“江城海!你杀我妻儿,不就是等于杀我吗!还大言不惭的说放我一命,真他妈不害臊,今日我定要砍死你”
江城海甩袍冷笑道:“你勾结贼人,杀我儿,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失去儿子是什么感觉,既然你不要命那就别怪我了”随后便一挥手,示意甲卫们齐上。
赵秀怒叱道:“都给我滚!”旋即扬起手中的长斧横扫开来,一甲卫刚要靠近,便被一长斧拦腰折断,血肉横飞。
江城海见状暗道:“这赵秀,长年打铁,想不到体力这么厉害”。
“啊!!!”
赵秀怒喝一阵,继续双手挥动起长斧,手中的纱布也被他一用力鲜血浸了出来,但是斧峰上的威力却一点未减,旋即又一名甲卫被劈成来两半
周围的甲卫却一点未退,依旧像磁铁一样一起握剑而上,这赵秀终究只是一个打铁匠,面对众人的围攻反击不过来,一不留神便被一甲卫插穿大腿,赵秀举起长斧向那甲卫斜砍而去,那甲卫臂膀之下皆被削断。
被刺中大腿的赵秀单膝跪地,怒喝道:“江城海,你敢下来决一死战吗!”
话毕,他又低扫起长斧,离他最近的一名甲卫脚跟直接砍飞,
那甲卫顿时伏在地面哀叫连连。
江城海冷然道:“我是城主,你一个铁匠有什么资格找我决一死战”
也是这时赵秀也被一甲卫一剑从背部穿透而过,望见腹部穿透而过的剑锋,赵秀一举长斧向后抡去,但那甲卫早已逃脱,他一手抡了个空。